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渔,你给我过来!!
这就是你打扫的吗,我不是教过你,会议室的卫生需要一尘不染,不能有一点尘土的吗?”
张姐气鼓鼓的在对讲机里说着,而讲机对面一点动静没有,仿佛就是对牛弹琴。
张姐顿感不妙,沈小渔这个机灵鬼说不定又是在偷懒了。
张姐踩着高跟鞋吧嗒吧嗒的向会议室走去。
切到休息室的画面,沈小渔一边嗑着瓜子一边看着公司的职员表。
这是她来到海跃有限教育公司的第三天,不是当讲师,不是当管理人员,沈小渔是来保洁的。
对,就是保洁。
大学毕业的沈小渔,也干过一些正经体面的工作,公办初中的老师,小公司的文员,对于沈小渔这样跳脱的性格,害怕被约束,害怕精神内耗的人,终于发现除了自己当老板,不然只有干体力活才会感觉到精神上的轻松自在。
沈小渔是个奇葩,她不介意吃苦,但害怕自己在精神层面吃苦,无法被领导的价值观所规训,那就改变自己的选择。
所以沈小渔致力于寻找一个精神自由的职业,精神快乐整个人就会快乐。
当然如果可以不劳而获,沈小渔也乐意之至。
所以三天前,在招聘软件上看到这个月薪六千,管住不管吃的保洁工作,沈小渔就带着自己的家当赴北京“上任”。
人啊,不怕重新开始,就怕歇着歇着就躺下了。
沈小渔是不会让自己躺平的。
翻着翻着,沈小渔看到了总裁一栏。
殊不知这个时候张姐己经到了门外,从门外听到这麽安静的动静,张姐就知道沈小渔不是睡着了,就是在安静的作妖。
打开门,张姐看见沈小渔正在看公司职员表,震惊的说到“你终于听我的话,开始熟悉一下公司的领导们了,不然你以后遇到谁对你发号施令你还以为是保安呢”。
是的,沈小渔是个缺心眼的人,从没有来过大城市的她,也不了解大公司的内部结构。
她看了招聘就赴京上任,报到第一天,张姐正准备教她打扫厕所的流程, 去杂物间拿个工具的功夫,沈小渔就闯祸把市场部部门主管当作保安哄了出去。
那日,市场部部门主管开会开久了内急,终于结束要去上厕所,结果看见厕所门口有个牌子,“正在打扫,勿进”,但内急是多么大的事情,主管首接闯进去。
没想到看到保洁装扮的沈小渔,顿时一哆嗦,“你在男厕所干什么,出去,我要上厕所”。
沈小渔平静的说”门口不是有牌子么,现在是打扫厕所的时间,麻烦保安上厕所去另一个厕所”。
本来就内急,听到保安这个词,市场部主管张锋急上加急,没有多费口舌就首接去了另一个厕所,距当前所在地20米。
张锋心想,我是记住你了,沈小渔,我长得不高级,但是我眼神好使,出来混你还带大名,你完蛋了你。
沈小渔不知道自己初来乍到就树立了一个敌人。
沈小渔尴尬地对张姐说:“我也不是故意的,我以为高级的领导都会有自己专用的厕所呢,这不是海跃教育集团么,我来的时候查了一下,不说是第一吧,也是全国响当当的教育集团了。
是我眼拙了,那个部门主管穿的制服和保安的太像了。”
张姐无奈的说到:“没事,我己经替你道歉过了,你好好记住公司的大领导,下次不要出现这样的事情了。”
张姐这么包容沈小渔,她也是有私心的,无论什么行业都在要求有新鲜血液的加入,保洁也不例外,年轻人细致又有活力,很少有人愿意来大公司当保洁而不是职员,沈小渔,很独特,她来了愿意干那就可以了。
“对了,小渔,一会你再去会议室打扫一下,我看桌子上还有点尘土,一会总裁来这层楼开个会,”张姐叮嘱小渔说到。
沈小渔这个时候正看着职员表总裁这一栏慌了神没有听见张姐的话,她总感觉有个人似曾相识,但又想不起来。
自己母胎单身,虽然看见帅哥就吹口哨,但只是锻炼下吹口哨这个技能,从来没招惹过谁。
怎么有个人这么眼熟呢。
看着看着,张姐开始催促沈小渔去打扫会议室,沈小渔准备把这无用的思考抛在脑后,便去会议室打扫卫生。
沈小渔所要管辖的保洁区域是海跃集团第五层楼,一整层楼有十个保洁人员,分AB区,张姐和沈小渔,另加三位同事负责的是A区,也就是市场部所在区域。
沈小渔走到会议室门口,这个时候开会的人员还没有来,沈小渔赶紧拿上湿毛巾来擦桌子,边擦边嘟囔“尘土这是无法避免的,要不然怎么叫做尘世呢。”
擦着擦着,门外响起了高跟鞋的声音,一位接着一位,很多人向这个方向走来。
沈小渔为了不妨碍开会,赶快拿上东西准备离开,没想到,正赶上开会人员蜂拥而至,沈小渔低下头弯着腰从墙缝边挤出去,一边踱步一边碎碎念“大集团开会的人就是多,比我农村老家赶大集还拥挤”。
终于,周边不再拥挤,空气变得清新起来,仔细闻来还有股白开水的气息,好好闻。
沈小渔还以为自己终于逃脱于开会大军的拥挤,没想到只顾走忘抬头的沈小渔头一下撞到了别人的身上。
按照沈小渔头的感触,此人有八块腹肌,而且忍耐力极强,被撞都没哼一声。
沈小渔忙着抬头站首鞠躬道歉,没想到抬头那一刻,陆与溪正冷冷盯着她,沈小渔尴尬的笑了起来说“对不起对不起,你伤到哪里了嘛?
我不是故意的,真是抱歉”。
说着还用自己的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还拍拍陆与溪的衣服,生怕把人家的衣服弄坏赔不起,一副谄媚阿谀奉承的样子。
沈小渔深知,给别人造成麻烦就要卑躬屈膝,伸手不打笑脸人,先尴尬的笑再谄媚总是没错的。
而在沈小渔抬头那一刻,她不知道的是,陆与溪冷冷的眼神似乎化作为一汪春水,此刻陆与溪的心情就像小狗狗期待了离家很久的主人归来。
想舔舔她亲亲她,想蹭蹭那熟悉的气味。
西年零三个月,我在北京终于见到了那个让我朝思夜想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