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求子
明州城南,赵府深宅。
深秋的夜色如墨,庭院内的梧桐叶片在寒风中瑟瑟作响。赵府大门上的铜环早已褪去了昔日的光泽,门楣上"赵"字的墨迹也变得斑驳,无不透露出这座曾经显赫一时的府邸正在慢慢衰落。
赵元礼正在书房中焦躁地踱步,案几上的烛火被风吹得忽明忽暗,将他瘦削的身影投射在墙上,显得格外孤寂。作为明州知府,他本该享尽荣华,但膝下无子的困扰日日折磨着他。
"老爷,该歇息了。"管家李福端着参茶走进书房,看着赵元礼愁眉不展的样子,叹了口气说道。
赵元礼摆摆手,眼神飘向窗外漆黑的夜色:"我那表弟又来信了,说要过继他的次子给我。李福啊,你说我赵家难道真的要绝后了吗?"
正说着,外头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丫鬟小翠慌慌张张地跑进来:"老爷!不好了!夫人她...她又......"
赵元礼心头一紧,不等小翠说完便快步往后院赶去。穿过曲折的回廊,远远就听见王氏凄厉的哭声。推开门,只见王氏倒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床单上星星点点的血迹刺痛了赵元礼的眼睛。
这是王氏第七次小产。
请来的郎中摇着头走出房门:"大人,夫人的身子已经很虚弱了,恐怕以后......"
赵元礼摆手止住郎中的话,他知道接下来要说的必定不是什么好话。送走郎中后,他在院子里的梧桐树下坐了整整一夜,直到东方露出鱼肚白。
第二日,王氏醒来后便缠着赵元礼要去城南的送子娘娘庙上香。这座庙宇已有数百年历史,据说曾显过不少灵验。赵元礼不忍拒绝,便吩咐李福准备香烛纸钱。
可当他们来到庙前,眼前的景象却让人大失所望。庙宇年久失修,殿顶处处漏雨,墙壁上爬满了青苔。最让人触目惊心的是正殿中的送子娘娘神像,不知何时被人泼了墨汁,面目全非。
王氏跪在神像前痛哭失声:"娘娘啊,求您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