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八次死在电梯里时,手机屏幕上的裂痕变成了沙漏形状。
电子屏的蓝光打在金属轿厢上,映出我扭曲变形的倒影。数字键盘在视网膜上烧灼出猩红的"28",中央空调出风口正往外渗着暗红色液体。保安老陈的尸体卡在电梯门中间,青灰色的手指还保持着抓挠不锈钢门的姿势。
这是今天的第四次循环。
第一次死亡来得毫无预兆。我像往常一样抱着快递纸箱走进写字楼,西装革履的白领们正在智能闸机前排队刷脸。电梯轿厢里新装的LED屏播放着早间新闻,说太平洋上空出现了第六个巨型气旋。
"请等一下!"我伸手挡住即将闭合的电梯门。保安老陈的橡胶警棍抢先一步卡进门缝,他布满老年斑的脸从逐渐扩大的缝隙中挤进来,浑浊的眼球突然转向我怀里的包裹。
那是个巴掌大的快递盒,收件人写着我的名字,寄件地址栏却是空白。我今早在公寓智能快递柜取件时,蜂巢柜门打开瞬间涌出的寒气让指纹识别器结了层薄霜。
电梯开始上行时,老陈的警棍突然捅向楼层按键。二十六层、二十八层、三十层的按钮同时亮起,LED屏里的女主播嘴角咧到耳根:"现在插播一条紧急通知,请二十八层的林秋明先生立即前往天台。"
轿厢里的温度骤降,我看见自己呼出的白雾在镜面不锈钢上凝成冰花。老陈的制服纽扣一颗颗崩开,露出布满尸斑的胸膛,他举起对讲机的手掌皮肤正在片片剥落。
第二次循环开始时,我故意绕开保安室。但那个快递盒还是出现在前台,行政助理用戴着医用手套的指尖推过来时,我注意到她瞳孔里闪过一串二进制代码。
这次我选择走消防通道。安全出口的绿色指示灯在头顶明明灭灭,防火门后的脚步声始终与我保持三层楼的距离。当我终于踹开二十八层的玻璃门,整层办公区空无一人,所有电脑屏幕都定格在11:47分。
第三次我尝试拆开快递。裁纸刀划开胶带的瞬间,一部老式翻盖手机从盒中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