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雨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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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幕：碎瓷引魂
暴雨从琉璃瓦当的螭吻兽口中倾泻而下，在林瓷的机械义肢上撞成齑粉。她跪在灵堂前的青石阶上，钛合金指节深深抠进石缝——就像三年前被周氏窑厂的液压机碾碎右手时，指甲嵌进掌心的血肉里。
"第七锔钉偏了0.3毫米。"
黑伞边缘垂落的雨帘后传来沈青宴的声音，林瓷不用抬头也知道，那双蟒纹刺绣的高跟鞋正碾过满地碎瓷。Prada鞋跟与宋代官窑冰裂纹的碎裂声混在一起，像是某种阴毒的安魂曲。
青铜供桌上的骨灰瓮突然震颤起来。林瓷的左臂液压泵发出蜂鸣，义肢不受控地抽搐——这是周家当年留给她的后遗症，每当暴雨气压骤变，神经接驳处就会渗出淡黄色组织液。
"顾老头总说，冰裂纹是窑变的恩赐。"沈青宴的伞尖挑开林瓷的衣领，冰凉金属贴上她后颈的芯片植入疤，"可惜人不如瓷，碎了就拼不回去。"
林瓷猛然抓住伞骨。沈青宴旗袍开衩处暗青色的蟒纹在雨幕中泛着磷光，那是周氏集团独子的家徽。三天前警方在顾老胃里发现二十一片汝窑碎瓷时，监控录像里也游过同样一条蟒。
"你换了顾老的药。"林瓷的机械指节收紧，伞骨发出断裂的脆响，"他临终前一直在喊青宴。"
沈青宴轻笑一声，猩红指甲划过骨灰瓮裂纹："我也喊了你的名字，当他被周家按在3D扫描仪上时。"她突然将半瓶尸碱泼向瓮身，冰裂纹瞬间绽成血蛛网，"看，死人的怨气比活人好用。"
瓮中灰烬腾起青烟，在空中凝成顾老的脸。林瓷的义肢突然暴起钳住沈青宴咽喉，却在触到皮肤时僵住——对方锁骨下方有一道十字形旧疤，与顾老腹部的致命伤一模一样。
雨幕外传来轮胎碾碎水洼的声响。
---第二幕：祭器泣血
周慕白踏入灵堂时，焚香炉里的盘香恰好断成三截。
"林小姐的锔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