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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晨宵宫

发表时间: 2025-05-17
元德帝后宫嫔妃简单,共有一后六妃五婕妤,齐昭愿是皇后冯氏所生的嫡公主,还有一位兄长乃是当今太子齐明景。

这日齐昭愿入宫陪母后。

坤宁宫内皇后身着一袭凤羽菱锦长裙,头上簪着凤凰金镶玉簪,尽显高贵威严之态。

她一见到自己的女儿像是不认识了一般,不过几日,就瘦了一大圈,圆润的下巴都变尖了,脸上的脂粉再厚重也盖不住面容下的憔悴。

即便现在的齐昭愿是笑着的,可依然能够看出眼底露出的悲哀。

“愿愿,你这个样子,母后真的很心疼。”

皇后一只手握住齐昭愿的手,另一只手抚上她的脸颊,明明是大热的天气,手怎么能这么凉。

齐昭愿看向为自己担心的母后,也回握住她的手,努力挤出一个天真的笑容,说道:“母后,儿臣没事,会好起来的,以后的日子,儿臣会拼命活下去,才对得起牧舟哥哥。”

皇后似是想起了什么,唉声道:“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让你父皇派他出战,也不会有今日这般,让你孤苦一人。”

“他一首都向往那金戈铁马,从小的愿望便是成为擐甲披袍的将军,即便蜡炬成灰,也要燃尽自己,只为家国安宁百姓平安,这是他的志向。”

齐昭愿看向一旁正燃烧着的烛火,陷入了沉思。

她的驸马陈牧舟从来都不是京城那些只知风花雪月的世家子弟可以比的,即便是成为驸马的他志向也从未改变。

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

哪怕是身为公主的妻子,也没有这份志向重要。

所以,他们大概注定阴阳相隔。

齐昭愿想到此,眼里的两行清泪缓缓流下。

皇后看着自己的女儿满是心疼,鼻子有些发酸,替她擦掉脸上的泪。

这时,殿外皇后的婢女走进来禀报:“皇后娘娘,奴婢去了晨宵宫,吴公公派人出来说张天师给陛下练的丹药即将练成,让陛下不可分神,这几日都来不了了。”

皇后听完后眉心蹙了蹙,长长的叹了口气,身子向后一靠,看向外面的方向喃喃道:“陛下现在是越来越不知轻重了。”

齐昭愿闻声看向皇后,不解的问道:“什么丹药?

父皇最近在做什么?”

语气里有些担忧。

皇后又将头靠在手臂上,满面愁容,缓缓说道:“前段日子,吴公公给你父皇寻了个什么天师,说能炼长生不老药,特请来为你父皇炼丹,便在宫里专门设立了丹炉,这些日子他们就在里面日夜不休的炼制,偶尔才出来问问朝政,现在都是由明景替你父皇代理朝政,可是明景心思单纯,那些油嘴滑舌的老臣便想着法的糊弄他。”

齐昭愿听后眉头紧皱,便说要去晨宵宫找父皇劝劝他,没等皇后说什么的便火急火燎的走了出去,身后的两个侍女也赶紧跟上。

齐昭愿来到晨宵宫时,看到门外把守着两个道士,她便要不管不顾的闯进去。

“这位贵人,天师在里面炼丹,不可随便打扰,”门口的道士见到有三个女子要闯进去,其中唯首的那名女子虽身着素衣,但尽显雍容华贵,头上顶着的宝石蝶钗色彩斑斓,璀璨夺目,一看就猜到是不能得罪的人物,便轻声说道。

齐昭愿看着前面的两个小道士挡在门前,不让自己进去,有些气愤,还没等张口,身后的侍女青禾便上前呵斥道:“放肆,哪里来的道士,连我们公主也敢拦。”

道士一听说是公主,差点就要跪下了,战战兢兢的说道:“公主殿下,我、我们哪敢拦您,只是炼丹之时,切、切不可打搅,否则功亏一篑,”害怕的说话都有些结巴。

齐昭愿听后也没再难为道士,把头往前凑了一下,闻到一股难闻的气味,嗅了嗅鼻子,像是多种药物掺在一起的味道。

她朝里面大声喊道:“父皇,儿臣来看您啦,父皇,我是昭愿!”

没把皇上喊出来,倒把父皇身边的大太监吴平喊出来了。

吴平从里面开门出来,换上一副谄媚的表情对着齐昭愿笑着拱手问候道:“奴才拜见华阳公主,恕奴才有失远迎。”

齐昭愿看着吴平露出来的一排老黄牙,再对上他的脸,有些恶心的想吐,她清了清嗓子,正色道:“劳烦吴公公带本公主进去见一下父皇,我有事与他相商,”说完便抬脚要往里走。

吴平手中的拂尘立刻挡在了齐昭愿面前,让她停下脚步,“殿下,不是奴才不想带您进去,而是您现在不能见陛下,天师现在丹药即将练成,陛下也在练功,切不可中断,而且,您身上阴气重,现在进去对陛下不好,”他看着齐昭愿脸上的表情越来越难看,又讨好道:“殿下请放心,等陛下练完功,我一定向陛下禀报,到时候再让陛下召见您。”

齐昭愿见实在进不去便用力一甩袖子,转身离开,没有看到身后吴平露出阴险的表情,他冷哼了一声,将拂尘放在手臂上推开门走了进去。

齐昭愿觉得这件事不寻常,父皇之前从来都没有关注过这些求仙问道的事,对这些东西也从来都是嗤之以鼻的。

她父皇纵然不是个多么雄才大略的帝王,但也绝对没有昏庸无能。

齐昭愿有一些不安,她并不觉得求仙问道是什么好事,反而觉得会害了她父皇,到底是谁,是谁想要让她父皇变成这样的?

她想到吴平,眸中升起一抹阴冷。

吴平绝对不是一个好人,他虽不是自幼跟在父皇身边,但也是从登基开始便成为父皇内侍,此人阴险狡诈、心术不正,可偏偏在父皇面前又是个及其讨好的样子,所以父皇对他一首很满意,凡事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

齐昭愿想到此,不免有些担忧,想着改日要找皇兄好好聊一聊了,父皇现在无心朝政,皇兄的性子又及其单纯,有些小人不可不妨。

可她又不能干政,并且现在也是个寡妇了,身份实在有些尴尬。

齐昭愿回到公主府后,天色刚刚暗下来,晚霞也渐渐平淡。

她好多天没出门了,现在出去了一趟只觉得累极了。

“青禾、青苗,我好累啊,我想睡觉了,”齐昭愿回到寝殿后就坐在了榻上打了个哈欠。

“殿下,还早着呢,您先用完膳再安歇吧。”

青苗走到殿下身旁说道。

“不行,我得先睡。”

她被侍女青禾、青苗伺候着梳洗后便躺下沉睡过去了,饭都没吃。

一觉睡了两个多时辰就醒了,她坐起身,窗外一片漆黑,一种极致的孤独感像是要将她笼罩起来,随后肚子咕咕响了两声打破了这份安静。

齐昭愿有个习惯,便是睡觉后不愿意侍女在屋里守夜,她从小带在身边的青禾、青苗也习惯了,每晚服侍她睡下后就到旁边的偏房去睡了。

她起身后鬼使神差的从柜子里找出了一个布兜,里面包裹着一把桃木剑,剑上刻着华阳两个字,齐昭愿的眼睛再次有些湿润,她轻轻的抚摸着那两个字。

这是曾经他们刚成婚时牧舟哥哥亲自给她做的,他说以后有机会要教她练剑,她还记得当时自己满心欢喜的答应了,并在心里畅想着他们一起练剑的场景。

只是,再也没能等到,这把桃木剑永远的尘封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