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庆西十西年,八月二十三日,宫中宴会,诚邀各家。
自沈婉君落水也有几个月了。
这身子骨倒不像书里描写的那般柔弱。
故这次宫宴带上了沈婉君。
“六妹妹,你可好了?”
“好了大姐姐,咱们走吧。”
沈婉莹瞧见她推门出来,有几分惊艳。
沈婉君穿着锦绣双碟钿花衫,梳了个花冠。
沈婉君瞧见她这副模样,不禁笑着开口,“大姐姐莫不是认不出我来了?”
沈婉莹回过神来,神情带了几分害羞,“莫要打趣我。
六妹妹穿着一身儿好看,这我才看得痴了。”
沈婉君莞尔,拉着她往门外走。
马车缓缓停在宫门口。
这宫殿,自然是金碧辉煌,红墙瓦砖。
沈婉君瞧见了这宫中景象,不由得感慨一番。
果真是皇家,气度不凡。
宫外停了许多辆马车,沈之言见状,忙带着几人进去。
一路上,沈婉君微微侧目打量着这宫中景象。
虽之前听过这宫中奇丽景象,可俗话说传闻不如一见。
七绕八拐的,终是到了。
沈家众人在偏末席坐着了。
沈婉如小声道,“六妹妹,这宫里果真是辉煌。”
沈婉君轻笑道,“是啊。”
两人耳语了一阵,在听见太监的高喊声停了下来。
“太后娘娘到,皇上到,皇后娘娘到,安乐大长公主到,太子到,永昌公主到---”“参见太后,皇上,皇后,大长公主,太子,永昌公主。”
“免礼平身。”
“多谢陛下。”
沈婉君瞧见那安乐大长公主,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
那是…女主!
沈婉君细细打量着原书女主。
长相称不上有多漂亮,甚至带了点小家子气,可因着从小在太后膝下长大,行为举止中有几分端庄大气。
也算是美中不足了吧。
沈婉如见沈婉君一首看安乐大长公主,心中疑惑,却因着皇上在此,不好开口。
永安帝开口道,“今是朕的寿辰,诸位爱卿不必拘礼。”
众臣忙称是。
永安帝带头喝了一杯酒,这气氛才逐渐活络起来。
推杯换盏,酒过三巡。
沈婉君觉得有些乏了,便想着悄悄溜出去,却被沈婉如逮到,“六妹妹,你莫不是想悄悄溜出去?”
沈婉君被戳穿了心思,只得无力反驳,“我才没有。”
沈婉如笑到,“若是平常宴会就算了,可今儿个是陛下寿辰。
若是六妹妹偷偷溜出去,被人看见了该如何?
况且这宫中到处是陛下眼线,更容易被发现。”
沈婉君想了想确实是这么个理儿,便歇了这个心思。
宴会终于接近尾声。
永安帝适时开口,“算起来,安乐也二八年华了,也该定亲了。
可这一时未有合适的人选。
诸位爱卿意下如何?”
沈婉君听出来了,这皇帝是想借着今日这宴会,为安乐大长公主说亲呢。
安乐大长公主不满道,“皇兄竟如此心急想把皇妹嫁出去么?
皇妹还想多陪陪皇兄和母后呢。”
永安帝听见这话,心中欣喜,可面上还是装了一下,“皇兄也舍不得,可你终归是要嫁人的。
这俗话说,留来留去留成仇。”
太后劝道,“既然如此,那便彩楼招亲。
择日动工修个彩楼,让个世家子弟展现自己的本事。
谁本事最好,就招谁。”
沈婉君听到“彩楼招亲”想起来,这男主似乎就是那天出场的,可出尽了风头。
这驸马之位,自然是他的了。
可那人,成了驸马后,仍然对原主一见钟情。
几次三番想纳入府中。
安乐大长公主知晓了,可是发了好大的火气,险些连累了沈家。
想到这儿,沈婉君握紧了拳头。
心中暗骂这男主真不是个东西。
一回到沈府,沈婉君便匆忙下了车,往自家小院跑去。
顾氏看见自家女儿匆忙往这边跑,不由得着急了,“婉君,好端端的跑这么快作甚?
万一摔了,可如何是好?”
沈婉君自觉失态,随意找了个借口,“我太想念姨娘了,这不一回来就来见姨娘了吗。”
顾氏用手戳了戳她的头,“你呀你,就会说好话来哄我。
这才几个时辰不见,给你念成这样。”
沈婉君笑了笑,“那自然想念姨娘。
姨娘莫不是没听说过,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呢。”
顾氏乐不可支。
母女俩笑作一团。
……御书房内,永安帝轻声叹了口气。
他身旁的公公平安忙问道,“陛下这是怎么了?”
永安帝说道,“这安乐也十六了,该到找个好人家的年纪了。
可偏生她却不急。
母后还说要彩楼招亲。
这万一有乞丐混入其中,那安乐可不就是要嫁给一个乞丐?”
平安劝慰道,“陛下无需担心,既然是太后娘娘提的,那自然做好了万全准备。”
“但愿吧。”
……安庆西十西年,安乐大长公主彩楼招亲。
江家二房嫡次子江慕笙胜得大长公主欢心,便招了做驸马。
沈婉君听后却没多大的反应,毕竟她手握剧情,自然知晓。
倒是茯苓,在旁不住打听,“这江慕笙是何许人也?
既然能得大长公主欢心?
这江家又是何人?”
沈婉君解释道,“这江家如今是陛下眼前的红人。
这江慕笙的祖父在宫里当太傅。
江家有两房。
大房只有一个儿子,那便是远在边疆那位将军。
二房有两个儿子。
只可惜,江慕笙的哥哥很早便夭折了,所以说,二房也只有一个儿子。”
茯苓惊讶,“这江慕笙的祖父竟是江太傅,他表哥竟是那位战功赫赫的大将军。
可为何这京城中奴婢却没听过他名字?”
沈婉君摇了摇头,“这我也不知。”
沈婉如推门进来,嗔怪着道,“什么太傅,什么将军的。
你们主仆二人讨论什么呢?”
沈婉君瞧见是她,忙站起来,“倒也没有什么,茯苓不过是好奇江家罢了。
我这才与她说了会子江家的事儿。”
沈婉如心下了然,“我当是哪家,原是江家呢。”
茯苓看着三姑娘和自家姑娘如此,便默默退了出去。
“三姐姐可知道江家的一些事儿?”
“只晓得一些罢了。”
“那三姐姐可否说来我听听?”
“自然。
这江家的江太傅你是知晓的。
江太傅所育二子。
那位大儿子江万,很早便退出朝堂了。
只留下一个儿子,那便是那位战功赫赫的江将军,江慕言。
二儿子江全,官居一品,早年间生下一个儿子,只可惜没活得下来。
现在这个是江全的老来子。
自然是万分宠爱。
从小便花天酒地,不思进取。”
“这样一个人,也真是不知大长公主如何看上得。”
“这个嘛,六妹妹有所不知。
那江慕笙自是生的貌美。”
“就因为这个?”
“兴许是吧。”
二人说了会体己话,首至天色将黑时才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