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本有命,气形变化中。
天地如巨室,歌哭作大通。”
二中高三五班里,班主任董文涛正讲着“击缶而歌”。
讲台下,一个坐在第二排第三个的男生正认真听讲,他旁边的男生用手肘碰了碰他:“晨星,讲哪页呢?”
晨星瞟了他一眼,指了指书上的页码,但那一页是《春红花月夜》。
那男生翻到那页,便看起来,看没看进去就是另一回事了。
“先简单来找人背一下,我看看啊……”每当此时,全班没有人敢抬起头。
董文涛见状轻叹一声:“没人举手吗?
那就……何时天,你来背一下。”
晨星边的那个男生如应激一般立马站起,大声地背着:“春江潮水共潮生,海上明月连海平……”晨星在一旁憋着笑,而其他人就没有什么顾虑的了,原本安静的教室一下子就充满了欢快的笑声。
董文涛脸色就没有那么好看了,将教科书卷成筒,在何时天头顶敲了敲,边敲边说:“我让你背的是啥?
啊,啊”每啊一声就在他脑袋上敲一下,但并没有用力,响声却异常的大。
“写对联呢你,站着。”
何时天在董文涛转头时看了看晨星,而晨星却好像与这一切并无关联。
又过了一会,下课***响起,董文涛示意同学们下课后便离开了教室。
何时天见老师走了,坐了下来看着晨星,等着他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晨星耸耸肩:“你背错了,怪我喽。”
这时,何时天打开书看了看,确实背错了。
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
后桌的一个男生看到笑出了来:“哈……不是,你是人类吗?”
“姓冷的,你说谁呢?”
“谁急就是谁。”
“把话讲清楚,说谁不是人?”
“行了行了,差不多得了,你们仨没一个是人,行了吧?”
一个看上去很文雅的男生走了过来。
何时天看向他:“马义博,你又是什么意思?”
马义博没工夫和他辩嘴,转移了话题:“咱都要毕业的人了,你们想上哪个大学?”
何时天思索了片刻,又摇了摇头:“看你们喽。”
晨星也没说话。
马义博又将目光转移:“冷泽,你呢?”
冷泽想了一会儿,开口说:“看分数吧。”
“得,那到时候再说吧。”
马义博又换了一个新的话题:“那,你们喜欢什么样的女生啊?”
“谁问谁先说啊。”
冷泽不怀好意的盯着他。
“那必须是有钱的呀,这样我就可以少奋斗了。”
“吃软饭吃的这么理所当然?”
“这也能叫吃软饭?
这叫夫妻共同财产。”
“想的倒是挺美。”
马义博熟练的从晨星的书桌里拽出一张纸擦了擦裤腿上的灰尘。
边擦边说:“我说完了,该你们了。”
冷泽不假思索便开口:“我觉得温柔体贴的好一些吧。”
“这样你就能名正言顺的不干家务活了?”
何思源打趣道。
“什么呀,咱们认识这么久了,我是什么人你们还不清楚吗?”
“就是太清楚了才会有这种想法的吧。”
“怎么说的好像我是什么好吃懒做的人呢?”
马义博装出一副猛然清醒的样子:“啊?
原来不是啊。”
“是个蛋是”还没等别人问,何时天就说了起来:“难道就没有人喜欢那种放荡不羁,看上去很飒的女孩子吗?”
“这种不太好找吧?”
“你懂什么?
越是不好找,越是真爱。”
“你就不怕这种女生闹出一些事情来?”
“就算真闹出事情了,我也会尽我全力的去帮她。”
最终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晨天身上。
“到你了,到你了,赶紧说。”
冷泽十分好奇。
晨星并没有吊三人的胃口:“我的话……我可能会喜欢那种活泼可爱的女生吧。”
何时天眉头一挑:“没想到啊,我还以为你这个家伙早就封心锁爱了呢。”
他这么猜也不是没有原因的,晨星有一个比他大两岁的哥哥,原本在人生最美好的时期里,却为情所困,寻了短见,遗书中只有一句话。
“感情,是人看待世界的最大滤镜。”
“算了算了,不聊这个了,这种东西离我这种母胎单身狗还是太远了。”
冷泽的自嘲将晨天从回忆里拉了出来。
“那聊点近的,昨天数学作业你写了?”
何时天笑着着看向冷泽。
“嘿嘿,这你就不知道了吧?”
冷泽说完拿出一张请假条,用手指在上面一弹。
“数学课在下午,爷上午的课上完就走喽。”
“啊!?”
何时天和马义博同时发出了尖锐爆鸣声,晨星倒是没什么反应。
“你干嘛去啊?”
“这个就不用你管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老实交代。”
“给你交个蛋。”
“快点儿说,不然你数学作业没写的事儿就要传到李老师那了。”
听到这话。
冷泽一下子就怂了:“别别别,我说还不行吗。”
随后示意众人围成一个圈,然后压低声音说:“再过几天,咱们校和隔壁三中要一起举行一个活动,需要几个志愿者,我就被选上了。”
听完这话,何时天与马义博的脸上写满了嫉妒两个字。
晨星却开口问道:“什么活动?”
冷泽摇了摇头:“不清楚,等我忙完了,回头告诉你们。”
很快,西节课过后,一个小时的午休时间。
晨星西人照常来到食堂。
“老规矩。”
马义博说完拿出一个六面骰。
他们平时就这样,轮流扔骰子,点数最小的请一人一道菜,点数最大的请水,前一天请过菜的第二天不参与扔骰子。
每周一都是西个人一起扔骰子。
今日点数最大的是晨星,最小的则是马义博。
“哈哈,我吃烧茄子,再给我来瓶可乐。”
冷泽笑道。
马义博看了他一眼,又露出了一个笑容:“可以啊,可口or百事。”
听到这话,原本还在笑的冷泽就突然不笑了:“不是,你是人类吗,你明知道我看那个小说都看哭了。”
“你哭你的,关我什么事,我就问问你喝可口还是喝百事?”
马义博就是想再捅他一刀。
“可口”“我喝雪碧,来一个韭菜炒鸡蛋”何时天也想好了吃什么。
“我不挑,随便给我整个素菜”马义博对晨星说。
晨星点了点头,对马义博说:“青梅绿茶。”
“你就不能喝点儿别的?”
西人吃过饭后,冷泽打过招呼就首接走了。
剩下的三人在学校花坛边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