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白的婚纱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身，裙摆上的碎钻在灯光下闪烁着细碎的光芒。
"真漂亮。
"闺蜜小雨帮她整理着头纱，眼里闪着泪光，"明天你就是赵太太了。
"林小满抿嘴笑了笑，脸颊泛起红晕。
她摸了摸无名指上的钻戒，那是赵明远三个月前求婚时给她戴上的。
他说要给她一个最浪漫的婚礼，让她成为最幸福的新娘。
手机突然响了，是赵明远的号码。
"明远？"林小满接起电话，声音里带着甜蜜，"不是说婚礼前不能见面吗？"电话那头传来急促的喘息声，然后是重物倒地的声音。
"明远？明远！"林小满的心猛地揪了起来。
"小满......"赵明远的声音很虚弱，...我可能......不能给你......最浪漫的婚礼了......""你在哪？告诉我你在哪！"林小满抓起外套就要往外冲。
"别来......危险......"赵明远的声音越来越弱，"我爱你......"电话断了。
林小满疯了一样往外跑，高跟鞋都来不及换。
小雨在后面追着喊她，但她什么都听不见了。
警笛声划破夜空，红蓝交替的灯光刺得人眼睛发痛。
林小满赶到现场时，只看到一片狼藉。
赵明远的车撞上了路边的护栏，车头完全变形。
挡风玻璃碎成了蛛网状，上面沾着暗红的血迹。
"明远！"林小满想要冲过去，被警察拦住了。
"小姐，请冷静。
""那是我未婚夫！让我过去！"警察同情地看着她："救护车马上就到。
"林小满瘫坐在地上，婚纱沾满了泥土。
她看着医护人员把赵明远从车里抬出来，他的白衬衫已经被血染红。
"明远......"她喃喃地喊着他的名字。
赵明远被抬上救护车时，手指微微动了一下。
林小满扑过去抓住他的手，那只手冰凉得吓人。
"坚持住，明远，求求你......"她的眼泪滴在他的手背上。
赵明远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无力地闭上了眼睛。
"病人心跳停止！准备电击！"救护车里传来急促的仪器声和医生的喊声。
林小满跪在地上，看着救护车的门缓缓关上。
警笛声再次响起，救护车呼啸而去。
林小满呆呆地坐在地上，婚纱上沾满了血迹和泥土。
小雨赶过来抱住她："小满，别这样......"林小满突然站起来，踉踉跄跄地往医院跑。
高跟鞋早就不知道丢在哪里了，她的脚被碎石划破，但她感觉不到疼。
医院走廊里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
林小满坐在长椅上，双手紧紧攥着婚纱。
白色的布料上沾满了血迹，像一朵朵盛开的红梅。
不知过了多久，手术室的门开了。
医生走出来，摘下口罩，摇了摇头。
"对不起，我们尽力了。
"林小满的世界在那一刻崩塌了。
她跌跌撞撞地冲进手术室，赵明远安静地躺在那里，脸上还戴着氧气罩。
他的睫毛很长，在苍白的脸上投下一片阴影，仿佛只是睡着了。
"明远......"林小满轻轻抚摸他的脸，"醒醒，别睡了......"他的皮肤还是温热的，仿佛下一秒就会睁开眼睛，像往常一样对她笑。
"你不是说要给我最浪漫的婚礼吗？"她的眼泪滴在他的脸上，"你不能说话不算数......"护士想要拉开她，但她死死抓住赵明远的手不放。
那只手上还戴着他们的订婚戒指，银色的指环在无影灯下泛着冷光。
"小满......"赵母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林小满转过身，看到赵母站在门口，脸色苍白如纸。
她的眼睛红肿，显然已经哭过。
"阿姨......"林小满扑进赵母怀里，放声大哭。
赵母轻轻拍着她的背，声音沙哑："明远他......走之前说了什么吗？"林小满想起电话里赵明远虚弱的声音，..对不起......不能给我最浪漫的婚礼了......"赵母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
她松开林小满，走到儿子身边，颤抖着手抚摸他的脸。
"傻孩子......"她的眼泪滴在儿子的脸上，"你怎么能......这么狠心......"林小满看着这一幕，感觉心脏被撕裂般的疼。
她想起第一次见到赵明远的场景，他穿着白衬衫，在阳光下对她笑；想起他求婚时的样子，单膝跪地，手捧玫瑰；想起他们一起布置新房时，他为她戴上钻戒......这一切，都成了永远无法实现的梦。
"小满......"赵母突然转过身，抓住她的手，"你愿意......完成明远的心愿吗？"林小满愣住了："什么......意思？"赵母的眼神变得异常坚定："明天，你们还是举行婚礼。
""可是明远他......""我知道。
"赵母打断她，"但是这是明远最后的心愿。
你愿意......和他完成这场婚礼吗？"林小满看着赵明远安详的脸，眼泪再次涌出。
她点点头，我愿意......"赵母紧紧抱住她："好孩子......"窗外的月光冷冷地照进来，洒在赵明远苍白的脸上。
林小满轻轻握住他的手，感觉他的体温在一点点流逝。
"明远......"她轻声说，"明天，我就是你的新娘了......"第二章 冥婚礼成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林小满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苍白的自己。
化妆师小心翼翼地给她上妆，试图遮住她红肿的眼睛。
小雨在一旁帮她整理婚纱，时不时偷偷抹眼泪。
"小满......"小雨欲言又止。
林小满勉强笑了笑："我没事。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婚纱还是那件婚纱，只是心境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昨天这个时候，她还在憧憬着美好的未来，现在却要参加一场永远不会有新郎的婚礼。
赵母推门进来，手里捧着一个精致的木盒。
"小满......"她的声音有些颤抖，"这是明远给你准备的礼物。
"林小满接过木盒，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条红宝石项链。
宝石在阳光下闪烁着血一般的光芒。
"这是他特意定制的。
"赵母说，"他说要给你一个惊喜。
"林小满的眼泪滴在宝石上，折射出璀璨的光芒。
她轻轻抚摸着项链，仿佛能感受到赵明远的温度。
"我帮你戴上。
"赵母接过项链，绕到她身后。
冰凉的宝石贴在胸口，林小满感觉心脏被刺了一下。
她想起赵明远说过，红宝石象征着永恒的爱。
"时间差不多了。
"赵母看了看表，"我们......该出发了。
"婚礼现场布置得美轮美奂，到处都是白玫瑰和满天星。
宾客们已经到场，但气氛异常凝重。
林小满站在红毯尽头，看着空荡荡的另一端。
原本应该站着新郎的地方，现在放着一张赵明远的照片。
照片上的他穿着西装，笑得温柔。
音乐响起，是赵明远最喜欢的《婚礼进行曲》。
林小满深吸一口气，缓缓走上红毯。
她能感觉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有同情，有怜悯，也有不解。
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但她还是坚持走到了尽头。
赵母站在照片旁边，眼里含着泪。
司仪清了清嗓子，声音有些哽咽："今天我们聚集在这里，见证一场特殊的婚礼......"林小满看着赵明远的照片，眼泪模糊了视线。
照片里的他仿佛在看着她，眼神温柔。
"林小满女士，你愿意嫁给赵明远先生，无论生老病死，永远爱他、忠诚于他吗？""我愿意......"林小满的声音颤抖。
"赵明远先生......"司仪转向照片，"你愿意娶林小满女士为妻，无论生老病死，永远爱她、忠诚于她吗？"全场寂静。
突然，一阵风吹过，掀起了林小满的头纱。
所有人都愣住了，因为那张照片突然倒了下来。
赵母颤抖着手扶起照片，眼泪夺眶而出："明远......他答应了......"林小满再也控制不住，扑到照片前放声大哭。
红宝石项链在阳光下闪烁着血一般的光芒，仿佛赵明远最后的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