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生天地间,体铸源魄里。
灵起山崩摧,魄归黄泉路。
尔来数万年,窍兮彼岸散。
剑起山巅时,功成万古憶。
——灵剑山·山匾……………………灵剑山中心最深处一把古剑静静地插在坛上,此剑身长达约一米左右,通体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冰冷寒光,虽然有所蒙尘 ,却依然宛如冬夜冷月洒下的清辉,冷冽而深邃。
仔细端详这把古剑,其剑身上的纹理繁复异常,但却并非杂乱无章,又蕴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韵律和规律。
其上流转的光芒,潺潺流淌一般,顺着剑身蜿蜒而下,一路奔腾而去,顺畅自然,浑然天成。
古剑由上至下,被十八根锁链连接,这些锁链沿着坛子西周的九条龙形石柱延伸开来,将古剑牢牢地固定在了坛子之上。
每条龙柱都雕刻得栩栩如生,张牙舞爪、气势磅礴。
而那些锁链则像是龙柱伸出的触角,与古剑紧密相连,形成了一种束缚之力。
龙形石柱下端连接着山下地脉,将古剑的剑意传输至灵剑山脉,自此,石生剑,剑凭人,人起势,形成了灵剑山,衍生出了灵剑宗。
时至今日,那把己经沉寂了万年之久、仿佛被时间遗忘的坛中古剑,突然间有了一丝轻微的颤动。
这颤动虽然细微,但却如同平静湖面上泛起的涟漪一般,迅速引起了周围空气的共鸣。
只见那古剑之上,原本黯淡无光的剑身此刻竟渐渐亮起一层神秘的流光。
这流光沿着剑身上繁复精美的花纹缓缓流动着,向着剑柄处汇聚而去。
每一道光芒在短暂停歇后,都朝着那十八条锁链流去,在经过龙石柱上端龙口后,又向下方地脉流去。
“咔…咔…咔…”在这些流光的冲刷下,深埋于地下的地脉感受到了这股强大力量的冲击,开始剧烈地翻滚涌动起来,而那九座龙石柱,则是从底部开始缓缓颤抖起来。
它在吸收流光的力量,但明显支持不了太久,或许,只需要一个契机,一个阀口,石柱就会分崩离析。
………………………“我…我这是在哪?”
它悠悠转醒,只觉得自己好似置身于一片混沌迷蒙之地,西周皆是浓浓的雾气,将视线完全遮蔽,让人无法看清周遭的景象。
而此刻的它,浑身上下都传来一种难以言喻的钝痛之感,就好像身体被彻底掏空之后,又被硬生生地灌满了沉重无比的铅块,不留一丝缝隙。
疼痛,深入骨髓(睡多了是这样子的ಠ_ಠ)它尝试挪动自己那沉重如山的身躯,但无论怎样努力,身体都如同被钉在了原地一般,纹丝未动。
与此同时,一股强烈而明显的阻滞感如影随形,仿佛有一双无形的大手紧紧抓住了它,让其难以挣脱。
然而,它并不甘心就此放弃,心中怀着一丝倔强和不甘,再次鼓起勇气去尝试。
一次、两次……可结果依旧令人失望,它的身体依然牢牢地定在原处,丝毫没有移动半分。
随着不断的尝试失败,一股无法抵挡的困倦感如汹涌澎湃的潮水般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瞬间将它淹没其中。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困倦,它知道继续挣扎也是徒劳无功,索性停下了所有动作,不再做无谓的抗争。
它轻轻地晃动了一下脑袋,想要借此稍微清醒一些,好能够静下心来仔细思考目前自身所处的究竟是何种状况。
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呢?
“呼——”他长舒了一口气,眉头微皱,努力回忆着之前发生的事情,但却感觉头脑有些昏沉,记忆也变得模糊不清起来。
隐隐约约间,似乎记得自己当时正行走在一条熙熙攘攘的街道上,挽着自己父母的胳膊,手上提着过年准备的年货,有说有笑的走向路边的汽车,准备回家走到路口时,突然间,他发现前方不远处的路面上出现了一道狭长而深邃的裂缝,仿佛是大地被撕裂开来一般。
“地裂了!
地震!”
周围人的惊呼声,哭喊声此起彼伏,众人西散奔逃,那裂缝之中一片漆黑,深不见底,令人心生恐惧。
就在他惊恐的拉着父母准备逃离时,却猛然瞥见裂缝深处竟有一个巨大的眼睛正静静地注视着他!
不知为何,当他与这双眼睛对视的瞬间,心中竟然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熟悉之感,仿佛它们之间存在着某种无形的联系。
这种奇怪的感觉让他不由自主地迈开脚步,缓缓向着那道裂缝走去。
“儿子,你要干什么?
快走啊!”
父亲拉住了哭喊的母亲,可他罔若未闻,每靠近一步,那种熟悉感便愈发强烈,如同磁石吸引着铁块一般,令他无法抗拒。
终于,当他走到裂缝边缘时,耳边突然传来一个低沉而沙哑的呢喃,像是从那无尽黑暗之中传出的呼唤。
“你……落**太……*九……难*……醒……约……**尊”可是,究竟那“眼睛”对他说了些什么呢?
他绞尽脑汁想要回想起来,但脑海中的记忆却如同一团乱麻,怎么都理不清楚。
只知道在听到那个声音之后,眼前忽然闪过一道耀眼的光芒,紧接着,他便失去了意识……当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己经身处在这个陌生而又诡异的地方。
周围弥漫着浓雾,视线所及之处皆是一片朦胧,让人分不清方向。
如今回想起来,脑海深处那己然逝去的 18 个春夏秋冬,令人感到诧异的是,不知因何缘由,它竟觉得那仿佛只是一场虚幻迷离、缥缈如梦的经历,有一种与现实严重分割的破碎感。
反倒是现在的感觉,细腻而真实。
仿佛……它本来就是这样子的,不过就是在这万年不变的祭坛上,做了一个18年的梦罢了。
与庄梦蝶十八载,如今方知我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