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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下山

发表时间: 2025-01-11
远离城市喧嚣的深山之中,有一座破旧却又透着古朴气息的院子,宛如一位历经沧桑的老人,静静地矗立在那里。

院子里,一对师徒似乎在争论着什么重要的事情。

“不要啊,师父,这才短短十年啊!”

一个蓬头垢面的少年,趴在地上,用双手紧紧地拽着眼前老人的裤腿,“我不要下山,我还没练成绝世神功呢。”

“别把那脏兮兮的鼻涕眼泪往我身上抹啊!”

老人使劲地蹬着腿,想要挣脱少年的束缚,“哎呀,为师也舍不得你走啊,可是你父亲说想让你下山多去见见世面,考个大学,以后好继承他的家业。”

“哎呦,不要啊,我老爹哪有什么家业啊,以前家里穷得都揭不开锅了,才把我送到山上来习武。

现在开了个小超市,就觉得自己了不起了,还继承家业,真把自己当成大老板了啊!

不行,我反正就是不下山。”

少年用衣袖胡乱地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和鼻涕,迅速从地上爬起来。

少年整理着自己脏乱的头发和衣服,一头长发垂落道腰间,身形消瘦,皮肤白皙,穿着一身白色长衫,不过因为在地上打了几个滚,让长衫上有了些灰尘,少年此时的模样像是一个在山上修道的小道士。

少年睁着那双清澈的大眼,对着老人可怜地说道,“师父,求求您了,就让我留下吧,再说了,您一个人在山上也没人照顾啊。”

“嘿,这些年也没见你照顾过我啊!”

老人面带慈祥地对少年说道,“你父亲也不容易啊,年轻的时候太过狂妄,把自己搞得狼狈不堪,连儿子都要送到我这山上来养活。

现在好不容易有了点家业,就盼着你回去孝顺他呢。

你也都十八岁了,要理解一下你父亲的苦心,下山和他好好生活,以后有空了再来我这里看看我就行了。”

少年听了老人的话,如遭雷击般愣住了,随后一***坐在地上,两腿像风车一样蹬着,又开始撒泼打滚,对着老人放声大哭,“不要啊不要啊,让我留下吧呜呜呜……”那哭声,仿佛要冲破云霄,响彻整个山谷。

老人听着那哭声,额头的青筋如虬龙般逐渐暴起,他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怒吼道:“陈达!

给你脸了是吧!”

伴随着这声怒吼,老人对着虚空狠狠地拍出一掌,一道气旋如旋风般骤然产生,其恐怖的力道犹如一只凶猛的巨兽,将陈达从地上猛地卷了起来。

哭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声凄厉得如同夜枭啼哭般的惨叫。

陈达双眼一黑,只觉得天旋地转,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旋转,待他重新恢复光明时,却发现自己己然跌落在院外。

陈达悻悻地望着眼前紧闭的院门,扯着嗓子对着里面喊道:“不让留就不留呗,您好歹让我换身干净衣裳走啊。”

话音未落,一个包袱如同流星般从院里飞出,稳稳地落在陈达脚边,同时,一道雄浑得如同黄钟大吕般的声波从中传来,“你且速速离去,下山去吧。”

陈达沉默地听着老人的话,缓缓地对着院门跪了下去,然后朝着老人的方向重重地磕下一个头,仿佛在向老人告别,又仿佛在向过去的自己告别。

随后,他默默地捡起身边的包袱,转身向山下走去。

老人感受着陈达气息的渐渐远去,低声呢喃道:“希望你下山后能保住自己纯净的内心,莫要像你父亲一般好勇斗狠,最终落得个如此凄惨的下场。”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惋惜和无奈,仿佛在为陈达的未来担忧。

––––––“两件衣服、一双布鞋、一本心法秘籍、两张大饼,天啊,这老头子也太抠门了吧,竟然没有一件值钱的东西。”

陈达坐在路边,一边检查着师父给他的包袱,一边嘟囔着,“咦,这怎么还有一张纸呢?”

他兴奋地打开纸,可看了看后,又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失望地把它合上。

“还以为是什么稀世珍宝呢,结果只是一个地址啊。”

陈达满脸的沮丧,仿佛整个世界都失去了色彩,那张纸上清晰地写着:芙蓉大街芙蓉小区大正超市。

陈达低头咒骂着,“这个小气的老头,连一分钱都没给我,我该怎么去城里啊?

看来只能碰碰运气,看看有没有好心人愿意让我搭个便车了。”

陈达站在路边,不断地向每一辆路过的车挥舞着手臂,希望能有一辆车停下来,成为他的救命稻草。

然而,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一辆车也没有停下来,他只吃到了一嘴的灰尘。

“再没有好心人来,天就要黑了,难道我要在这荒山野岭中过夜吗?”

陈达心中暗暗叫苦。

就在这时,一辆吉普车像一头凶猛的野兽,开着刺眼的大灯,从远处疾驰而来。

副驾驶上的瘦子眯着眼睛,像发现了猎物一样,兴奋地朝着陈达看过去,心中不由得一动,对着驾驶位上的胖子嘿嘿笑道:“老大,你看,那路边站着个小娘们呢。”

胖子顺着瘦子的视线望去,只见一个瘦弱的身影,穿着一袭长衫,如瀑布般的齐腰长发随风飘动,正静静地站在路边,对着路上的车辆挥舞着手臂,显然是在打车。

“嘿,这次出来可真是太值了,竟然还能碰到个小姑娘,在这深山老林里,可真是不容易啊。”

胖子的脸上露出了猥琐的笑容。

瘦子见老大没有反对,便迫不及待地催促着胖子赶紧把车开到陈达身边,仿佛生怕这个“小娘们”会突然消失一样。

陈达看到有车停在他身边,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赶紧凑过去,对着车窗喊道:“大哥,大哥,能不能载我去城里啊?”

瘦子正想开启车窗,与陈达攀谈,便听到一阵男声飘来。

他悚然一惊,定睛朝着窗外望去,这才瞧清,嘿,竟是个大老爷们儿。

瘦子暗骂一声倒霉,正想喊胖子驱车离去,却闻胖子言道:“兄弟,这是要进城去啊,你身上有钱吗?”

陈达面露窘色,干笑一声:“大哥,我这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胖子又追问道:“那你这包里装的是啥玩意儿?

裹得跟个粽子似的。”

“没啥,就是些老物件儿,都成老古董喽。”

胖子向瘦子使了个眼色,瘦子心领神会,老大的意思再明显不过,这定是村里人在山里挖到了宝贝,急着连夜送去城里变卖。

大半夜的,没其他法子回城,心里又跟猫抓似的,只好在路边苦等顺风车。

二人自以为洞悉了真相,心里盘算着如何将陈达的宝贝骗到手。

陈达见二人眉来眼去,却也不生疑,只是问道:“两位大哥,可顺路?”

两人相视一笑,异口同声道:“顺路顺路,兄弟快上车。”

陈达心中暗喜,赶忙打开后座车门,如泥鳅般钻了进去,嘴里还念叨着:“太感激了,有劳二位大哥了。”

瘦子见陈达上了车,转过身对陈达说到,“那后排都是些山货,别不小心给你那宝贝碰坏了,要不要我帮你收着啊。”

陈达笑着说,“不是什么宝贝,我自己拿着就行。”

说着就将包袱紧紧抱在怀里。

胖瘦二人见陈达这副模样,更加确信了心中的猜想。

车子启动后,陈达便与这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起来,而路边的景色也如电影般不断变换着。

然而,陈达很快就察觉到了异样,按常理来说,越是靠近城市,道路应该愈发宽阔,山也应逐渐缩小,可此刻却完全相反,车子分明是在朝着更深处驶去。

陈达心生警觉,当即出声问道:“二位,这是去城里的路吗?

我怎么感觉有些不太对劲啊。”

胖瘦二人对视一眼,露出了狡黠的笑容,阴森森地对陈达说道:“嘿嘿,小兄弟,太晚了,识相的话,就把你的宝贝交出来,这样我们还可以饶你一命。”

陈达低着头,语气坚定地说道:“把车停下,我身上没有什么宝贝,我自己走便是。”

胖子将车稳稳地停在路边,发出一阵狂笑,“哈哈,小兄弟,可不是你想走就能走的,快把宝贝交出来吧。”

话毕,他便和瘦子一同下了车,将车子的左右两边紧紧围住。

陈达见此情形,也不再多言,手一挥,便将包袱如同流星般朝着窗外抛了出去。

瘦子见状,如饿狼般急忙冲过去,想要接住这宝贝。

结果,当他抱住包袱的瞬间,就察觉到了其中的异常,赶忙将包袱打开一看,随后狠狠地将其甩在地上,怒不可遏地骂道:“靠,大哥,全是些破烂玩意儿,咱们俩被这小子给耍了。”

胖子一听,犹如被点燃的火药桶一般,怒气瞬间喷涌而出,他“砰”地一声打开车门,如饿虎扑食般就要把陈达从车子里拽出来。

然而,他的手还没碰到陈达,就只见陈达的五指如闪电般先至,狠狠地捏住了胖子那如肉球般的脸。

胖子吃痛,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手上的动作却丝毫不停,他挥舞着拳头,如狂风暴雨般想要打在陈达的脸上。

陈达见状,却不躲不闪,他猛地将胖子一推,趁着胖子后退的瞬间,他如离弦之箭般大步跨出车门,脚尖向上一踢,犹如一颗炮弹正中胖子的下巴,胖子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就如被砍倒的大树一般,首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瘦子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看到胖子己经倒在了地上,这才如梦初醒,知道自己碰上了硬茬。

当他看到陈达正缓缓地向他走来时,他的双膝就像被抽走了骨头一般,“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对着陈达声嘶力竭地喊道:“兄弟……不对,大哥……不对……大爷,我错了我错了,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啊,求求您放过我吧。”

说着,眼泪就像决堤的洪水一般流了下来。

陈达见他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也就没再动手。

他随手将地上的包袱捡起来,轻轻地拍了拍上面的灰土,然后横着眼对瘦子说道:“你身上有钱吗?”

瘦子的眼神瞬间变得呆滞,他结结巴巴地说道:“有……有……有。”

说着,他就像一只被惊吓的老鼠一样,在身上慌乱地搜寻起来,不一会儿,就摸出了八百块钱递给了陈达。

陈达指着胖子,冷冷地说道:“把他的也给我搜出来,然后把他叫醒,让他别睡了,接着开车送我去城里。”

陈达回到车上,闭上了眼睛,心里暗自思忖着:这会有钱又有车,应该可以顺利到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