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松针上的露水还未蒸干，林简的指尖已经沾满香灰。
她盯着墓碑上那张过分年轻的面孔——四十七岁的父亲林永明，此刻正凝固在黑白相片里微笑。
法医说坠楼时他的颅骨碎成二十七块，但此刻被殡仪馆修复的面容却完好得近乎诡异。
"节哀。
"第十三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在她肩头轻拍，袖口掠过一丝若有似无的消毒水味。
林简记得这个味道，去年溜进父亲实验室时，那些泡在淡蓝色溶液里的脑组织标本正散发着同样的气息。
雨丝突然斜斜劈开晨雾。
人群骚动起来，几个研究院的同事匆匆撑开黑伞，伞骨碰撞声里漏出零碎对话："......那个项目......""报应......"林简攥紧口袋里皱巴巴的遗书，那是今早在父亲书桌暗格里发现的，只有一行打印字迹：别相信葬礼上的乌鸦。
"姐姐？
"带着潮意的女声刺入耳膜。
林简转头时，伞檐下的少女正露出两颗虎牙。
她穿着不合身的黑色连衣裙，发梢染着抹茶色的挑染，像株误入墓园的温室植物。
"我是林小满。
"少女将白菊放在墓碑前，花瓣擦过林简的手背，"爸爸常说你讨厌下雨天。
"香炉里最后一缕青烟断了。
林简的目光掠过少女耳后——那里本该有块烫伤疤痕，是七岁那年自己打翻热牛奶造成的。
但此刻那片皮肤光洁如新。
"安保！
"母亲的尖叫声撕裂空气。
三个黑衣男人从柏树林后冲出，林小满却突然贴近林简耳边："去查他的虹膜扫描记录，密码是你被锁在B-7实验室那天的日期。
"她的呼吸带着薄荷糖的凉意，"七天后，你会感谢这场雨。
"人群围拢时，林小满已经消失在雨幕中。
保安队长擦着汗解释："最近总有些AI项目反对者来闹事......"林简的视线却黏在墓碑底座——那里嵌着枚银色U盘，雨水正顺着接口处的蛇形纹路蜿蜒而下。
深夜，解剖报告在电脑屏上泛着冷光。
"......骨骼肌呈现异常挛缩状态，疑似长期接受电***......"林简咬碎第三颗薄荷糖，父亲坠楼前最后的身影在监控录像里循环播放：23:57分，他平静地走进顶楼露台，对着虚空比划了三个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