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不思在我眼前哭泣着。
——不,这不对。
"玛丽亚,玛丽亚,你还好吗?
""...呃,啊!
""玛、玛丽亚,是不是很疼!?
一定很疼吧,该怎么办才好!?
玛丽亚,你可不能死啊!
""闭嘴,你们这群小鬼!!
""呜..."那扇挂着俗不可耐的门牌的门后,传来了一个粗鄙至极的声音。
就像猪叫一样难听。
不,这样说都是在侮辱猪了。
真是讨厌啊。
没想到有朝一日会觉得这种声音也变得令人怀念……这些本该深埋在记忆深处的画面。
为什么,会在此时此刻重现。
"玛、玛丽亚..."那个戴着破破烂烂眼镜的男孩正瑟瑟发抖,泪水在他翠绿的眸子里打转,而在那之上,赫然是那道我再熟悉不过的伤疤。
这道伤疤,我再熟悉不过了。
它陪伴了我整整一生,是我生命的一部分。
毫无疑问,眼前这个男孩就是——我自己。
"喂,你们快看,玛丽亚那个家伙在走廊上睡大觉呢。
爸爸!
爸爸!!
"就在我还没搞清状况的时候,一个活脱脱就是迷你版肉球的男孩——哦不,应该说是小肥猪更贴切,正蹦蹦跳跳地出现在楼梯上。
他脸上挂着令人作呕的奸笑,一副随时准备发起攻击的模样。
那张圆滚滚的脸上,眼睛几乎被肥肉挤得看不见了。
天哪...难以置信,达力那时候竟然胖到了这种程度。
看到这头蓄势待发的小胖子,小哈利又被吓得发出一声惊呼,手忙脚乱地把我扶了起来。
"玛丽亚......"看着这个不停呼唤着陌生名字的孩子,我眉头紧锁,这种困惑的感觉与身体的疼痛完全不同。
现在的我似乎被叫做玛丽亚,但这怎么可能?
我从来就没有放弃过哈利这个名字,更不可能变成什么玛丽亚·波特啊......绝对没有——突然,一张苍白的脸映入眼帘,那是莉莉的脸。
这个简陋的储物间里当然不会有镜子这种奢侈品,但从某件家具的反光中,我看到了一张苍白的脸,那张与莉莉如出一辙的脸正困惑地望着我。
——不对,等等。
那分明就是一个长着莉莉面孔的人在注视着我自己。
"这个,这到底,这是怎么回事......""玛丽亚?
"我慌乱中本能地向后退,结果被那张破旧不堪的床绊住了膝盖,整个人都摔了下去。
就这么一点震动,却让我的头痛得像要裂开一样。
——不是莉莉。
此刻紧紧握着我的手,满脸担忧的这个孩子不是我的次子阿不思,反射中看到的那张脸也不是我最疼爱的女儿莉莉·卢娜·波特。
而是。
而是——不,等等,重生到过去?
这究竟是什么意思......然而,那些与多年来积累的哈利·波特记忆完美衔接的少女玛丽亚·波特的记忆,却在向我无声地诉说着: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莫非是某种诅咒?
时间转换器明明应该在那次孩子们闹出的事件后就被彻底销毁了才对。
就算真有这种可能,但以另一个人的身份重生?
而且还是回到了过去?
"玛丽亚,你退烧了吗?
""我己经好多了,谢谢你...哈利。
"看着像小狗般抽抽搭搭的小小的我——现在是我的弟弟哈利,我不禁露出温柔的微笑。
原来小时候的我是这个模样啊......那时除了偶尔被赶去洗澡和擦窗户,几乎没有机会好好看看自己的脸,此刻看着哈利反倒觉得新奇无比。
他真的很像我的儿子们。
不,或许应该说是儿子们像我才对。
波特家的基因,未免也太顽强了。
我一边轻轻抚摸着哈利担忧的小脑袋(说起来真是奇怪,我居然在抚摸"另一个我"!
),一边陷入深思。
到底是黑魔法的诅咒,还是某种神秘的魔法道具...不管是什么,一定有其原因,可惜现在这具发育不良的身体根本无法进行任何调查。
更糟的是,我现在是个女孩!
一个五岁的小女孩能做什么?
没有飞天扫帚,这双小腿也根本走不了多远。
最要命的是——在十一岁生日之前,‘我’对魔法的存在一无所知。
虽然在这个时代,邓布利多、斯内普教授、小天狼星和卢平教授都还活着——但现在的我根本无法接触到他们。
而最令人不安的是——伏地魔。
这正是他隐藏在暗处的时代。
我不能轻举妄动。
虽然作为拥有哈利·波特记忆的我——玛丽亚或许也许还能应付,但眼前这个小小的我...这个小哈利确实只是个毫无防备的孩子。
此时此刻,我们唯一的庇护就是这个令人窒息的房子里的血缘魔法了。
在这之后,我立刻付诸行动。
首要任务就是改善德思礼家的虐待状况——我选择了报警。
既然亲戚、邻居和学校都靠不住,那就让法律来约束他们吧。
结果出乎意料的好:德思礼夫妇意识到这个叫玛丽亚的小女孩居然懂得***,也知道这么多事,他们的虐待行为明显收敛了许多。
至少在我面前是这样。
而我寸步不离地守在哈利身边,这种做法自然而然地也保护了他免受伤害。
嗯,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至于哈利因为年幼而时常失控的魔力,我都在暗中帮他控制住了。
所以在德思礼家人面前,我们看起来就是再普通不过的孩子。
那些古板迟钝的德思礼们可不会想到,在储物间里,我们会用小魔法玩得那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