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幻像越来越深刻,他以至于开始出现在我面前,只要我叫他名字,他就随时可以出现:“周言。”
“怎么了?”
似乎只是一秒之间,我就可以看到那个人,除了我之外没有人看得到,突然觉得多了一个人,还算乐观。
证明我并没有孤单着,证明我是鲜活的、我是存在的,他也是存在的。
学校的日子没有那么无聊,在谁都看不到的地方他跟着我一起玩。
陪着我一起在树荫底下发呆,陪我说话……或许我不会真的讲出来,可以用心对话,我不需要讲出来。
我常常闷在房间里,毕竟我被人骂都是说我是“画疯子”。
是没错,毕竟我闲下来的话……也跟不闲没有区别……那还不如多画几张,有时候画不好,焦虑不安的时候他也能微微一笑地对我说:“你是最棒的哦,你的主要目的,是开心,不是完美,完美的就不是人啦。”
每次听到他的安慰,我的眼泪更任性了,他依旧耐性地哄着我。
与其说我是人,倒不如说我是被梦托起的灵魂。
在枯燥乏味的现实,追求着梦想的风。
他像是一股助力推着我走,也带着他从荒芜的梦脱离,进入色彩的世界。
我在这种治愈抚平伤痕,铭记伤痕,逆潮涌上的水是一股力量,将我扬去另一道路。
我的痛苦在不知不觉间变为了力量,支撑我的己经不是他本身。
我所遭受的一切可以用另一层面的方式反噬回去。
把我孤立的人,各有各的惨,一个车祸没死腿伤了,一个因为自身问题被孤立,很可笑的是。
见证了我的好,开始来跪舔我了。
可我宁愿撕破脸,也不愿再谅解他们。
我讨厌学校、讨厌老师、讨厌酒烟味弥漫的教室、讨厌那乌云压顶的气氛。
我厌倦、反感。
偏偏家长也不理解我“你又这样?啊?你就这么浪费钱?”
“你上学有什么难的?”
哈哈…我除了沉默我什么都不想解释。
我没有拿刀架着他们脖子,没有举剪刀逼他们。
谁想听开黄腔的老师讲课,谁乐意闻烟酒味的教室,谁爱交愚昧、双面的朋友……神经病患者的地点不是医院,是学校,引生恶病的不是并非灾难,而是学校。
我的世界在折磨我,我仅存的一片净土,是只有我们的房间,那个充满色彩的房间,我可以分享我的文字、我的创作给他,他可以带着我在梦里穿越时空门。
在某些时刻互通,在灰色地带重新绘制自己的斑斓。
那是夕阳好、那是乌托邦。
我偶尔会写信给他,我常常因为太过于得知残酷而感到尤为痛苦,不管是我、还是世界,都有无数个疑惑无数个痛苦无数个为什么……他给我回的信,可以给我很好的推测。
甚至于给出我没想过的角度,我有时觉得新奇,像打开了另一个通道,我的心野会开阔很多。
那是一点点浮笔的实体感,我能在触摸之间感受到他的温度,在对话感受另一纬度的构思。
我没有见过谁比我更清晰自己,他比我更了解我自己,在漫漫的月光中融进我身体里的能量让我慢慢适应了夜。
我躺在床间,他只是躺在我身边弯着眼看我,月亮之下他的蓝眼甚是吸睛,那是澈亮的、不含杂质的。
我不知道我是否正常,我竟然想吻上去。
我忍着、即便我疯了。
他会笑意地慢慢闭眼上眼,留下一句入梦的邀请:“京惜,梦里见。”
我看着他,只得偷偷地用手按按他的唇,就当是因兴而吻了吧。
“梦里见。”
我的根在展朝,我料不到自己能变成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