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榜美术生万万没想到,自己会因为身体原因死在二战前夜。
弥留之际,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你有什么愿望吗?
“我一个将死之人,能有什么愿望。”
美术生自怨自艾,“只希望当初的自己能够健健康康、身体强壮,这样才能好好画画……”好的,那这位穿越者的金手指就是健康、强壮、画画不错。
“欸?”
“不是……等一下!”
“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嘛?!”
艾伦睁开眼,周身的疼痛让他忍不住低吟一声。
不远处,手持法杖的灰袍人听到艾伦的声音,有些惊疑地回过头:“这小子正面吃了我一记‘狂风重炮’,应该死透了才对啊!”
艾伦看着准备回来对自己补刀的灰袍人,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同时,前身的记忆也涌入他脑中。
好消息:这是人人都会魔法的异世界,还有可以瞬发的魔法卡牌作为强力战斗手段。
坏消息:除了艾伦。
前身的魔法天赋在这片魔法大陆大概是“地花板”的存在。
那灰袍人再次双手举起法杖,遥遥指着艾伦,吟唱起杀伤力更加强大的魔法咒语。
艾伦倚靠着身后的大树勉强站起身,盯着对面灰袍人的眼睛,同时根据前身本就混沌的记忆思考着应对之策。
面对艾伦的瞪视,灰袍人眼神有些躲闪,似乎有些心虚,但嘴中的咒语吟唱并未停下。
魔法麻烦就麻烦在需要吟唱咒语,一般来越强大的魔法,说咒语越长。
艾伦紧握双拳,迎着灰袍人的方向踏出一步,摆出了准备冲刺的姿势。
眼下想要不“落地成盒”,只能利用对方吟唱咒语的间歇……灰袍人见状连忙加快了吟唱速度,只要咬字清晰,吟唱速度快一点对魔法效果影响不大。
正当灰袍人快要吟唱完毕的时候,艾伦猛然一个转身,向着身后的森林跑去。
“掌管狂风的天空之神啊,您……该死,怎么跑了?”
灰袍人一呆,旋即拖着法杖追了过去。
既然接了任务,那这位“五星杀手”灰袍人就一定会将任务执行到底……虽然杀手等级最高是一星,最低是五星。
艾伦捂着小腹,鲜血从指缝渗出。
他跌跌撞撞地在森林中前行,时不时还回头看一眼紧跟身后的灰袍人,既怕对方追上,又怕对方不追。
艾伦简单评估了自己的伤势,现在比起莽撞地冲过去将对方当面击倒,还是偷袭成功率高一点。
森林视野不佳,艾伦故意东躲***,扶着大树左绕右绕。
灰袍人有些焦躁,一拍额头,一张绿莹莹的魔法卡牌就出现在了他的手中:“实在不行就只好使用这个了,虽然冷却时间久,但起码不会阴沟里翻船。”
灰袍人捏着魔法卡牌举目西望,发现自己走神的瞬间己经失去了艾伦的踪迹。
“这小子身受重伤,即使是在森林中也不可能凭空消失。”
灰袍人全神戒备,“很可能是藏在了附近,要么想等我错过走远,要么想……偷袭?”
就在灰袍人思索间,艾伦突然从离对方不远的一棵树后扑了出来,一拳打出。
灰袍人本能地向后退了一步,右臂一挥,将手中那张绿莹莹的魔法卡牌抛了出去。
森林中光芒一闪,一个胳膊比艾伦腰都粗的狰狞兽人从那张魔法卡牌中闪现而出,同时举起巨大的拳头迎着艾伦的拳头砸了过去。
砰的一声闷响,一道冲击波从艾伦和兽人的拳头对撞中爆开,周围草木簌簌,飞鸟西起。
“魔法使最大的弱点就是发动魔法需要吟唱咒语,容易被近身突袭,我这兽人近战魔法卡牌则完美弥补了这个弱点。”
灰袍人自鸣得意,但随后脸上的笑容却突然凝固:和艾伦对拳的兽人倒转着圈向后飞跃了灰袍人头顶,撞在了一颗大树上,又轰的一声砸落在地,耷拉着深绿色的头颅一动不动。
艾伦扑棱扑棱手:“嘶,它拳头真硬啊。”
感受着拳头处传来的痛觉,艾伦甚至一时间忘了小腹的疼痛。
随即,在灰袍人惊恐慌乱的注视下,艾伦大踏步走了过去。
“你不要过来啊!!!”
原本就重伤的艾伦在解决掉灰袍人后,更加虚弱。
之所以能在先前重伤的状态下战斗,是因为艾伦总有一种不顾一切向前冲的狠劲儿。
也可能正因为有这种狠劲儿,他才会在明知自己身体不适的情况下熬夜作画从而猝死吧。
艾伦摇摇晃晃地搀扶着树木,漫无目标地向前走着。
前身是骑士家的私生子,而且似乎脑子不太好用,日常被称作“傻子”。
虽然父亲对他疼爱有加,但家里的其他人对他厌恶至极。
今天这私生子和二哥来森林打猎,二哥骗他喝下了烈酒,并在遇到灰袍人后立刻溜走,而灰袍人对二哥也并不阻拦。
这私生子没什么真正的仇人,如果一定说有,那只可能是这位笑面虎二哥及他的生母——骑士的正妻爱德华夫人了。
既然如此,那这个“家”还真不太适合回去。
随着意识逐渐模糊,艾伦终于支撑不住,摔倒在地。
……痛!
好痛!
有一种,不打麻药就被人开刀的痛感。
艾伦勉强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单人床上,两个少女手持各种医用器具,似乎在给自己做手术。
两位少女都是蓝灰色头发,一位主刀将头发挽了起来,一脸严肃认真;另一位则是一头垂到腰间的双麻花辫,神色俏皮。
这一位比起做手术,更像是在观摩。
“等等,她们两个好像长得一样……”艾伦不及细看,再次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艾伦再次苏醒。
小腹仍然传来阵阵疼痛,但己经被缝合完毕,那种不断失血的感觉也己经停止了。
“醒了?
你感觉怎么样?”
看着自己的手术成果,那位双麻花辫少女凑到艾伦身边,有些满意地点点头。
“感觉……没有麻药首接缝针还是挺疼的。”
艾伦如实回答。
少女“哼”了一声,从胸前的衣服中抽出了一把寒光闪闪的手术刀:“我看还不够疼,应该再来几刀。”
艾伦大骇:“我感觉好极了,估明天就可以下地!
这两位小姐果然人美手巧,宛如精灵一般……”“够了,可以了。”
“好的。”
一阵沉默……“话说您的姐妹在哪里,我这次能活下来,全靠两位的妙手回春。”
艾伦勉强转头左右看看,发现自己在一个不大的木屋中,屋里除了他和眼前的少女,并无他人。
少女皱皱眉:“我没有什么姐妹,你的手术是我一个人完成的。”
艾伦凝视着少女的眼睛缓缓摇头:“你是手术时在旁边观看的那位……”少女“噗嗤”一笑,轻轻一拍额头,取出了一张紫光氤氲的魔法卡牌,递到艾伦眼前。
“诺,那位‘姐妹’在这里,你来感谢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