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的气味钻进鼻腔时，我猛地睁开眼睛。
手术台的无影灯刺得人眼眶发酸，金属器械碰撞的脆响在耳畔炸开。我想抬手，却发现四肢被束缚带死死扣住，胸腔传来撕裂般的剧痛。
"别乱动啊姐夫，"戴着口罩的男人俯下身，手术刀贴着我的锁骨游走，"这可是你最后一次为苏家做贡献了。"
我盯着那双狭长的丹凤眼——是苏明宇，我名义上的大舅哥。他身后站着我的妻子苏婉清，白大褂下露出她最爱的香奈儿套裙，领口别着的钻石胸针在灯光下折射出妖异的蓝光。
"老公，医生说你的心脏和哥哥匹配度98%呢。"她涂着豆蔻的指甲划过我渗血的胸口，唇角的梨涡甜得发腻，"反正你签过器官捐献协议，就当是......"
"当是替我们苏家养了五年狗的报酬？"岳母尖利的声音从观察室传来，她踩着十厘米高跟鞋"哒哒"走近，"要不是看中你RH阴性血的体质，你以为我会让婉清嫁给你这种暴发户？"
记忆如潮水般涌入。三天前的雨夜，那辆突然冲出来的渣土车，救护车上被替换的输液瓶，还有此刻插在锁骨下的导管——所有细节都和上辈子一模一样。
我居然重生了，在这个被活体取心的手术台上。
"婉清......"我艰难地开口，喉间涌上腥甜，"你说过要陪我去北海道看雪......"
她突然笑起来，像只餍足的猫："北海道？那是我和明宇哥定情的地方啊。对了，你每天喝的那些维生素片，其实是抗排异反应的药呢。"
手术刀刺入皮肤的瞬间，我死死咬住舌尖。鲜血顺着嘴角流进耳朵，苏明宇兴奋的喘息声逐渐模糊。这一次，我要让这群畜生尝到真正的绝望。
当监护仪发出刺耳的长鸣时，我听见自己沙哑的笑声。
消毒水的气味第二次钻进鼻腔时，我猛地睁开眼睛，脑袋像是被重锤敲打过，钝痛阵阵。入目是熟悉又陌生的房间，洁白的墙壁，简约的装饰，这是我和苏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