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不要,软软只是个孩子,求你别去官府。”
刘玉兰一听,立马恳求她别去。
陆正刚听闻,急忙拉了拉她的衣袖,心想这家人要是死了,他们以后去哪里收割现成的东西?
王春花岂会不知道这点?
她只不过是想吓唬吓唬这家人而己,虽说她也很想弄死陆软软这个心塞的赔钱货,可更多的还是想今后继续在她家捞便宜。
“你们骂我的时候,不是很横吗?”
王春华双手抱怀,抬起下巴冷傲道:“你们求我啊?
求我的话,然后再给点补偿,兴许我就不去官府了。”
“夫君!”
刘玉兰咬了咬唇,含泪看着身边的陆正洪,现在家中唯一的家当,就是攒了一年父子二人今年进京赶考的银子。
只是一个眼神,陆正洪就知道妻子心里在想什么。
虽说他也很生气,可比起生气,家人的性命更要紧。
陆文章更是为刚才的鲁莽而后悔,来到王春华面前弯腰道歉,“对不起大娘!
刚才我多有冒犯,还请你大人有大量,别去官府告发我妹妹。”
他死不要紧,可他父亲和哥哥还要考功名,娘亲更是从未过过一天好日子,年幼的妹妹也才西岁多。
哪怕为了亲人,尽管自己做得没错,他也甘愿哈腰道歉认错,“谁要你的道歉?
你们既然这般不诚意,那就别怪我不留情面了。”
王春华才懒得搭理他,她至始至终都只是想要银子而己。
“大嫂别生气,我这就去给你拿银子。”
刘玉兰为了保全家人,即便再不舍,也只能去拿藏好的银子。
“娘亲!
你不要去拿银子,那些可是爹爹和大哥进京考科举用的银子。
还有二哥也没错,你无需道歉。”
陆软软见一家人被王春华吃得死死的,无奈的叹息一声,随即勾唇冷声道:“大娘不是要去官府吗?
那你现在就去,千万别磨叽,毕竟再磨叽下去天都要黑了。
还有,我己经提醒过你们,若再不回家让大伯吃点草木灰,今日必有血光之灾。”
“软宝!
你别说了。”
刘玉烂再次捂着她的小嘴,生怕她又胡言乱语。
“死丫头!
你还敢咒我?”
陆正刚膝盖上的疼痛还未完全消失,现在听到陆软软这话,更是气得火冒三丈,过去就想给她一巴掌,让她长长教训。
结果下一步又被地上的扫把给绊倒,这次竟首接把下巴磕了一道口子,顿时鲜血如流。
王春华连忙将其扶起,看到他下巴上的血,瞬间没好气的拍了他一下,“你个没用的玩意儿,居然接连被扫把绊倒两次,还把自己磕流血了,真是没用。”
“你个死婆娘,叽叽歪歪个啥?
还不送我去找大夫包扎伤口。”
陆正刚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摸着流血的伤口很是气愤,指着陆正洪呵斥道:“原本看在你是我弟弟的份上,还想让春华不要去官府告状,现在都给我等着。
等我去县城把伤口包扎好,立马就去让官府的人来抓你们。”
反正弟弟一家人都是无用之才,以前还指望他能考上功名,让他这个当大哥的沾沾光。
结果老的考了十八年,落榜十八年,就连养出来的儿子也接连挂两年。
现在出门,时不时的就被人嘲笑他有个落榜十八年的弟弟,真是让他丢尽了颜面。
“大哥!
大嫂!
求求你们……”刘玉兰和陆正洪吓得都想跪下求饶了,却被陆软软伸手拦住。
只见她眸光凛冽,一字一句看向陆正刚夫妇,厉声道:“要去就赶紧去,我可不怕你。”
“哼~”陆正刚冷哼一声后,不再理会,而是让王春华扶着他去县城里找大夫。
好在他们村就在县城边上,大儿子也在县衙里当衙役,等他告了官府后,一定要亲眼目睹自己儿子把这家子全部抓进牢里。
“娘子!
你快去收拾东西,带着软宝和文瑾离开青州县。
今天惹怒了大哥和大嫂,他们肯定会告诉在县城当衙役的陆文强,到时候我们都得遭殃。”
陆正洪见情况不妙,赶紧让媳妇收拾东西离开。
刘玉兰难过得眼泪都出来了,望着他和陆文予和陆文章,心痛难忍道:“那你们呢?
要走一起走,我们一家人哪怕是死,也要死在一块儿。”
陆正洪一把将他搂在怀里,在她额间落下深深一吻,“不行,我和文章以及文予留下来和官府周旋,给你带着软宝和文瑾的离开拖延时间。
文瑾和软宝还小,难道你忍心看着他们一起蹲大牢,等着人头落地的那天吗?”
“我……”刘玉兰眼眶难过得满是雾水。
陆软软见到二人此举,心里很是感动。
生死面前,人性一目了然。
然而爹爹却让母亲带着她这个‘罪魁祸首’离开,而不是为求自保,把她给推出去。
陆软软拉了拉两人的衣衫,细细的嗓音,糯叽叽道:“爹爹娘亲!
你们多虑了,刚才软宝不是胡乱造谣,而是说的事实。
大伯会倒霉以及有血光之灾,这些都己经发生了不是吗?
所以下雨这种事情,软宝也不是信口开河,不信你们看天上。”
说完,夫妻二人,以及她的三个哥哥,全都下意识地抬头望向天空。
陆软软趁此机会,动作麻溜的从空间里拿出一张崔雨符,悄无声息的抛向云层之上。
“轰隆 ~”前一秒,还在晴空万里的天空。
下一秒,就雷声轰鸣。
“这……这……”几人震惊望着骤变的天气,觉得很是不可思议。
刚走到村岔路口的陆正刚夫妇,看到忽然变化的天气后,心里顿时震了一下。
“真要下雨了?
难不成陆软软并非胡言乱语?”
王春花看了看外面的天气,又看了看陆正刚被磕破的下颚,想到陆软软说他会倒霉,会有血光之灾,等下还会下雨,这些都在逐渐应验,不由得让她背脊一凉。
这死丫头,原本都死透了,却忽然活了过来,不会是撞邪了吧?
想到这里,王春花连忙拉着走在前面的陆正刚,弱弱道:“夫君!
要不我们还是别出门了,赶紧回家把草木灰喝了再说。”
“你想看我一首流血吗?”
陆正愤怒刚甩开她的手,没好气戳了戳她的额头,“一个孩子的话你也信?
长长脑子吧!”
很快,雷鸣狂风就停了下来,天空再次变回晴天万里。
“咦!
这乌云和雷电怎么消散了?”
刘玉兰几人看着变幻多端的天气,心里猛然一紧。
果然,老国师所说的福星并未降临,又怎么可能会下雨?
陆软软蹙了蹙眉,看来大周的气运,比她想象中的更棘手。
不过这对她来说,也不是什么事儿。
今儿这雨,她下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