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巷口的月光
九月的晚风裹着桂香灌进巷口，白熙攥紧书包带的手指节发白。三个流里流气的男生正堵在垃圾箱旁吞云吐雾，火星在暮色里忽明忽灭。
"重点班的小书呆子？"染黄毛的男生用球鞋碾灭烟头，"听说你昨天给老师打小报告？"
白熙后退半步，后腰抵住潮湿的砖墙。她认得这些人，教务处通报栏的常客，上周刚因为翻墙逃课被记过。此刻黄毛手里的美工刀正折射着冷光，像毒蛇吐信。
"我没有......"话音未落，斜刺里突然飞来半块板砖，堪堪擦过黄毛耳畔砸在墙上。碎屑纷飞间，有人懒洋洋地吹了声口哨。
白熙看见逆光里走来一道瘦高身影。那人校服松垮垮地披着，袖口卷到手肘，露出的手臂线条精悍。他单手插兜晃过来时，腕骨上的银色链子叮当作响。
"李哥！"黄毛瞬间收起凶相，讪笑着摸出烟盒，"这不跟学霸妹妹闹着玩......"
被称作李哥的少年突然伸手，白熙甚至没看清他的动作，黄毛已经捂着肚子跪倒在地。美工刀当啷落地，被他一脚踢进下水道口。
"老子的地盘，"他弯腰揪住黄毛衣领，漆黑瞳仁映着最后一线天光，"什么时候轮到狗撒野了？"
白熙这才注意到他眼尾有道新鲜的擦伤，血珠顺着下颌滚落，在锁骨处洇开暗色痕迹。混合着烟草与铁锈的气息扑面而来，她下意识屏住呼吸。
"还不滚？"少年直起身，从裤兜摸出皱巴巴的烟盒。三个混混连滚带爬消失后，他忽然转头看向白熙："喂，好学生不该走这种暗巷。"
白熙的视线落在他指间的烟蒂上。火光明明灭灭，照亮他腕间狰狞的疤痕——像是被什么利器划过，又草草愈合。
"多谢。"她低头快步离开，却听见身后传来轻笑。混着夜风飘来一句模糊的："重点班的都这么没良心啊......"
直到拐过两个街角，白熙才发现掌心被指甲掐出四道月牙。路灯将她的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