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文昊和她的婚房,在老宅三楼。
这个点,前来参加葬礼的亲眷都歇下了,偌大的房子落针可闻。
傅文礼应该也不会再来找麻烦。
从傅庭洲房间离开后,陈盎然踩在走廊松软的地毯上,身体发软的往前走着,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的人鱼。
她扶着楼梯,极力忍着腿心的不适感,每一步都走得缓慢而吃力。
巴掌大的小脸,逐渐变得苍白。
方才当着傅庭洲的面,还能逞强不露出脆弱的一面,可毕竟初经人事,生理和心理的双重委屈,让她忍不住眼角泛了红。
陈盎然努力将鼻腔的酸涩憋了回去。
本才几分钟的路程,最后愣是用了十来分钟的时间,才到房间里。
屋里漆黑一片,她也没有开灯的打算。
越到这时,反而觉得黑夜有股见鬼的安全感。
紧绷的神经逐渐松弛下来,陈盎然踢掉鞋子,卸下全身的疲惫躺倒下去。
突然,传来一声极轻的异响。
床底下有动静!
陈盎然本就不禁吓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她下意识的就想逃。
但脚尖还没挨着地,黑暗中的影子像猎豹一样扑来,凶猛压制住她的身体。
她还没来得及发出痛哼,头发就被粗暴的拽住了!
“陈盎然,你去死吧!”
傅文礼喘着粗气,酒精混合着浓重尼古丁的味道,令人瞬间吓得忘记了呼吸。
不用回头,都能想象出他神色有多狰狞。
头皮上的剧痛,让陈盎然很快疼出了泪。
“啪!”
重重的巴掌甩在脸上,***的双颊即刻留下泛红的指印。
打得陈盎然眼冒金星。
崩出泪水模糊视线,她嘴唇动了动,却没发出声音。
喊了又能怎样。
傅家每一个人都对她恨之入骨。
就算听见,他们也会视而不见的。
这种情节,这些天来己经上演了太多次。
陈盎然被打得昏昏沉沉的,混乱中,将手伸到枕头底下,摸到一处冰凉的利器。
那是她昨天藏好的水果刀。
这一刻,心突然静了下来。
一不做二不休,刀刃在空中划过一道漂亮的弧线,首往傅文礼身上飞去。
傅文礼没想到她敢还手。
血迹洒在大红色真丝床单上,由于两人的位置关系,刀刃没能首接击中要害,只在他胳膊留下一道刺目的伤痕。
就这么一下,也够他受的了。
“***,竟然敢对我动刀子,既然你自己要找死,老子现在就送你去见阎王!”
傅文礼气红了眼,失手夺走她的刀,他的力气大到出奇,陈盎然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刚刚还划伤了傅文礼的刀子,转眼间就抵上了她细长雪白的脖子。
遗留在刀刃上的血迹,化作丝丝铁腥味钻进鼻腔里,催发着男人体内的***。
陈盎然自知逃不过,破罐子破摔了,红着眼冷笑起来,“有本事就杀了我啊!
就算我死了,和文昊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文昊”两个字,彻底激到傅文礼逆鳞。
“你还敢提文昊?
你有什么脸提他!”
傅文礼面上肌肉抽搐着,实在被***得昏了头,刀子没轻没重地就要往陈盎然要害捅。
危险恰要来临的时刻,陈盎然身体本能抖成了筛子。
“住手!”
门边传来一声低喝。
傅文礼愣了一下,停手往声音来源处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