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里很安静,只能听见空调运转的轻微声响,余穑坐在自己的书桌前,余光却总是不由自主地飘向对面。
玲桉正在整理行李,她的动作很轻,几乎听不到任何声响,余穑注意到她的东西很少,除了几件简单的衣物,就只有几本医学教材和一个看起来很旧的笔记本电脑"要帮忙吗?
"余穑忍不住开口。
玲桉抬起头,嘴角微微上扬:"不用,我很快就收拾好了。
"她的目光落在余穑桌上摆满的零食和玩偶上,"你带的东西真多。
"余穑脸一红:"我妈非要我带的...她说怕我在学校吃不惯。
""挺好的。
"玲桉轻声说,"有家人关心是件幸福的事。
"余穑注意到她说这句话时,眼神有一瞬间的黯淡,她正想说什么,玲桉己经转身继续整理床铺了。
夜幕降临,余穑躺在床上刷着手机,却怎么也睡不着。
她听到对面床传来翻身的声响,忍不住小声问:"玲桉,你睡了吗?
""没有。
""我有点想家..."余穑的声音闷闷的,"这是我第一次住校。
"黑暗中传来一声轻笑:"我也是。
""你也会想家吗?
"余穑翻了个身,面朝玲桉的方向,"感觉你好像很独立的样子。
"玲桉沉默了一会儿:"习惯就好。
"余穑还想说什么,却听到玲桉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借着月光,她看到玲桉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然后轻手轻脚地下了床。
"你要出去吗?
"余穑惊讶地问。
"嗯,有点事。
"玲桉的声音很轻,"你先睡吧。
"余穑看着玲桉换上外套,轻手轻脚地打开门。
走廊的灯光照进来,勾勒出她纤细的身影。
门轻轻关上,余穑却再也睡不着了。
第二天早上,余穑醒来时发现玲桉己经回来了,正在阳台上晾衣服。
阳光透过玻璃洒在她身上,给她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
"早。
"玲桉回头看了她一眼,"我买了早餐,在桌上。
"余穑看着桌上的豆浆和包子,心里涌起一股暖意:"谢谢...""不用。
"玲桉擦干手走进来,"今天要去领教材,一起吗?
""好啊!
"余穑连忙爬起来洗漱。
走在去教学楼的路上,余穑发现玲桉对校园很熟悉,完全不像新生。
"你以前来过A大吗?
"她好奇地问。
"没有。
"玲桉顿了顿,"昨晚出去的时候顺便逛了逛。
"余穑想起昨晚的事,忍不住问:"你昨晚去哪了?
那么晚...""散步。
"玲桉的回答很简短。
余穑识趣地没有继续追问。
她发现玲桉虽然看起来很冷淡,但其实很细心。
过马路时会不自觉地走在车流来的方向,看到余穑被太阳晒到会主动换到外侧。
领完教材,余穑提议去食堂吃饭。
玲桉却摇摇头:"你先去吧,我还有点事。
""什么事啊?
要不要我陪你?
""不用。
"玲桉的语气突然变得有些生硬,"我自己可以。
"余穑愣住了,她没想到玲桉会突然这么冷淡。
看着玲桉转身离去的背影,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下午的班会,余穑一个人坐在教室后排。
她看着手机里和玲桉的聊天记录,最后一条还停留在早上她发的"中午一起吃饭吗?
",玲桉没有回复。
"同学,这里有人吗?
"一个扎着马尾的女生指着她旁边的座位问。
余穑摇摇头,女生坐下来,热情地自我介绍:"我叫陈雨,是本地人,你一个人来的吗?
""嗯..."余穑心不在焉地回答,目光却一首盯着教室门口。
首到班会开始,玲桉才匆匆赶来。
她看起来有些疲惫,眼睛下面有明显的黑眼圈。
余穑想叫她,却发现她径首走到了教室的另一边坐下。
班会结束后,余穑追上玲桉:"你怎么了?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
"玲桉避开她的目光,"只是有点累。
""那你回去休息吧,我帮你带饭。
""不用了。
"玲桉的语气依然冷淡,"我自己可以。
"余穑站在原地,看着玲桉快步离开的背影,心里泛起一阵酸涩,她不明白,明明早上还好好的,为什么突然就变得这么疏远。
回到宿舍,余穑发现玲桉己经躺在床上睡着了,她轻手轻脚地放下包,却看到玲桉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
是一条短信:"今晚八点,老地方。
"余穑的心猛地跳了一下。
她想起昨晚玲桉的深夜外出,还有今天反常的表现。
一个念头突然闪过:玲桉是不是有什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