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锁鳞琅嬛阁的穹顶绘着褪色的飞天,鎏金烛台在沈清欢腰间投下蛇形暗影。
霍砚之的掌心贴在她后腰,拇指正压着第三截脊椎,像捏住一只天鹅的脖颈。
"霍先生出价三千万!
"拍卖师木槌敲在青铜兽首展台,震得翡翠耳坠撞上锁骨。
沈清欢被霍砚之圈在竞价席,他举牌时西装布料摩挲她***的肩头:"抖什么?
"喉结擦过她精心打理的发髻,"上次咬得不够疼?
"展台亮起新的拍品,沈清欢的指甲掐进掌心。
玻璃罩内躺着枚鎏金鸟笼胸针,夜莺翅膀上嵌着碎钻,笼门却挂着把带倒刺的银锁——与她包里的鸽血红胸针锁孔完全吻合。
"喜欢这个?
"霍砚之突然咬住她珍珠耳钉,犬齿刺得耳垂发麻,"求我。
"二楼包厢传来清脆铃音,穿月白旗袍的女人摇着缂丝团扇。
沈清欢认出那是航运大亨的遗孀,三个月前曾在财经周刊与霍砚之并肩而立。
她故意往后靠了半寸,后脑勺蹭过男人滚动的喉结:"霍先生的女伴在吃醋呢。
"腰间手掌骤然收紧,霍砚之将她按坐在自己膝头。
暗红幕布恰在此时升起,拍卖师掀开天鹅绒罩布:"接下来是私人藏品环节,首先是由匿名藏家提供的鸽血红宝石胸针——"沈清欢的血液在看见展品那刻冻结。
本该在霍砚之外套里的绒布盒,此刻正在聚光灯下缓缓旋转。
血色宝石裂痕中渗出暗褐痕迹,那是母亲坠楼时渗进金丝托座的脑浆。
"五千万。
"她听见自己嘶哑的声音。
全场哗然中霍砚之低笑出声,他扳过沈清欢的脸,舌尖舔掉她嘴角晕开的口红:"沈小姐拿什么抵账?
"带着枪茧的手指钻进披肩裂缝,"不如用这身骨头?
"二楼包厢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
穿月白旗袍的女人站起身,翡翠镯子撞在栏杆叮当作响:"霍总好兴致,连凶器都拿来哄新宠?
"她染着丹蔻的手指划过展柜,"这上面可还沾着三条人命呢。
"霍砚之突然攥着沈清欢的手举牌:"一亿。
"他贴着她的手背签字,钢笔尖刺破羊皮纸,"再加一支探戈。
"拍卖厅灯光骤暗,留声机流淌出《Por Una Cabeza》的旋律。
霍砚之扯开领带缠住沈清欢的手腕,带着她旋进舞池中央。
他踩着重拍将她后仰,虎口卡着咽喉:"沈小姐查得很仔细?
"舞步转折时咬开她颈后的系带,"连三年前的绑架案都挖出来了。
"真丝披肩如褪下的蛇皮委落在地,沈清欢在旋转间隙看见展柜玻璃映出的倒影——霍砚之的右手正扣在她心脏位置,而二楼阴影里至少有五支红点瞄准他的后背。
"你母亲戴着这枚胸针时,"他突然托着她后腰下坠,"也喜欢在拍卖会偷情报。
"提琴声攀上最高音,霍砚之的膝盖顶进她腿间,"可惜她没教你..."掌心顺着大腿抚上臀线,"怎么在男人开枪前卸弹夹。
"骤亮的灯光惊飞梁间燕,沈清欢借着谢幕姿势摸到他后腰的枪柄。
霍砚之却扣住她手腕按在胸膛,那里有条纵贯心脏的狰狞伤疤:"沈小姐想当第二个在我身上留疤的女人?
"他捏着那枚鸽血红胸针刺入自己左胸,鲜血染透雪白衬衫,"不如亲自试试..."二楼传来重物倒地声,安保人员冲进来时,霍砚之正舔舐沈清欢唇上溅落的血珠。
他当着所有人的面将胸针按进她掌心,沾血的指尖在她锁骨画下惊叹号:"赝品。
"他贴着渗血的伤口呢喃,"真的在心跳的地方。
"当夜沈清欢在浴室冲洗血迹时,发现胸针暗格里藏着微型胶卷。
泛黄底片上,霍砚之满身是血抱着个穿校服的少女——那是十六岁在绑架案中失踪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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