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三的上海飘着冻雨，林明远推开家门时，玄关处多了一双沾满泥水的女士短靴。
客厅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他顺着声音望去，妻子沈清秋正跪坐在波斯地毯上，怀里抱着一团漆黑的毛球。
"你带什么回来了？
"林明远解开领带的手顿在半空。
那团黑色突然动了，两颗泛着幽绿荧光的眼珠从沈清秋臂弯里转过来，他这才看清是只通体漆黑的猫。
黑猫的尾巴缓缓扫过妻子的小腿，尾尖却突兀地分叉成两股，像是被利刃劈开的蛇信。
沈清秋把脸埋进猫毛里深吸一口气："公司楼下捡的，保安说它在垃圾桶边蹲了三天。
"她抬头时，林明远注意到妻子眼白里泛着蛛网似的血丝，"你看它多漂亮，像不像敦煌壁画里的玄猫？
"婴儿房突然传来啼哭。
林明远转身要去查看，黑猫却从他脚边窜过，分叉的尾巴扫过他的脚踝，皮肤顿时***辣地刺痛。
等他抱起儿子小宝折返客厅，黑猫正蹲在博古架最高层，青铜饕餮摆件的阴影笼罩着它，那些本该是装饰性的兽纹仿佛活过来般在猫毛间游走。
"不能养。
"林明远盯着黑猫异于常猫的尖耳，那耳尖竟生着细小的肉刺，"你忘了上个月王姐说的话？
"他指的是上个月辞职的保姆，那个江西女人临走前神神叨叨地说在婴儿房听见老人咳嗽，还坚持说夜里有黑影蹲在婴儿床栏杆上。
沈清秋忽然咯咯笑起来，声音像是有人捏着她的喉咙在笑："王姐自己偷了你的劳力士，当然要找借口。
"她怀里的黑猫伸出舌头，猩红的舌面上布满倒刺，轻轻舔过她手腕上那道剖腹产留下的疤痕。
林明远突然发现，那道本该粉红的伤疤不知何时变成了淤紫色，像是皮下埋着条蜈蚣。
变故发生在除夕夜。
林明远被婴儿监控器的杂音吵醒时，电子钟显示凌晨三点十七分。
滋滋电流声里夹杂着某种黏腻的吞咽声，他冲向婴儿房的瞬间，走廊壁灯突然全部熄灭。
黑暗中传来布料撕裂的声响，等他撞开房门，只看见敞开的窗户灌进刺骨寒风，婴儿床的防撞栏上留着五道深深的抓痕。
"小宝——！
"沈清秋的尖叫在身后炸开。
她赤脚跑进来时，睡裙肩带滑落，露出锁骨处新鲜的结痂，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