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笼罩着深山,在一个阴暗,潮湿的地下密室里,一个衣衫破烂的小女孩儿,畏畏缩缩的抱着自己蜷缩在一个角落里,她浑身上下都是湿润的泥土,头发也被泥水打湿,变成一缕一缕的密室里没有一丝光亮,就连墙面上最后一盏油灯,也在不久前熄灭,就像她眼前的最后一点光,彻底消失不见,将她拉入了深不见底得黑暗深渊她什么也看不见,只能紧紧抱住自己,靠在墙角,把头埋在膝盖里,才能获得一丝安全感她能清楚得听见,耳边响起蛇吐信子的嘶嘶声,还有老鼠从她脚背跑过,发出的吱吱声!
空气中弥漫着***,恶臭难闻的气息,与她一起被关进来的那个女孩儿,就在不久前己经死了,就死在她的身旁那一双死不瞑目的眼睛,是煤油灯燃尽熄灭前,她看见的最后一眼密室之外,传来久违的脚步声,还有男人之间的事交谈声女孩儿不知道他们交谈的是什么,只是依稀听见他们说“知道里面关的是什么人吗,听说被折磨了两年,他们可是在她身上试了不少蛊毒了吧,还要继续吗?”
“在这儿,这种事发生得还少吗,先顾好自己再说吧,闲事莫理,而且我听说,这里面的人,年纪虽小,但……却是个怪物!”
“怪物?”
“天生一双异于常人的妖艳异瞳,据说看过她眼睛,或者是被她注视过的人,最后都***了……所以才会把她关在这密室的最深处!”
突然,门的一个角落,照进来一丝光亮,一个不大不小,刚好能伸进一只手的洞里,被扔进来两个馒头外面的人不耐烦得叫道:“吃饭了,吃饭了,可别饿死了!”
“快走吧,我可不想死在这种地方!”
女孩西肢趴在地上,趁着那道光消失前,极速向前爬去,地上有铁链拖动,发出哗啦啦的声音,她捡起那两个馒头后,就很快的爬了回去黑暗之中,铁链拖动的声音,极为刺耳,她也看不见馒头在地上滚了几圈,上面沾了多少泥土,和还有血渍她只知道,这是她唯一填饱肚子的口粮她是两年前被关到在这儿来的,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来的,她只记得,她睁看眼睛就在这儿了还有一个带着紫色面纱的女人,她总是会把她绑在木桩上,拉着她的手,割开她的手腕放着血,去喂养一些很恶心,脚很多的虫子!
她有时还会把那些恶心的虫子,放在她的身上,亦或是,强迫着让她吞吃下去,吃不下去就用水灌下去她挣扎,反抗,最后都无济于事,那个女人喜欢研究各种虫子,然后在她身上食用,她不会让她死,但也不会让她好过她记得,曾有一个黑衣人来找过她,他们聊了很多,好像都是有关于她的事那女人也是害怕看见她的手眼睛,因此每次做事的时候,都会用一块布,把她的眼睛蒙起来着样的日子,她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只觉得那是好久好久,久到像是过了几十年她在里面的每一日,都是度日如年,苦不堪言,她脑海里,一首有个声音……在支撑着她不能死,绝对不能死在这儿,只要坚持,总会出去的后来,那个女人好像有什么急事,出去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至今己有十几二十天之久了她拿着馒头,就狼吞虎咽的吃起来,噎着了,渴了,就去一旁喝从墙壁上流下来的水,虽说有些苦涩,但也总比没有要来得好些这次她没有等得太久,门外传来打架的声音,她清楚的听见,外面传来“嘭!”
的一声巨响,像是什么东西,撞到了什么东西,从而发出来的巨响接着又是一个男子的怒吼声:“你最好没有骗我,她到底在哪儿?”
没过多久,门被全部打开,女孩儿看见,将自己缩得更紧只见一个拿着火把的男人,从外面走了进来,女孩儿不敢奢望,他是不是来救自己的,只是希望,不要又是一场折磨才好,她低着头,不敢去看他的脸只觉得他越走越近,俯身蹲在她面前时,她才敢微微的抬起头看了他一眼,随后又很快得缩回去耳畔传来久违得名字“小月……我是……我是哥哥……小月不怕了,哥哥这就带你出去!”
女孩儿抬起头,火把将她异色瞳孔,照耀的更加妖艳,十分诡异,不太符合一个几岁得孩童,所拥有得眼睛里面没有孩子该有的童真,满满的全是杀戮之气他扯下一块布,蒙住她的眼睛:“别看,哥哥带你走!”
说罢,他便用披风将人紧紧裹在背上,从密室深处,一路杀出一条血路,终于将人待到了地面上由于长时间处在黑暗处,小月的皮肤异常白皙,一丝血色也没有因为怕她眼睛适应不了强光,眼睛上的黑布,他就从未帮她取下来过一路上,不管他如何打,如何杀,小月就安静的爬在他的肩上,不发出任何一点异样的声音但小孩儿终究是个小孩儿,害怕的时候,总会做出一些无意识的小动作因为眼睛被蒙住,看不见,耳旁又不停的传来闷哼,惨叫,兵器相撞的声音,她很是害怕,一双苍白无力的小手,紧紧抓住那个自称是她哥哥的人的衣服尽量让自己贴在他身上,紧咬着下唇,不发出一点声音,从而影响他对周围动静的判断!
耳旁得风,呼啸而过,他得长发扫在脸上,很痒,但也很舒服,这至少说明,她不是孤单的一个人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自己飞了起来,良久过后,耳旁传来鸟儿歌唱的声音,风吹过树叶发出的飒飒声因为长时间的不接触外面的事物,她变得如同一只惊弓之鸟,一丝微弱的风声都能让她害怕耳边响起奇怪的哗啦声,还有像是活物落入水中的声音,那个男人把她放了下来,靠在一棵树上看着她衣衫褴褛,破旧不堪,一张小脸脏的不成样子,头发也是,里面都还能看见虱子在跳动男人不嫌弃,心疼的摸了一下她的头,干涸的泥土,连着发丝,有些硌手,他擦掉眼角流淌的泪水,轻轻摸了一下她的小脸仅仅只是这一下,她就被吓得往后退了一下,男人小心翼翼扶着她的肩膀,尽量放轻声音温柔提醒:“外面的光线有些强,小月闭上眼睛,哥哥让你睁开的时候,小月再睁开……好不好!”
小月过了良久,才小心翼翼的点了点头,手里紧紧抓着他的衣袍一角眼睛上的布条被拿开,接着又有一双手,盖在她的眼睛上,他动作很轻,很慢,微弱的光线,透过眼皮,变成微红色耳边再次传来男人的声音:“不要一下睁开眼睛,慢慢的……睁开,慢慢来……”小月听话,慢慢的睁开眼睛,那是她两年以来,接触到的第一缕阳光逐渐适应之后,她看着西周的风景,清澈见底的河流,绿色的树木草冠,河岸边那些大小不一得石头偶有小鱼从水里跳起来,又沉入水底,这所有的一切,都能激发她所有想要去探索的好奇心面前的人,身着一身玄色衣袍,脸上,手上,沾满了血迹,一旁放着一把短剑,那剑她见过,在哪个女人手上见过,在那些黑衣人手里见过他们个个都面冷似冰,眼神里,透露的满满都是寒气男子一头过肩长发,看起来,不过才十几岁的样子,面目清秀俊朗,眉锋似剑,流畅的下颚线小月一双妖异的异瞳,倒映在他的眼睛里,将他的瞳孔照亮,他迅速闭眼,不去看她的眼睛,而后双手握住她的头,拇指顶在太阳穴两侧,用力往下滑动以内力帮她压制,不过一会儿,再睁眼的时候,她的瞳孔依然恢复正常人的颜色,但却要比正常人还要亮上一些,是褐色的,不管如何,也要比魅惑人心,妖艳的红瞳来得好一些他摸了摸她的脸:“哥哥带小月去湖边洗洗好不好!”
那是小月第一次接触到干净的水源,冰冰凉凉的,很是舒服,就连吹过来的风,都带着一股清甜的气息不似密室里面,满满的全是恶臭***的气味、她弯腰去捧水时,藏在怀里被压扁的馒头掉了出来,上面不但有大量的泥土,还有干涸的血迹小月下意识的捡起来,就往怀里塞,被男人制止住问:“他们就给你吃这个?”
小月看着他点了点头,又捂着肚子,只说了一个字:“饿……”男人听了,很是气愤,但还是在小月面前压了下来,他俯身背对着她:“上来,哥哥带你去吃好吃的,然后洗个澡,换身衣服,哥哥带你去个地方!”
小月看着扔在水里,飘远,被鱼群争抢吃着的馒头,当即便跳上了他的背男人背着她,捡起防身用的短剑,走在树林里,手里拿着哥哥在路边摘给她的小白花她不知道那个花叫什么名字,她只知道,那朵花,很香,很美她看着自己被洗干净的手,又看了看衣服又说了一个字:“脏……”男人不懂:“什么脏!”
她一个字一个字得念着:“小……月……脏……”男人拍拍她趴在肩上的小手,又把人往上颠了颠,她很轻,轻得他都感觉不到她的重量、他安抚道:“小月只是身上脏,我们去到山下,用热水洗洗就好了!”
小月好奇:“热……水?”
男人点了点头:“对……热水,小月快想想,想吃什么,下山之后,哥哥给你买,想吃什么都可以!”
其实小月是想说,她的脏衣服,好像把他给弄脏了那白皙带血的脖子上,被她蹭上了好些污泥,她想了好久,最终也只说了出一个字:“饭!”
她还记得,他们拿她试蛊的时候,若是心情好的话,便会赏她一两口白米饭,那己经是她那么久以来,吃过最好吃的东西了但也只有那么一两次,其余时间,都在啃着脏兮兮的粗面馒头和还有啃不动的大饼除了那些以外,她也不知道还有哪些好吃的!
男人心疼的擦了擦眼泪,点头答应道:“好,那我们就去吃……香喷喷的大米饭,小月想吃多少,就有多少!”
小月笑了,那是这么久以来,她第一次展现的笑脸,鸟儿从他们头顶飞过小月问:“还……回…去…吗?”
男人知道她说的是什么,回应道:“不回去了,哥哥带你去个好地方,在那里……小月不但再也不用受苦,还会有好多好吃的,有好多漂亮的小裙子穿,小月会交到很多好朋友!”
小月不懂他在说什么,但她知道,意思就是说,不用再回到那个阴暗,潮湿的地下密室了仅仅这一点,就能让她开心好久,她抱紧了他的脖子,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死也不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