“宋清菡,你爸私设工厂,压榨工人,赶紧下放到海岛,改造一下你的臭毛病。”
1965年,燕京大学,教务处。
几十名青年汇聚一堂,对宋清菡口诛笔伐,讨论她下放的最终去处。
除了少数几人保持中立外,大部分人都在编造她的罪状,生怕少说几句而牵连自己。
接连不断的吵闹声,刺的宋清菡耳根子生疼。
嗯?自己不是死了吗?
怎么还会听见这么多人批评自己?
难道自己死了,还要被拉到地府批斗吗?
宋清菡苦笑一声,心中生出一丝悲凉。
可随着批判声愈来愈多,宋清菡终于从浑噩中惊醒,随即西下打量了起来。
陈旧的教室里,几十个穿着军绿色服装的青年正对自己口诛笔伐,其中不乏一些曾经的好友,同学。
尤其是一个长的肥头大耳的女生,正在给自己扣高帽子,编造扭曲事实。
看到这些熟悉的人影,再加上掐了大腿一把的痛觉,让宋清菡终于确定,自己重生回到被下放的前一天。
上一世,由于父母被恶意诬陷,她也跟着受了牵连,最终被下放到沿海的小渔村,每天出海捕鱼,做各种脏活累活。
长年累月的劳作让她染上了恶疾,最终在一次出海时溺水而亡,尸体沉入了海底。
好在上天有眼,沉落海底之后,竟然获得了海神珠,还因此重生,回到自己的青年时代。
“呼!”
“没想到上天有眼,给了我重活一世的机会,前世的作精,各种泼脏水干坏事的人,你们都等着我的报复吧。”
“你们在我身上所做的一切,我都会千百倍奉还!”
宋清菡眼神冰冷,心中暗自发誓,要将那些使坏的小人一一撕开,暴露他们的真面目。
恰好在这时候,肥头大耳的赵红梅走了过来,将一叠莫须有的罪证扔到了她的身前。
“赶紧在悔过书上签字,你要是配合,我可以考虑给你分到一个稍微好一点的地方。
要是不配合的话,那就去渔村,晒一辈子的臭鱼。”
宋清菡看着面前这叠悔过书,翻开几页,里面的文字令人恶心,全都是她所谓的"罪行"。
她忍住想冷笑的冲动,平静地抬起头,看向赵红梅那副趾高气扬的嘴脸。
赵红梅见她迟迟不动,眼神中的不耐烦越发明显,催促道:“怎么?
害怕了吧?
你这种资产阶级小姐,就是需要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改造得越彻底越好!
快签了,否则…”宋清菡嘴角微微勾起,淡淡地开口:“否则怎么样?”
赵红梅被她这轻蔑的态度一噎,气得脸颊微红,厉声道:“否则你就得去那个最偏远的渔村!
就等着晒一辈子的鱼吧!”
话音未落,整个教务处的教室瞬间安静了下来,仿佛所有的嘈杂在这一刻戛然而止。
众人目瞪口呆,没想到宋清菡竟会当众揭发赵红梅。
赵红梅脸色猛地变得煞白,仿佛瞬间被人抽走了所有的血色,她结结巴巴地道:“你…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我根本没有做过这种事!”
宋清菡冷笑一声,继续说道:“赵红梅,你表哥赵国栋的名字我可记得清清楚楚。
他本是农村户口,凭什么不下乡、不插队,反而顺利进入了燕京的供销社工作?
这种背地里偷偷走的后门,是不是该让大家也来评评理?”
话音落下,不少人己经开始小声议论起来。
供销社的工作在当时可是肥差,是无数人挤破头都想得到的职位。
而赵红梅的表哥赵国栋一个农村户口,能拿到这样的工作,显然背后大有猫腻。
“你、你…”赵红梅气急败坏,急忙大喊道:“大家不要听她的,她就是想污蔑我,为自己开脱!”
宋清菡不慌不忙,转头看向在场的几名教务人员,特别是那个负责做记录的老师,声音清晰:“这些事情查一查便知真假。
我建议学校对赵红梅进行调查,如果她所言不虚,那我宋清菡也无话可说,心甘情愿下乡受改造。
但如果她确实存在问题…那赵红梅也应该和我一起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吧?”
那名做记录的老师微微皱了皱眉,显然没有想到事情会突然演变成这样。
他本来就是保持中立的态度,如今宋清菡言之凿凿,显然是有一定证据的。
几名教务人员互相看了一眼,显然觉得宋清菡提出的建议合情合理。
毕竟,这种揭发走后门的事情在当时是极为敏感的,处理不当很可能会引起更多人对学校的不满。
“我看,不如我们就按宋清菡同学的建议,先调查清楚再做决定。”
一个教务人员严肃地开口。
赵红梅彻底慌了,她张口结舌,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冷汗,慌乱地辩解道:“不、不用调查!
我…我什么都没做!”
但此时众人的目光早己从她的威胁转为了质疑与审视,赵红梅再怎么狡辩也无法挽回场面的颓势。
教务处主任终于发话了:“赵红梅,关于你被指控利用职务便利为家属安排工作的事情,我们会进行彻查。
在此期间,你也必须暂时停止参与对其他同学的批评活动。”
赵红梅愣住了,脸色苍白得如同纸一般,双腿一软差点瘫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