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人祭的案子结束后，我在靖安县衙任职仵作已有半年。这半年来，虽然偶有命案发生，但都是些寻常的人命官司，再没遇到过那种邪门的事。只是每到夜深人静，我仍会想起那些飘散的纸屑，和《引魂简》中若有若无的低语。
八月十五刚过，夜里下起了淅淅沥沥的秋雨。我正在房中誊抄新近的验尸记录，忽然听见一阵清脆的***。这***由远及近，似是从北街传来，音色清亮，在雨夜中格外清晰。
起初我并未在意，只当是哪家的马铃。可渐渐地，我察觉出了异样。这***的节奏太过规律，就像是在数着什么，每隔九声就会停顿一下。更奇怪的是，每一组***都比前一组要低沉一些，仿佛是从不同的地方传来。
"叮铃铃——"第九组***响起时，我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这最后的音色异常熟悉，分明是从我门前那个辟邪铜铃传来的！可那铜铃在纸人祭后就再没响过，如今却无风自鸣！
我快步走到门前，果然看见那铜铃正在轻轻摇晃。就在这时，一阵凉风裹着雨丝吹来，送进一股异香。这香味来得突然，却令人莫名心安，让人不由自主想要跟着它走。
多年验尸的经验告诉我，这情况十分诡异。我强忍住追寻香味的冲动，仔细观察四周。借着昏暗的灯光，我看到地上躺着一样东西——是一面铜镜，看样式至少有几百年历史。
弯腰拾起铜镜，只见镜面黯淡无光，布满了斑驳的绿锈。奇怪的是，这些绿锈竟然组成了某种图案，像是一个个扭曲的人脸。而在镜背上，刻着一行古篆："九叠铃音聚，一镜通幽冥。"
正研究着这行字，忽听身后传来一声轻响。回头一看，一个白衣女子正站在巷口！她低垂着头，长发遮住了面容，只能看到她手中摇晃着一个青铜铃铛，正是之前那阵***的来源。
"姑娘可是有事找我？"我试探着问道。
女子没有说话，只是缓缓抬起手中的铃铛。月光下，那铃铛表面的纹路与我捡到的铜镜如出一辙！就在我愣神的片刻，她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