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0年春,深夜**月光被乌云吞没,楚家老宅笼罩在一片阴暗中。
夏娴蹲在后院的槐树下,指尖陷入潮湿的泥土,冰冷的夜风刮过耳畔,带着初春的寒意。
上辈子,楚盛醉酒后曾得意洋洋地炫耀——楚家祖上在地主家当账房,私藏了一匣子金条,就埋在老宅的槐树下。
后来,这笔钱成了他给周淑芬买房的资本。
“这辈子,你们休想再动这笔钱。”
夏娴冷笑,铁锹狠狠铲进土里。
“沙、沙——”挖到三尺深时,铁锹突然撞到硬物,发出沉闷的声响。
夏娴心跳加快,蹲下身拨开泥土,一个锈迹斑斑的铁匣子露了出来。
她用力掀开盖子——金光乍现。
整整十二根小黄鱼,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色泽。
夏娴指尖发颤,上辈子她病得奄奄一息时,楚盛连一支青霉素都舍不得买,却用这些金子给周淑芬置办了西合院!
她抓起金条,正要塞进布兜,突然发现匣子底层还压着一本泛黄的账本。
“这是……?”
翻开第一页,夏娴瞳孔骤缩。
**”1980.3.15,周淑芬收:200元,封口费。
“****”1980.4.2,李主任收:500元,批地证明。
“****”1980.5.18,王医生收:300元,改病历。
“**——这是楚家的行贿记录!
夏娴呼吸急促,手指死死攥紧账本。
上辈子楚盛能步步高升,周淑芬能霸占她的家产,原来背后全是这些肮脏交易!
“呵……楚盛,你的把柄,我收下了。”
她刚把账本塞进怀里,身后突然传来一声轻响——“咔。”
是树枝被踩断的声音。
夏娴浑身绷紧,猛地回头。
月光下,一道高大的身影倚在院墙边,指尖夹着一支未点燃的烟,黑眸冷冽如刀。
“继续挖啊。”
男人嗓音低沉,带着几分玩味,“怎么,见到我,心虚了?”
夏娴眯起眼。
——权锐风。
上辈子只在报纸上见过的刑侦队长,此刻竟活生生站在她面前!
**1980年春,楚家村**清晨的雾气还没散尽,夏娴就听见院门外传来窸窸窣窣的议论声。
她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看见周淑芬正挎着菜篮子,站在井台边抹眼泪。
"夏妹子,你、你怎么能做这种事..."周淑芬一见到她就红了眼眶,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周围洗菜的妇女们都能听见,"楚家待你不薄啊..."夏娴眯起眼睛。
上辈子这招她见得多了——周淑芬最擅长用这种欲言又止的姿态给人扣帽子。
"周姐这话什么意思?
"夏娴故意提高音量,"我做什么了?
"周淑芬咬着嘴唇,从篮子里掏出一块沾着泥土的红布:"今早我去给楚家老太太送菜,在后院捡到这个...这、这不是你昨天穿的衣服吗?
"周围的妇女们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夏娴看得真切,那块红布根本不是她的,但上面确实沾着槐树下的泥土——看来周淑芬己经发现金条被盗了。
"哎哟,大半夜的在后院..."王婶子挤眉弄眼,"该不会是会野男人吧?
"夏娴不慌不忙地从怀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纸:"周姐这么关心楚家后院,那不如解释解释,这是什么?
"纸上赫然写着:1980.3.15,周淑芬收:200元,封口费。
周淑芬脸色唰地变白,菜篮子"啪"地掉在地上。
"这、这不是..."她慌乱地去抢,夏娴灵活地后退一步。
"楚盛给你钱封什么口?
"夏娴步步紧逼,"是你儿子周建军的身世?
还是...三年前楚荣那场意外死亡?
"井台边瞬间鸦雀无声。
周淑芬踉跄着后退,突然脚下一滑——"啊!
"她整个人朝井口栽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黑影闪过。
权锐风不知从哪冒出来,一把扣住周淑芬的手腕将她拽了回来,另一只手却稳稳接住了那张飘落的纸条。
"小心。
"他淡淡地说,目光却落在夏娴身上,"有些秘密,掉进井里也洗不干净。
"夏娴心头一跳。
这个男人,到底知道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