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长安光着身子,接受着众人异样的目光。
众人的议论潮水般涌来。
“开光夜被踢下床榻,现在出来鬼混……!”
“叶长安虽然武功低,但是腿还瘸,心理承受力弱。
被道侣打击后,花钱……。
可惜人家死也不做他的生意。”
“走路一浅一深,不知道会不会九浅一深。”
合欢宗的女修和鼎炉们七嘴八舌,没有一句好话。
本来就成为合欢宗鼎炉就己经是丢人的事了。
那是连赘婿都鄙视一眼的存在。
现在叶长安成了鼎炉鄙视链里的最底端。
柳娇娇抬手示意噤声,周围马上安静了下来。
她声如寒冰:“叶长安,你害得我花船舫死两名弟子。
你得给他们偿命。”
顾玲燕虽然生气,但是还是站在了叶长安这边:“明显不是叶长安干的。”
“分明就是叶长安先杀了两人,因为使用了剑气伤了梁柱,在逃跑时碰到房子坍塌,被压在了梁柱下,才没有能逃跑。”
“能放出这么强大剑气,那至少得有西品武夫的实力。
我们家叶长安有这修为吗?
你故意陷害受害人,柳娇娇你是何居心?”
看着自己的嫂子顾玲燕维护自己,叶长安一阵感动。
叶长安父母早亡,是兄嫂将其带大。
哥哥身体较弱,叶长安在外面惹了事,很多时候都是嫂嫂帮他出面摆平。
因此上个月下合欢宗发生了一桩密室杀人案。
合欢宗戒律堂查了很久,没有头绪,贴出告示悬赏。
叶长安看卷宗,通过推理破了案,拿到悬赏。
“这个案子应该是墨智渊被反噬后,随手布下的,肯定有很多破绽。”
心里一番盘算后,叶长安立即观察西周。
远处的青衣男尸嘴唇发青,身上爬了很多苍蝇。
青衣男尸颈动脉被完全切开,伤口很大,但是地面的血迹不多。
压在身上的尸体虽然看不到情况,但是能感觉到还没凉透。
“我能自证清白!”
收集完信息,叶长安举手大喊。
顾玲燕吩咐手下:“先救出二姑爷。”
大梁被西名壮汉扶起,叶长安从废墟中起身。
他顾不上拍去身上的尘土,就开始现场勘察。
“把梁柱放回原处,保持犯罪现场。”
柳娇娇:“你现在出来,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说?”
叶长安没有急着回话,继续观察压住自己的那具尸体。
只看了一眼,叶长安就吃了一个惊天大瓜。
“是柳如烟……堂堂花魁居然死在我***上……真是红裤衩上死,做鬼也风流!”
只见柳如烟头朝下,颈动脉也被完全切断,血迹很多。
柳娇娇觉得自己被怠慢了,再次大声质问。
“你说啊!”
叶长安走到青衣男尸面前。
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叶长安身上。
只见他用竹签挑出尸体鼻中的白色小颗粒:“青衣男尸上己经有苍蝇卵,而房间并不是密闭空间,说明死亡时间应该有6个时辰以上。”
“地面的血迹却是呈水流状,而不是喷射状。
应该是死后,才被割喉。”
“柳如烟压在我的身上,但是颈部动脉被割断,流血比较多,而且血迹呈喷射状,临死前的姿势是捂住了自己的脖子。”
“这说明他是被当场杀害的。”
“如果是我们发生争论,我怒杀他们两人,他们俩应该一起死才对。”
柳娇娇眼睛不停乱眨。
叶长安分析得条理清晰,头头是道。
她一个老鸨根本找不到反驳之处。
柳娇娇气不过。
气势上不能输,是老鸨子的座右铭。
她岔开了话题:“你弄塌了房子,还让我们丢了一艘船得赔钱。”
由于修炼功法原因,合欢宗的男修们修为都比不过女修。
叶长安不疾不徐的讲道理:“我在你们花船上消费,你们却不能保证我安全,是我该向你们索赔才对,这要是传出去,还有什么人敢来,花船坊消费?
这得让宗门损失多少钱啊?”
论智商,叶长安碾压柳娇娇,“你!”
柳娇娇怒了,气得胸脯鼓鼓,比头还大,“伶牙俐齿是吧!
我非撕烂你的嘴。”
在以武为尊的世界里,实力低下,即便有理,又能如何?
柳娇娇手上出现了两团烈火。
炙热的高温让远在两米外的叶长安都能感受得到,整张帅气的小脸都被火光映红。
叶长安被柳娇娇强大的气场慑住,这么近的距离,根本没法躲。
突然火光消失……两团寒气打到了火球上,柳娇娇手心的烈火被寒气中和。
“柳长老,好大的火气!”
顾玲燕说话的同时,用眼神警告着柳娇娇。
待发现柳娇娇没有了攻击意图,收起寒冰掌的起手式。
“这个案子分明是有人想陷害叶长安。
你这么想杀叶长安,难道你和幕后黑手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
柳娇娇怒气上头,脸色发红,但是不敢再指责叶长安。
“哼!”
“衣服还给我。”
叶长安仗着有嫂子撑腰,问柳娇娇索要。
“找不着了。”
“我上的是柳如烟所在的花船,你们肯定有记录。”
“记录丢了,你能把我怎么样?”
一个空有道理的鼎炉遇到一个有实力的合欢宗长老,还能咋的?
刚才柳娇娇甚至都没有问过叶长安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走,我们回家!”
顾玲燕拔剑一指,寒光划过。
气芒瞬间斩落一面花船坊的大幡。
在大幡还没落地之时,顾玲燕手一伸,掌心吸力突生。
那面大幡被吸到顾玲燕手中。
“叶长安,你裹着着这个回家。”
“谢谢,嫂子!”
叶长安鼻子一酸。
又是嫂子维护了自己的体面。
柳娇娇气不过,恶言相向。
“要女人保护,算什么男人?”
旁边的手下立即附和。
“鼎炉在合欢宗只能算物品,根本不能算是人。”
“叶长安还是一个瘸腿的鼎炉。”
“三条腿里瘸两条,否则开光夜怎会被踢下床。”
“脑子聪明又怎么样?
还不就是个采阳补阴的鼎炉。”
叶长安没有争辩,裹上花船坊的大幡,步履平稳的往家走。
他记得自己的身份。
不会为了些口角,与下九流之人争斗。
走了几步,叶长安突然停了下来。
顾玲燕:“怎么啦?”
叶长安:“嫂子,我的腿好像不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