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在青铜缠枝灯台上爆出灯花,沈清璃盯着眼前鎏金护甲上晃动的翡翠坠子,喉间还残留着前世毒酒烧灼的剧痛。
"妹妹莫要怨我,要怪就怪你占了侯府千金的名头十六年。
"沈玉柔将青瓷杯又往前推了半寸,牡丹纹袖口露出半截淤青,"放心,等九王府发现你暴毙时,我自会找具溃烂的女尸替你上花轿。
"沈清璃指尖掐进掌心,前世记忆如潮水涌来。
三日前沈玉柔归家时,她亲手将闺房让出,连母亲临终赠的羊脂玉佩都主动交出。
可换来的是大婚前夜,自己被灌下"红颜枯"后七窍流血,贴身丫鬟春桃被活活勒死在耳房。
"姐姐这杯酒..."她突然抬眸浅笑,眼底寒光惊得沈玉柔后退半步,"是红参、鹤顶红配着西域曼陀罗吧?
"沈玉柔脸色骤变,腕间金镶玉镯撞在桌角:"你怎会...""我怎会知晓?
"沈清璃霍然起身,袖中银针擦着对方耳畔钉入雕花木窗。
月光透过窗纸斑驳洒落,映出少女眉间一点朱砂痣妖冶如血:"姐姐可知晓,西跨院后墙每月初三会有药渣倒出?
"沈玉柔踉跄着撞翻烛台,火舌瞬间吞噬了锦缎桌布。
浓烟中,沈清璃扯下帐幔缠住她脖颈,三根银针精准刺入风池穴:"这针上涂的可是姐姐最爱用的七日醉,放心,足够你睡到明日吉时。
"院外传来急促脚步声,沈清璃反手将人推进床底。
铜镜映出她此刻模样——左脸果然已浮现暗红斑痕,前世正是这"恶疾"让侯府将她当作弃子。
"春桃,取我妆奁最下层那个黑木匣。
"她推开试图阻拦的丫鬟,从匣底取出冰裂纹瓷瓶。
前世为治养母咳疾,她偷学药典三年,直到被毒杀那夜才参透最后一道方子。
药汁敷上脸颊时,钻心疼痛让她咬破下唇。
镜中红斑以肉眼可见速度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白玉般的肌肤下隐隐流动的金色脉络——这是药王谷圣女的"金蝉蜕"秘术。
五更鼓响,前院传来唢呐声。
沈清璃将盖头重重一甩,袖中暗袋藏着三日前从沈玉柔书房偷来的密信。
那封与北狄往来的书信上,赫然盖着九王爷萧景珩的私印。
九王府的迎亲仪仗停在侯府正门,管家却引着花轿绕到西角门。
春桃气得浑身发抖,却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