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是个恶毒女配。坏事干尽,迎来她悲惨的结局后,仅留下了我。而我比我娘更坏。
01所有人都说,我娘生了个恶种,天生的坏胚。就如同现在。姨母请媒人上门,
在前厅为沈行舟相看亲事。我却勾着他在卧房偷偷私会。屋内充斥着雪松香,
与甜腻桃花味交织混合的气息。沈行舟用腰带牢牢捆住我的手腕,禁锢着我的腰。
人前端方自持的矜贵公子。私下关了门,却像三天不曾进食的野狗。
啃食的我身上没一块好肉。我撑起身子倚在榻边。揉了揉快被折腾散架的腰,瞪了他一眼。
你以为自己是耕地的黄牛吗?每次都这么蛮横。下次我会注意。他轻飘飘说着,
穿上里衣下了榻。换上新的衣袍,又是一副翩翩君子模样。我最是爱极了,
他这副衣冠禽兽的样子。近几日在自己院中安生待着,没事别来寻我。他嗓音清冷,
眉眼间的疏离毫不掩饰。怎么,要迎新夫人进门,就不管我的死活了?
沈行舟淡然的看着我发疯,没有应声。我起身披着外衣下榻。上前两步勾住他的腰带,
微微用力,迫使他凑近了看我。真的打算要成亲?沈行舟沉默。没有否认,
就说明这是真的。我垂下眼睑,敛了笑意。可我并不打算与他人分享你,怎么办呢,表兄?
表兄两个字,被我压着尾音叫出来。他瞬间冷了神色推开我。这两个字就是逆鳞,
每次喊起都是在提醒他。我骨子里流淌着,那个肮脏卑劣之人的血液。
我娘害的他母亲双腿落下残疾,害的他爹此生入不了仕。而他却与罪魁祸首的女儿,
有了不该有的关系。我恶劣的勾起唇角:这就生气了?可是怎么办呢,与你日日相好的,
确实是表妹我呀!02我叫雁回。我娘是个恶女。她在坏事干尽,得到报应的那天觉醒了。
她告诉我说,姨父姨母才是这个世界的男女主。而她不过是阻止男女主相爱,
破坏男女主感情恶毒女配。可惜醒悟的太晚,在剧情的促使下,做了太多不可挽回的错事。
根据剧情所述,下一任男主就是姨母家的表兄沈行舟。而我是新一任恶毒女配。
我会给男主下药,会将女主推下悬崖。会在二十岁生辰迎来恶果,最终被乱刀砍死。
咽气前她拉着我的手。一遍遍的叮嘱我,男女主是这个世界的气运之子。唯有远离他们,
才能不被剧情驱使,才能安度一生。那时的我虽然懵懂,不明白娘的意思。
但我还是根据她的意愿,离开了南城。直到十岁那年被人牙子卖到沈府,我才明白,
原来娘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和娘说的一样,我化身丫鬟在沈府受尽欺凌。被下人恶意打压,
肆意整蛊,被扔进池塘差点淹死。三年后终于迎来我的救赎,沈行舟。他惩治了作恶的下人,
将我收做贴身丫鬟,成为我生命中的光。不知是不是受剧情的影响。看着他冷淡干净的眉眼,
我确实生出了占有欲。后来奉茶时玉佩掉落,姨母一眼便认出这是我娘的东西。
即便我再矢口否认,她还是直接敲定了我表小姐的身份。那枚玉佩早在我娘死时,
我就将它当了换成一副薄棺。果然,剧情的力量是不可抗的,即便我再如何反抗,
它还是会走向既定的结局。及笄礼那天,是我做为恶毒女配踏出的第一步。为了防止做恶,
一整日我时时跟在姨母身后,半步不离。就是如厕也叫一堆丫鬟围着,
确保我不会有丝毫下药的机会。为保万无一失,
我甚至央求姨母将沈行舟打发到庄子上去收租。胆战心惊的结束及笄礼后,
我躺在床上长舒了一口气。以为剧情被我改变。直到傍晚时分,心口一阵阵的发慌,
不由自主的在房内走来走去。心跳如鼓,坐立难安,控制不住的开始在柜子里乱翻。
梳妆匣里的东西被我一股脑的倒出来。没有。屋子里的东西被我翻了个遍∶也没有。
随着时间流逝,我心情愈发烦躁,胸口也越来越闷。迫切的想要找到什么。是什么呢!
我难受的抱住头冥思苦想。窒息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暴戾的情绪要将我淹没时。
心底深处有个声音告诉我,是药,是给表哥准备的药啊!就在不远处的花瓶里,你忘了吗?
我目光落在门后的绿色花瓶上。神使鬼差的走过去,将它拿出来倒入茶水中。做完这一切,
所有难受的感觉瞬间消散。我脱力般跌坐在地上,一摸背后,浸出了一身冷汗。
03我靠在桌腿上轻轻喘息。吱呀一声,门开了。本该在庄子收租的沈行舟突然出现。
他像一具没有思想的傀儡,径直越过我,端起茶壶一饮而尽。片刻后,沈行舟神志清醒过来。
他错愕的看着周围,以及坐在地上的我。紧接着,身体传来异样与燥热,使他涨红了脸。
沈行舟转念一想,便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他居高临下,斜睨着我,眼底满是轻视。薄唇轻启,
嘲弄的话就要脱口而出。却在药物的作用下,暗哑的吐出我的名字∶雁回。
窗外的凉风吹过,掀起裙摆一角。沈行舟视线落在我洁白光滑的脚腕。我瑟缩了下,欲缩回,
却被他温热的手掌捉住。捉住我的那只手,指腹带有薄薄的细茧,摩擦在脚腕,微微有些痒。
我轻哼了声。沈行舟手一顿,呼吸急促了几分。我抬头撞进那双清冷的眸子。
他眼底的神色变的晦暗,蛰伏着食人的兽一般。沈行舟用发带束缚住我双手。
炙热的气息落在脖颈,烫的我落下了泪。哭什么?恶劣的语气中夹杂着一丝温柔。
他指腹的薄茧,蹭过我的眼角。沾了泪痕的手指,碾过我的薄唇,晕成水渍。
药物使他的气息愈发滚烫,连带着周围的空气也燥热几分。
失了神志的沈行舟野狼似的困住我,不给我丝毫逃跑退缩的机会。他蛮横凶狠,
折腾的我遍体鳞伤。所有的一切都如剧情所写的那样发展。那天过后。沈行舟也如剧情所述,
认为是我下药蓄意勾引。他觉得我和娘一样恶毒又***,看向我的目光不再带着笑意。
沈行舟厌恶轻视我,却对我的身体食髓知味。无数个的深夜,他都会偷偷溜进我房内。
随着剧情的开始,时间的推移,我变的喜怒无常,心思恶毒。即使我刻意压制,
脑子里也总是冒出一些恶毒的念头。这种情况在见到沈行舟后,会越发严重。
我对他有着病态的执着,疯狂的占有欲。总是想摧毁他身边的一切,将他禁锢在身边,
让他的世界只有我。时间久了,我也分不清。这到底是我内心深处的情感,
还是来自剧情的操控。04一众贵女小姐中,姨母属意的是苏轻若。苏家是清流人家,
祖上曾出过阁老,后来没落,才回祖籍南城经了商。姨母看中苏家在京中的旧势,
想借姻亲为沈行舟铺青云路。苏家看中沈家几代经商积累的钱财,想打通关系重回朝堂。
两家一拍即合,初步敲定了沈行舟和苏轻若的婚事。上巳节,姨母递帖子邀苏夫人泛舟同游。
实际就是变相让沈行舟和苏轻若相看。只待今日双方会过面,回去就择吉日良辰到苏府下聘。
苏轻若长相偏文静,身上有股淡淡的书卷味。她似乎对沈行舟有意思,一路上频频朝他看去。
相比之下,沈行舟的态度就略显冷淡。无论姨母如何示意,也愣是连眼尾捎也没给一个。
酒过三巡后,苏夫人提出吟诗作对。苏轻若出上联,沈行舟来对下联。姨母与苏夫人打趣,
郎有才,女有貌当真是一对璧人。沈行舟并未做声。苏轻若捏着帕子羞红了脸。
我倚在画舫二楼冷眼相看。风吹过,手帕掉了下去,正好跌进沈行舟怀里。
手帕上是我惯用的桃花香,浅浅的撩拨着他的神经。床榻间他最爱这个味道,
每每闻见情动不已。沈行舟抬眸看来。我讥讽的勾了勾唇角。没过一会,他忍不住寻了上来。
饮过酒的他,看向我的目光有一丝眷恋。酒香袭人,微风吹过,连我也醉了两分。
不是让你安生待着,怎么偷偷跟了过来?你未来的新夫人,我总是要见一见的。
我上前两步,指尖点在他的唇瓣。眼尾轻挑,猫抓似的撩拨着他。怎么,
恼我扰了你们雅兴?沈行舟呼吸一滞,喉结快速的滚动了下。他眸光暗了暗,
一把将我扯进怀里。看向我的眼中情欲翻滚。炙热的吻就要落下。我伸手抵住他的唇。
一边陪着苏轻若游湖,吟诗作对,另一边又耐不住寂寞寻我偷吃。
我低低笑了声:沈行舟,你还真是贱!……他似被我的话惹恼。冷哼一声,
按住我的头,强硬的吻了上来。一吻做罢,我倚着他微微喘息。余光暼到拐角处,
隐隐飘出一抹鹅黄色衣角。05沈行舟离开没一会儿。苏轻若就面色不虞的走了过来。
我知道你,你是他那个恶毒姨母家的表妹。我斜了她一眼,懒洋洋的倚在围栏上。
苏小姐长的挺漂亮,可惜长了一副臭嘴巴,你娘没教你,出门之前要先洗洗嘴?
她一噎:……你!我挑眉,好整以暇的看她。两家相看,她断然不会在今日失了体面。
不过须臾,她就调整好姿态,对我一副施恩的语气。你娘早被逐出家门,你不过一介孤女,
若安分守己,待我进门,可允你做妾。视线将她从头扫到脚,打量一番后,我啧啧摇头。
你这副模样,他不会喜欢的,你知道沈行舟喜欢我哪点吗?苏轻若梗着脖子,
下意识问:那点?我冲她勾勾手指,笑的温和:你过来,离我近些,我告诉你。
苏轻若不疑有他,走了过来。还未至跟前,我一把揪住她的衣领,将她按在栏杆。
他喜欢我恶毒这一点,苏小姐,你学的来吗?她又惊又怒,哆嗦着嘴唇让我放开,
还扬言让我好看。我又将她往下摁了摁,正准备嘲讽她两句。苏轻若却忽然换了一副姿态,
白净的小脸挂上泪珠,整个人摇摇欲坠。如一朵被我摧残欺凌,即将凋零的小白花。
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楼下姨母和苏夫人正往这边而来。离的近了,
苏轻若开始抽抽嗒嗒的哭泣。雁回表妹,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心悦沈哥哥,
要是你们真的两情相悦,我愿意退出,成全你们,求求你快放开我。我凑近她耳边:呵,
这么喜欢装小白花卖惨?只是这样恐怕达不到效果,不如我帮帮你?说着,
在她惊恐的眼神中,我松开了手。扑通一声。苏轻若落水,丫鬟惊呼。随从下饺子似的,
纷纷跳入水中救人,楼下乱做一团。苏夫人忧心过度,一口气没上来晕了过去。
沈行舟遥遥朝我看来,神情晦涩,喜怒不明。我挑眉,挑衅的回看他。姨母又惊又怒,
哆嗦着手,大骂孽障!命人将我押回府中。06我被关在柴房。直到傍晚时分,
姨母才遣了丫鬟领我去前厅。姨母坐在首位,脸上是藏不住的倦意。来时的路上丫鬟告诉我,
苏夫人气急败坏,在苏府没少为难姨母。姨母又是送人参,送补品,添聘礼,
最后还赔了几间铺子,苏夫人这才堪堪作罢。我低眉顺眼的跪在地上。不抬头我也感觉到,
落在身上的目光有多么失望。她痛心疾首的问我,为什么要将苏轻若推下船。因为嫉妒。
我听见自己风轻云淡的答道。混账!姨母怒拍桌子,气的额角青筋直冒。
她不可置信的质问∶难不成苏姑娘说的是真的,你与我儿当真有私情?我没应声,
沉默便是最好的回答。姨母压抑了一天的怒火,在此刻全部爆发。
她抄起手边的茶盏朝我扔来。滚滚热茶飞来,我躲不掉,也无处躲。啪叽!
茶盏被人挥落在地。我抬眸望去,挡在我身前的人,是刚刚回府的沈行舟。长长的眼睫垂下,
我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视线落在他冒着热气的袖衫上,心里像是有根刺在扎。明明不爱我,
为什么总要给我一种,心里有我的错觉。沈行舟一撩衣摆,跪在我身侧。母亲,
是我不满您定下的亲事,指使雁回推了苏轻若,您要打要罚儿子受着,此事与雁回无关。
姨母一口憋在胸口,差点没上来。她又心疼又气恼,沈行舟的人品她最清楚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