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血色茉莉缅甸帕敢的雨是猩红色的。
江晚仰头望着仓库铁皮屋顶的裂缝,血水正顺着生锈的螺纹钢往下淌。
她的手腕被尼龙绳磨破了皮,血腥味引来几只绿头苍蝇,在耳边嗡嗡盘旋。
这是她被反绑在铁椅上的第七个小时,左肩的枪伤开始溃烂,高烧让眼前景物蒙上血色薄雾。
三天前的深夜,矿工阿泰用沾着煤油的手电筒敲开她酒店房门。
"江小姐要找的心焰,在废弃的3号矿洞。
"这个在拍卖会上认识的掮客压低声音,"但您得亲自去,宝石见不得光。
"此刻她盯着仓库墙上斑驳的翡翠矿脉图,终于明白这是个陷阱。
络腮胡绑匪正在用缅语咒骂,腰间弯刀随着动作撞击子弹带。
江晚的视线落在他脖颈的刺青——半朵茉莉花,花瓣残缺处像被利齿啃噬过。
记忆突然刺痛神经。
三个月前巴黎苏富比拍卖会上,那颗名为"心焰"的鸽血红原石被匿名买家拍走。
当聚光灯打在玻璃展柜时,她锁骨下方的茉莉花胎记突然灼烧般疼痛。
那抹血色里藏着某种呼唤,像是二十年前将她推出火海的女人,腕间翡翠镯磕在婴儿床沿的脆响。
"中国妞醒了?
"络腮胡突然切换生硬中文,刀尖抵住她渗血的锁骨,"傅先生要是舍不得钱..."他猛地撕开她衬衫前襟,冰凉的金属贴上肌肤,"就把这朵花剜下来当纪念品!
"剧痛炸开的瞬间,仓库铁门轰然倒塌。
硝烟混着雨腥气涌入肺叶,江晚在血色视野里看见逆光而来的身影。
男人黑色风衣被狂风吹得猎猎作响,右手银色伯莱塔92F还在冒烟。
他抬手连开三枪,子弹精准擦过绑匪耳际钉入墙中,震落的石灰粉像一场苍白的雪。
"傅临川。
"男人皮鞋碾过满地玻璃碴,声音像浸了冰的威士忌,"现在滚,还能看见明天的太阳。
"络腮胡的弯刀"当啷"落地,溅起一串猩红水花。
江晚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混合着男人军靴踏过血泊的闷响。
他半跪着解开绳索时,袖口银质袖扣擦过她腕间旧疤——那是五岁在孤儿院被烫伤的痕迹。
"能走吗?
"他指尖的薄茧划过她掌心,雪松香混着硝烟味突然清晰。
江晚刚要开口,仓库深处传来金属刮擦声。
傅临川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