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胎碾过碎石的声响突然消失,我的吉普车在暴雨中彻底熄火。
车灯扫过路旁生锈的铁门,蔓生的蔷薇在雨幕中张牙舞爪。
手机屏幕显示这里距离市区三十公里,但导航地图上根本没有这座庄园的标记。
"有人吗?
"我拍打铜制门环,雨水顺着脖颈流进冲锋衣。
铁门突然自动开启时,我差点被门槛绊倒。
玄关处的感应灯应声而亮,水晶吊灯在黑色大理石地面投下蛛网般的阴影。
二楼传来玻璃碎裂的声响。
我握紧随身的三脚架,沿着旋转楼梯向上。
潮湿的空气里浮着若有若无的消毒水味,和二十年前那个地下室的刺鼻气味一模一样——那时我躲在衣柜里,看着穿白大褂的人带走隔壁的小梅。
顶楼走廊尽头的房间亮着微光。
透过门缝,我看见墙上挂着数十幅油画,每幅画里都是不同年龄的少女,她们手腕上系着相同的银色铃铛。
最中央那幅画中的女孩正在转头,裙摆扬起的角度与我在暗网上看到的失踪者照片完全重合。
"新来的客人?
"低沉的男声在背后响起。
我猛地转身,三脚架尖端戳进对方定制西装的胸口。
男人右眼戴着单片眼镜,镜链上的祖母绿坠子晃得人发晕。
他身后站着两个保镖,袖口露出靛青色纹身——是东南亚某个器官走私集团的标记。
"我在找洗手间。
"我故意让声音发颤,指甲掐进掌心。
那些油画在余光里扭曲变形,画框边缘沾着暗红色污渍。
男人微笑时露出虎牙上的金箔,这让我想起刑侦课上教授说过的话:某些连环杀手会用贵金属装饰牙齿作为纪念。
管家送来姜茶时,我注意到他右手小指缺失。
茶杯底座压着张泛黄的报纸,头条是二十年前的剧院火灾,配图里消防员抱出的焦黑尸体手腕上,银铃铛正在滴水。
我突然明白消毒水味从何而来——他们在用福尔马林保存某些东西。
午夜钟声敲响时,我借口透气溜进花园。
雨水冲刷着温室玻璃,三十七个白瓷花盆整齐排列,每个盆底都刻着日期。
最新那个刻着昨天的日子,泥土里露出半截学生证。
当我用手机闪光灯对准证件时,二楼某扇窗户突然亮起红光。
地窖铁门被撬开的瞬间,霉味裹着血腥气扑面而来。
十七个铁笼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