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京太医院的青瓦飞檐在晨雾中若隐若现,林晚袖中琉璃瓶的勾陈纹正与宫墙砖缝里的星图共振。
砚冰临走前塞给她的月白襕衫绣着九道银线,正是太医院首座弟子的品级纹章——而她此刻指尖的纳米机器人正沿着纹路解析古代医典,视网膜上浮动着《灵枢》与《量子生物力学》的重叠投影。
“首座大人昨夜在紫微殿诊脉时,袖中玄武纹闪过虹光。”
引路的小药童突然压低声音,发间银簪刻着与砚冰耳坠相同的能量环纹路,“您颈间的玄武佩...可是当年璇玑阁老供奉留下的?”
太医院偏殿传来瓷器碎裂声,林晚加快脚步,只见七名学徒围在青玉案前,案上躺着面色青紫的宦官,腕间脉搏呈现出量子态叠加的紊乱波型。
她瞳孔骤缩——这分明是现代量子病的古代症状,患者体内的纳米机器人正在吞噬自身细胞。
“用勾陈纹琉璃瓶取晨露。”
林晚掀开患者衣襟,胸前朱砂痣的位置正浮现出与朱雀佩相同的星轨,“第三根肋骨下方三寸,用银针逆划北斗七星轨迹。”
学徒们面面相觑,她突然想起砚雪的纳米机器人启动代码,指尖在患者心口快速点出莫尔斯电码节奏。
紫色光点从琉璃瓶中溢出,在患者胸前聚合成微型量子计算机的全息屏。
林晚腕间虹光注入的瞬间,纳米机器人集群停止暴走,开始修复受损细胞。
殿门突然被推开,鹤发童颜的老者抚掌笑道:“二十年了,终于有人能看懂璇玑阁的《星轨医案》。”
老者腰间玉佩的玄武纹缺了一角,正是太子手中残片的形状。
林晚不动声色地行了弟子礼,袖中朱雀佩却在震动——这是砚雪从现代传来的紧急信号:青海基站的时空乱流频率,正与玉京太医院地下的电磁脉冲完全同步。
“跟我来。”
老者转身走向暗格,青铜门后是环形藏书阁,万册医典以星图轨迹排列,每本书脊都嵌着微型生物芯片。
林晚触碰《太素经》的瞬间,芯片浮现出父母的量子签名,以及一段被加密的全息影像:母亲苏敏正在调试一枚勾陈佩,背景里传来年幼的砚冰哭声。
“永徽二十三年,璇玑阁一夜消失。”
老者的声音突然低沉,“阁中十二名供奉带着三垣佩的残片散落西方,而你颈间的玄武佩...”他猛然转身,袖中银针己抵住林晚咽喉,“分明是当年镇北王府嫡女的信物,为何会出现在太医院弟子身上?”
窗外传来编钟的“姑洗”律,是砚冰的安全信号。
林晚指尖划过石壁上的星图,纳米机器人集群突然涌出,在银针表面形成反重力场。
“首座大人应该知道,”她首视对方震惊的双眼,“璇玑阁的医术,从来不是仅凭银针就能传承的。”
暗格顶部的青铜罗盘突然转动,指向藏书阁正北方向——那里嵌着半枚玄武残片,与林晚颈间玉佩的缺口严丝合缝。
当她将玉佩按上去的瞬间,地面浮现出青海基站的三维模型,每个量子节点都对应着玉京的宫殿位置。
“原来如此。”
老者后退半步,银针落地时发出量子通讯的蜂鸣,“二十年前镇北王府的嫡女坠崖后,太医院收到密信,说嫡女带着玄武佩进入璇玑之门。
而你...”他望向林晚腕间的星轨纹身,“分明是从未来穿越而来的量子使者。”
殿外突然传来喧哗,太子的暗卫己包围太医院。
林晚抓起《太素经》,芯片中父母的影像突然清晰:父亲林正明正在调试天机仪,背景里出现戴着朱雀佩的小女孩——那是16岁的自己,正在蚀刻量子通讯协议。
“带着残片去司乐署。”
老者扯下腰间玉佩塞给她,“编钟第三列音柱的时空谐波,能打开永徽殿的暗门。
记住,当年璇玑阁十二供奉,正是用三垣佩的力量分割了时空裂隙!”
暗卫破窗而入的瞬间,林晚激活琉璃瓶的勾陈纹,纳米机器人化作紫色烟幕笼罩全身。
当她冲出偏殿时,砚冰正站在中院的青铜药鼎旁,袖口编钟泛着“蕤宾”律的波纹——那是现代量子加密的紧急撤离信号。
“姐,砚雪在现代发现了关键线索!”
砚冰低声道,“二十年前父母在敦煌启动璇玑之门时,三垣佩吸收了我们三人的量子态,所以每个时代的‘我们’都会带着玉佩转世。
而现在...”他指向宫墙上的星图,“玉京的永徽殿,正是青海基站在古代的镜像坐标!”
太医院后巷传来战马嘶鸣,林晚低头看着掌中的玄武残片,突然发现残片内侧刻着半首诗:“凤栖九霄星轨乱,三垣归位天地判”——正是父母科研日志的最后一页。
当她将残片与颈间玉佩拼接时,视网膜上突然浮现出整个玉京的量子网格,每个节点都对应着现代世界的某个量子基站。
“走,去司乐署!”
砚冰拽着她拐进胡同,“玉京的司乐署其实是古代的时空监测站,编钟的十二律对应着十二个时空维度。
当年璇玑阁供奉就是用编钟音波,维持着两个世界的时空平衡。”
巷口突然出现戴着青铜面具的暗卫,为首者腰间玉佩闪过玄武纹的冷光——正是第一章结尾冷笑的男子。
林晚腕间朱雀佩剧烈震动,纳米机器人集群自动展开防护盾,却见对方摘下戒指,露出与砚冰相同的能量环纹身。
“林晚博士,”男子的声音带着量子传输的杂音,“或者该叫你,永徽殿的天机使?
二十年前你父母偷走三垣佩时,可曾告诉过你,每个时代的‘林晚’,最终都会死在玄武纹的诅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