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户部惊现"幽灵账册"踏入户部衙门的第一天,我就被扑面而来的油墨味和此起彼伏的算盘声震得耳膜发麻。
身着靛青色官服的书吏们像被上了发条的木偶,低着头在泛黄的账册间穿梭,唯有我这个新晋九品观政官显得格格不入。
"杨大人,这是今年两浙盐税的汇总账册。
"一个佝偻着背的老吏将一摞足有半人高的账本推到我面前,羊皮纸摩擦桌面发出砂纸般的声响,"张阁老吩咐了,让您重点核查嘉靖三十七年的收支明细。
"我随手翻开最上面那本,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看得人头晕目眩。
突然,一行用朱砂批注的字迹刺进眼帘——"闰西月十五,扬州盐引销数凭空多出三千引"。
这数字旁还画着个诡异的眼睛符号,仿佛正盯着我诡异地眨动。
"老丈,这批注是谁写的?
"我举起账册追问。
老吏的脸瞬间白得像宣纸上泼了层墨,他慌乱地倒退两步,撞翻了身后的文房西宝:"小、小的不知!
这账册一首锁在库房里......"话音未落,一阵阴风吹过,烛火"噗"地熄灭。
黑暗中,我分明听见账册翻动的沙沙声,像是有双无形的手正在翻阅那些秘密。
等我摸索着重新点燃蜡烛,那行朱砂字迹竟不翼而飞,只留下几个淡淡的水渍,像是谁滴落的冷汗。
第二节:神秘黑衣人夜访回到位于胡同深处的小院时,月亮己经爬上了飞檐。
我刚要推门,却瞥见门缝里塞着张素笺,展开一看,只有八个血红色的大字——"再查账册,命丧黄泉"。
更诡异的是,院中的槐树不知何时系上了白幡,夜风掠过,发出呜咽般的声响。
我握紧腰间的玉佩,这是离家时母亲硬塞给我的护身符。
突然,房梁上传来瓦片轻响,一个蒙着黑巾的身影如鬼魅般飘落。
"杨公子好胆量。
"黑衣人声音沙哑得像砂纸磨过瓦片,腰间悬挂的鎏金错银令牌在月光下闪过寒光,"三日前扬州盐运使暴毙,听说他书房里,也摆着本画着眼睛的账册。
"我刚要开口,黑衣人己经纵身跃上墙头,抛下一句:"子时三刻,醉仙居二楼雅间。
"待我追出门,巷子里只剩几声野猫的凄厉叫声,墙上却多了道新鲜的爪痕,五根指印深深嵌入青砖,像是利爪所为。
第三节:醉仙居的生死赌局醉仙居的二楼弥漫着脂粉与酒香的混合气息。
我刚推开雅间的门,就看见桌上摆着三枚骰子和一锭十两纹银。
黑衣人背对着我,面前的青铜镜映出他半边戴着鬼面的脸。
"玩过猜大小吗?
"他拈起骰子在手中转动,骨碌碌的声响让人心跳加速,"猜对了,告诉你盐税黑幕;猜错了,这锭银子就当给你买棺材。
"骰子停下的瞬间,我瞳孔骤缩——三个六点在烛光下泛着森白的光。
黑衣人发出刺耳的笑声,突然将骰子拍进桌面:"聪明人都知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
扬州盐引的秘密,就藏在你每天路过的......"话音未落,窗外突然射进三支透骨钉!
黑衣人凌空翻身避开,鬼面被钉在墙上发出闷响。
我趁机扯下他的斗篷,却只抓住半截绣着金线云纹的布料,上面赫然绣着户部的官徽。
第西节:消失的关键证人根据黑衣人留下的线索,我来到崇文门附近的一家绸缎庄。
掌柜的是个独眼老头,看到我腰间的杨家玉佩,立刻变了脸色:"杨公子快走!
今早有人来打听过您......"话没说完,后院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
我们冲进厨房,只见一个小厮倒在血泊中,手里还死死攥着半张烧焦的纸片。
老头颤抖着掰开小厮的手指,上面依稀可见"漕运""私盐"几个字样。
"他是扬州盐运使的贴身书童,逃到京城来的。
"老头抹了把独眼,"三日前刚说要去户部找您,没想到......"话音未落,屋顶传来异响。
我本能地拽着老头滚到桌下,一柄长剑"噗"地刺穿桌面,正对着方才站立的位置。
等我们爬起来,书童的尸体己经不翼而飞,地上只留下一串湿漉漉的脚印,首通后门的水井。
井水泛起诡异的墨色涟漪,隐约能看见井底漂浮着个画着眼睛的油纸包。
第五节:人皮灯笼惊现追查线索到了顺天府的义庄。
守夜的更夫说,昨夜确实送来具无名尸体,可等我们打开停尸房的门,木床上只剩滩暗红的水渍。
月光透过窗棂照进来,墙上突然浮现出扭曲的人影,像是有人在跳诡异的舞蹈。
"杨大人小心!
"更夫突然将我扑倒,一支弩箭擦着头皮钉入墙中。
我这才发现,房梁上倒挂着十几个用人皮缝制的灯笼,每个灯笼上都画着那只诡异的眼睛。
灯笼无风自动,发出沙沙的摩擦声,仿佛在窃窃私语。
更夫哆哆嗦嗦地掏出个黄铜哨子:"这是那尸体身上掉下来的,上面刻着盐字......"哨子刚吹响,整座义庄突然剧烈摇晃,墙壁上渗出黑色黏液,在地上汇成蜿蜒的溪流,朝着我们脚边爬来。
第六节:内阁书房的暗格危急时刻,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
原来是张居正的贴身侍卫赶到,他们举着火把驱散了诡异的黑影。
张大人得知此事后,神色凝重地将我带进内阁书房。
"你发现的问题,恐怕牵扯到朝中重臣。
"他推开书架后的暗门,露出个摆满密档的密室,"三年前,前任户部尚书离奇病逝,临终前曾说盐税账本里藏着吃人的秘密。
"在最底层的檀木匣里,我找到了那本传说中的"幽灵账册"。
翻开泛黄的纸页,里面夹着张残缺的舆图,标记着运河沿岸十几个红点,旁边用朱砂写着:"以盐养私,以私养兵"。
更惊人的是,舆图背面画着当朝太子的生辰八字。
第七节:御膳房的毒糕点就在案情即将明朗时,宫中突然传来消息,说太子误食了有毒的糕点,性命垂危。
太医院查来查去,认定毒源来自江南进贡的糯米,而负责押运这批贡品的,正是杨家的商船。
我被侍卫带到御膳房时,地上散落着几块发霉的糕点。
负责采买的太监尖着嗓子说:"杨公子,这糕点的油纸包装上,可有你们杨家的商号印章啊!
"我捡起油纸仔细查看,突然发现"杨家绸缎庄"的"缎"字少了半边,分明是伪造的!
正争辩间,御药房的小太监慌慌张张跑来:"不好了!
太子殿下的药引——千年人参不见了!
"我心中警铃大作,这布局分明是要将私盐案和太子遇刺案搅在一起,把脏水泼到杨家头上。
第八节:雨中的终极对决暴雨倾盆的夜晚,我在锦衣卫的监视下来到西市刑场。
本该被处斩的私盐贩子王二,此刻却被打扮成我的模样绑在刑架上。
监斩官正是赵文远的父亲赵知府,他得意地晃着伪造的证据:"杨公子,勾结海盗、毒害太子,这罪名够你满门抄斩了吧?
"千钧一发之际,一队骑兵冲破雨幕。
为首的正是张居正,他高举尚方宝剑:"奉旨彻查!
"赵知府脸色骤变,突然从袖中甩出烟雾弹。
混乱中,我瞥见人群里闪过那熟悉的鬼面——黑衣人正挟持着太子奶娘往城门方向逃去!
我抄起地上的长刀追了上去,雨水模糊了视线,却浇不灭心中的怒火。
当追到护城河时,黑衣人终于停下脚步,掀开鬼面露出真容。
那张脸让我瞳孔骤缩——竟然是看似老实巴交的户部老吏!
"杨公子,你以为自己能斗得过这吃人的官场?
"老吏将奶娘推下护城河,"看看这账本吧,从皇帝到小吏,谁的手上没有沾着盐税的血!
"说着,他掏出那本画着眼睛的账册,在雨中点燃。
火苗跳跃间,我看见他后颈纹着和黑衣人令牌同样的云纹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