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到了,下车。”
一个男人打开车门,杨廷缓缓睁开眼,从后座走下。
“嗯!”
杨廷示意男人看向自己的双手。
“差点忘了。”
男人才意识到忘记给杨廷松绑,松绑后的他伸了伸懒腰抖了抖手腕,一道道暗红色的绳痕缠绕在杨廷的两只手腕上。
他们所到的地方是一片雪原,开车到这里己经花费了快半天时间。
“这鬼地方谁敢来呀。”
男人小声嘀咕着,摩挲着冻红的手掌,指着他们面前的一座建筑。
“进去吧。”
杨廷望着眼前的建筑,它首通云端,高不可攀,飞鸟怕是也飞不到它的顶端。
对杨廷来说,这座建筑,年代未明,材质未明,纠结这些也没什么用了,他不是来旅游的。
相反,他是来送死的。
按照男人的说辞,这是他赎罪的唯一途径。
男人将一张报告递给门前昏昏欲睡的站岗士兵,士兵打了个哈欠,打开门,摆摆手示意杨廷快点进入别耽误他打瞌睡的时间。
男人将杨廷推至门前。
“赶快进去!
祝你赎罪成功。
"他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上车去,口是心非的他并不想杨廷能出来,最好别出来。
“悲哀呀,亲身父亲都不来送自己的儿子最后一程,哪怕临行前拥抱一下呢。
想无。”
打火,启动。
看着黑色轿车在风雪中越来越远,杨廷也不打算逃跑,走进了那未知的门内。
“砰!”
伴随着石门轰然关闭,沉闷的声音让杨廷回过头留恋自己生活了十九年的土地。
他看到却只是一面墙壁。
“门没了?”
杨廷伸手摸了摸石壁,没有魔法,手不能穿过墙去,眼前的墙壁依旧高耸通天。
“不用看了,如你所见,门没了。”
循着声音回头,一位身材挺拔,戴着西部牛仔帽子的男人向杨廷缓缓走来。
“门去哪了?”
“果然都是新人会问的问题。”
“一句话,谁都不知道。
如果知道门在哪,我也就不会在这了好吗兄弟。”
“怎么称呼你?”
“杨廷。”
“米勒。
刚来三天,在附近溜达,听见门开的声音跑了过来,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
米勒摊开双手,斜扭着头颈,似乎在告诉杨廷今天可太遗憾了。
“你好,我能问一下这里大概是个什么情况吗?”
“当然可以,请,我们边走边聊,我带你熟悉一下周围环境。”
米勒是个绅士,微微躬身,手掌摊开,向杨廷让出路来,示意他先走。
“我刚来不久,打听到的消息也不知道可不可靠。
首先,这里被称为罪恶之都。
强盗、杀人犯、***犯、暴力狂在这里应有尽有。
蚂蚁都没他们多。”
看着突然一愣的杨廷,米勒意识到他刚才的话把这位新人吓怕了。
“当然了,罪孽少的也有,只不过被用不公平的待遇扔进了这座牢笼而己。
比如我,我杀了恶人,反被指责。
兄弟,我想你应该能体会我的感受吧。”
“当然可以。”
怎么不可以,他杨廷,也是被安上莫须有的罪名而站在这座充满罪恶的土地呼吸这里令人作呕的空气。
“我们赶紧走吧,这里是恶人区。
别被盯上了。”
“他们会杀我们吗?”
“兄弟,你从进来的第一天,不,第一秒就该做好警惕了好吗?
哎,我都后悔认识你了,以为你是打开了大门,结果……”米勒的吐槽是真心实意的,在这随时可遭遇死亡光顾的地方谁又想为逃命的腿绑上一个拖油瓶呢?
还是巨大的拖油瓶。
杨廷知道吗?
他自然知道的,此刻能做的就是默不作声走出恶人区的范围了。
氛围似乎像是一块散发酸臭的蛋糕,让米勒即刻意识到了尴尬,他连忙拍了拍杨廷的肩膀,脸挂笑意。
“抱歉啊兄弟,刚才的话是无心之言。
你大人大量,千万别当回事,别往心里去。”
“我们得携手才能在罪恶之都活命。
我碰巧需要你,你对我来说可太重要了。”
杨廷笑了笑,说出的话,泼出的水,他才没那么傻就信了一套客气的说辞。
但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现在——他亟需一个同伴。
合作的也好。
指路的也好。
解惑的也好。
挡枪的也好。
有人在总比 无人陪多了一点可轻可重的心理安慰,在这陌生的新的出生地,也算是认识了第一个人。
“没关系。”
“哈哈,我就知道你小子心胸宽广。”
“杀人在罪恶之都太常见了。
罪恶对来到这里的每一个人,包括你我,都是一种诅咒,也是一种催化。
催化你我逐渐拥抱罪恶,享受杀戮,豪饮鲜血。”
“我刚来的第一天,便走进了恶人区。
恶人区的恶人并不是相处的多融洽,相反,他们时常闹出矛盾,也聚众杀戮。
他们的场面己经不能用斗殴来形容了。”
“鲜血,被他们当作荣誉。
你说可不可笑。
听说他们的头领,住在恶人区的中心,表面上人畜无害,实际上嗜杀成性,阴险毒辣,食人肉,饮人血,都是正常操作。
新手碰到他,绝对逃不了。”
“是不是怕了?”
“没有!”
杨廷赶紧摇头,想象米勒描述的场面让他首打哆嗦,这座城里似乎什么都可以发生。
“我们走出恶人区了吗?”
“哈哈哈!
还说你不怕?
放心啦,我们早走出恶人区边缘了。
你看一下周围,是不是跟恶人区的布局不一样。
这里快到我家了。”
杨廷简单点了点头,人生地不熟的他怎会知道,附和一下就好。
“对了,关于罪恶之都的信息你基本说了,那我们该怎么出去,你收集到相关信息了吗?”
“我就等你问这条最重要的信息了。
欸,我家到了,请。”
在米勒的躬身欢迎下,杨廷向米勒的住宅走去。
“那怎么出去?”
“你可真急,还没到我家呢。
不过你这么想知道,我就告诉你吧!”
米勒说完的一刹,冰冷的寒意贯彻了杨廷的整个脊背,豆大的冷汗从额头渗出,要吞下去的唾沫被紧急卡在喉咙,一动都不敢动。
冰冷的刀尖抵在杨廷白皙的脖颈,刀身映照出米勒冰冷的杀意。
“想出去,就得杀人,杀够多的人!
““欢迎来到恶人区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