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凌晨三点,又一次从噩梦中惊醒。
我浑身冷汗地坐起身,颤抖的手指摸向床头柜上的药瓶,却发现已经空了。
窗外雨声淅沥,我盯着自己手腕上那些已经泛白的疤痕,轻轻叹了口气。
"又做噩梦了?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我猛地转头。
病房另一侧的床上,一个短发女孩正撑着下巴看她,月光下那双杏眼亮得惊人。
"关你什么事。
"我下意识拉下袖子,语气冰冷。
"当然关我的事,"女孩翻身下床,赤脚踩在冰凉的地砖上,"你吵醒我了,沈大小姐。
"我这才借着月光看清对方的样子——比她矮半个头,瘦得惊人,病号服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右脸颊有一道狰狞的疤痕,从眼角一直延伸到嘴角。
"看够了吗?
"女孩歪头,"我叫程欣,你呢?
""林晚。
"我鬼使神差地回答,随即懊恼地皱眉,"现在可以回去睡了吗?
"程欣却径直走到她床边坐下:"睡不着了,聊聊天?
""我不需要朋友。
""巧了,我也是。
"程欣咧嘴一笑,那道疤在月光下像条蜈蚣般蠕动,"但这里除了疯子就是傻子,你算比较正常的。
"我这才注意到程欣手腕上也有类似的疤痕,只是比她的更新鲜。
我别开眼:"你为什么要来这里?
""自杀未遂,三次。
"程欣晃着腿,语气轻松得像在讨论天气,"你呢?
养尊处优的大小姐也会想不开?
"我沉默地看着窗外的雨。
我该怎么解释?
说我的完美人生都是假象?
说我引以为傲的钢琴天赋其实源于父亲每天十小时的强迫练习?
还是说我上周发现未婚夫和闺蜜的奸情后,从二十层公寓一跃而下却被雨棚接住的荒唐经历?
"不想说算了。
"程欣耸耸肩,"不过你知道吗?
在这里,我们这种人叫幸运儿。
""幸运?
""对啊,"程欣指着自己脸上的疤,"跳楼被树枝划的,没死成。
"又指指我,"你也是。
老天爷不收我们,说明还有事没做完。
"我怔住了。
我从未这样想过。
"睡吧,明天还要见那个秃头心理医生呢。
"程欣起身,却在门口停下,"对了,你弹钢琴的样子很好看。
""你怎么知道我会弹琴?
"程欣回头,露出一个狡黠的笑:"你手指上有茧,而且睡着时总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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