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存放处。
——“你不就是出来卖的吗?”
男人挺着啤酒肚还想拉郁琂的手,好在酒吧经理及时出现,把一身酒气的男人请了出去。
不是经理想和稀泥,息事宁人,只是害怕这个看似乖巧柔弱的大少爷闹起来开业日都要变倒闭日。
郁琂阴沉着脸不语,周围的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经理擦着汗点头哈腰的和他赔不是。
这种娱乐场所本就是鱼龙混杂,酒吧又刚开业,来往的都是三教九流,难免有些脑子连首肠的人。
而且这种被人当成男模的事也不是第一次发生,郁琂闻不惯这里各种气味混合的味道,让经理赶紧带路。
酒吧是一个朋友开的,他也不想把气撒在个无辜打工人的身上。
只想着过两天就去把头发染红。
现在这个粉毛看起来太像小鸭子了。
二楼的看台是酒吧老板特别设计的,为了就是方便这他们这帮人居高临下,把众人尽收眼底,寻找猎艳对象。
江泽楷朝他送了包湿巾,“哟,我们吸血鬼伯爵来啦?”
郁琂紫外线过敏,一晒太阳就皮肤泛红发痒,总是昼伏夜出,所以这些损友戏称他吸血鬼伯爵。
看台包厢里的七八个人都看到了刚刚郁琂被当成男模揩油的场景,只是没一个人敢开他玩笑。
郁琂长得嫩,没晒过太阳的脸白得像陶瓷,又长着一张娃娃脸,看着就像乖乖学生,后来染了粉发,是不像学生了,像娇娇弱弱的男模。
谁能想到这副弱不禁风,楚楚可怜的模样,一张口就是鸟语花香。
如果不是他的身份,就这副长相放到社会上不知道得有多危险。
郁琂满脸嫌弃的用湿巾把手臂手指都擦一遍,环视一周,有熟悉的也有眼生的。
有郁琂在的地方没人敢抽烟,包厢里还有空气净化器,生怕有一点地方让他感到不舒服。
在海市,郁琂就是能横着走,到哪都是被捧着的,就凭他姓郁。
江泽楷是这家店老板,今天请都是来捧场的朋友,郁琂还是因为和他关系不错,才同意来坐一会。
这个大少爷是出了名的难请。
这帮少爷每天都会聚在一起喝酒,没有那么多话能聊,都是为了找点乐子。
大部分还都是男女不忌,只要长得好看,都能弄到手玩玩。
酒吧里的女陪男陪都是通过重重挑选,个顶个长得好。
江泽楷指着个长相清秀的小男孩吩咐道:“声声,去给郁少倒杯酒。”
郁琂看了一眼,是好看,但不感兴趣,收回目光又看向楼下的卡座。
江泽楷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眉毛一挑:“我靠,季淮叙?
他怎么在这?”
很快有人搭腔:“季淮叙?
郁老爷子养的那条狗?”
郁琂冷眼扫过去,说话是个眼生的,应该是别人带来的,眼底乌青看起来阳气都没了。
他手指在围栏边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不应该问你吗?
这不是你的店?”
江泽楷干笑两声,知道他这是不高兴了,只是不确定是什么原因:“经理招的人,我不知道,不然肯定不会让他来碍你的眼啊。
喝酒喝酒,我叫人开瓶珍藏的勃垦第葡萄酒。”
圈子里的人都知道,前几年郁琂的爷爷资助了一个孤儿,还让他住进老宅。
这个孤儿就是季淮叙,特别聪明,是当年海市的状元,后来学的金融专业。
还有个人尽皆知的事情,郁琂是郁家独苗,但是个不折不扣的混子,没有上进心,整天就是吃喝玩乐,没有半点经商的天赋。
郁家那么大的家业,不可能就那么轻易交到他手里。
郁家老爷子突然资助这个孤儿,还美其名曰认作干孙子,背后的原因很难不让人多疑。
反正从各种角度出发,郁琂讨厌季淮叙。
刚刚搭腔的那个男人好不容易找到向郁琂示好的机会,恨不得马上表现,喊来个服务员,让他去把季淮叙叫上来。
季淮叙穿着贴身的特制工服,宽肩窄腰大长腿,再配上那张清冷的厌世脸,郁琂就算再讨厌他,也无法否认这张脸长得真带劲。
包厢里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
季淮叙先是看向最里面的粉毛男人,然后又垂下头等着这些纨绔少爷的吩咐。
男人把他喊到面前,让他给自己倒酒。
季淮叙表情没什么波澜,连个眼神都没给,拿起酒杯就给他倒满,然后弯腰递上。
不卑不亢的姿态,让人看的更有征服欲。
男人伸手握住酒杯,在季淮叙准备松手的那一刻同时松手,酒杯啪的一声摔在地上,玻璃碎片撒一地,猩红的液体泼洒出来,一部分倒在了地上,还有部分溅到了季淮叙的白衬衫和脸上。
男人轻佻的用指尖擦过他脸上的酒珠,被他偏头躲过。
“这个酒杯就价值八千,更别提浪费的这些酒了,那么笨手笨脚的,你赔得起没?”
男人明摆着就是故意的,在座的也都是冷眼旁观,他们是觉得他蠢,打狗还要看主人。
但是郁琂没表态,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郁琂一口一口抿着杯里的酒,漠然地看着这场闹剧,只要季淮叙开口求他,他也能大发慈悲的帮帮他。
季淮叙首起身,像不屈挺拔的白杨,声音像深潭般寒凉:“抱歉。”
男人指着啤酒肚上的一个小红点,趾高气扬道:“你算什么东西,一句抱歉那么值钱?
就算江少不和你计较这杯子和酒,但是把我衣服都脏了,高定是什么你懂吗?”
“多少钱,我赔。”
男人比了个数:“十万。”
季淮叙只是扫了一眼,“衣服不值十万。”
“衣服我的,我说值就值。”
男人就猜准了他拿不出那么多钱,才狮子大开口,“不如你和我睡一觉,不但一笔勾销,我再给你十万,怎么样?
现在的行情,哪里有睡一次值二十万的。”
羞辱季淮叙在男人眼里就是向郁琂示好的敲门砖,顺便满足一下自己的私欲。
酒杯被重重的放在水晶桌上,在座的心里都震了一下。
郁琂皱着眉看向其他人:“谁带来的?”
一个胖子缓缓地抬起手,有种大难临头的恐慌:“我。”
是个能叫出名字的,郁琂拿出手机操作几下,“我给你转十万,你转给他。”
然后看向季淮叙,话却是对男人说的:“钱我付了,衣服脱了滚。”
季淮叙如果谁都能来踩一脚,那他就太没有成就感了。
他讨厌的东西,也是他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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