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看花是花》（上）花浅第一次见到林见，是在金融中心大厦顶层的会议室。
落地窗外，整座城市的灯火如星辰般闪烁，而会议室内，冷色调的灯光打在长桌上，映出对面女人棱角分明的侧脸。
"花策展人，久仰。
"林见站起身，伸出手。
她穿着剪裁利落的深灰色西装，内搭纯白衬衫，没有领带，锁骨处一枚简约的银质胸针泛着冷光。
花浅伸手相握，触到对方指尖微凉的触感。
"林总比我想象中年轻。
"她直言不讳，同时注意到林见手腕上戴着的不是名表，而是一根编织粗糙的红绳，与她的精英形象极不相称。
林见唇角微扬："花策展人也比报道中更..."她停顿一下，目光扫过花浅随意扎起的马尾和沾着颜料的帆布鞋，"不拘小节。
"会议桌两侧的助理们交换了一个紧张的眼神。
这次会面是为了商讨"新锐艺术家扶持基金"的合作，花浅是国内顶尖的独立策展人，而林见的金融公司则是这个项目最大的潜在投资方。
"我看过企划书，"林见翻开文件夹，"但我对第三部分的资金分配有疑问。
"她指向一组数字，"为什么装置艺术的预算比绘画高出40%？
"花浅将一缕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因为当代艺术市场中，装置作品的互动性和空间感更能吸引年轻收藏家。
"她从包里拿出平板，调出几组数据，"这是近三年拍卖市场的趋势分析。
"林见接过平板，指尖在屏幕上滑动。
花浅注意到她修剪整齐的指甲和指节处若隐若现的茧——钢琴茧？
还是常年握笔的痕迹？
"有意思。
"林见将平板递回，两人的手指短暂相触，"但我更关心投资回报率。
如果增加数字艺术板块，能否吸引科技领域的投资者？
"花浅挑眉："林总懂艺术？
""不懂。
"林见坦然道，"但我懂数字。
上周在苏黎世，一组NFT作品拍出了传统油画三倍的价格。
"会议室里一时安静。
花浅忽然笑了："看来我们需要重新调整企划案。
"她转向助理，"取消我明天的所有安排，我要和林总好好聊聊。
"林见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恢复平静："我的行程也可以调整。
"她看了看表，"不如现在就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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