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月光浸透黑森林时,林瑶的利爪正卡在卡鲁的喉骨间。
这个曾对阿克出言不逊的虎族兽人,此刻正被她钉在祭祀岩画上,断爪的鲜血顺着上古图腾的沟壑流淌,唤醒岩层深处沉睡的尸虺。
"你早知那道青铜门会吞噬阿克。
"林瑶的声带发出金属刮擦般的重音,瞳孔中流转的鎏金色压得卡鲁脊柱咔咔作响。
三天前吞下的幽蓝晶石在胃里灼烧,那些属于阿克的记忆碎片正在腐蚀她的理智——月圆夜的祭坛、浸透毒液的匕首、卡鲁与祭司在暗室签署的血契卷轴。
卡鲁破碎的狞笑中,林瑶忽然嗅到熟悉的气息。
青铜镯在腕间剧烈震颤,暗河深处传来卡车鸣笛的幻听。
当她捏碎卡鲁的肩胛骨时,祭司的蛇头杖己抵住她的后心。
"你该感谢我,小姑娘。
"祭司黑袍下的鳞片窸窣作响,"若不是我在现实世界制造那场车祸,你怎么能成为完美的容器?
"记忆闸门轰然洞开。
林瑶看见自己倒在血泊中的身体被拖进古董店地下室,青铜镯浸泡在混合着祭司鳞粉的药液中。
卡车司机摘下口罩,露出与卡鲁一模一样的虎族刺青。
尸虺的嘶鸣刺破耳膜,整座岩画祭坛开始塌陷。
林瑶在坠落中抓住祭司的蛇尾,幽蓝火焰顺着鳞片缝隙钻入血肉。
当她们跌入暗河时,河水突然凝结成无数镜面,映照出无数平行时空——系着围裙煮咖啡的自己,戴着婚戒与西装男人拥吻的自己,握着手术刀在无影灯下颤抖的自己......"这些都是你。
"祭司的蛇瞳在镜面中分裂增殖,"每个时空的林瑶都戴着青铜镯,等着被收割。
"暗河突然倒灌,林瑶的火焰在镜面世界引发链式爆炸。
当她攥着祭司的半截蛇尾冲出水面时,岸边等待的狼族战士齐齐跪倒——他们***的胸膛上,正浮现出与林瑶锁骨相同的狼形血契。
"王。
"最年长的战士捧起阿克遗留的骨刃,"当血月吞日之时,青铜门将......"凄厉的防空警报突然撕裂时空。
林瑶抬头看见都市霓虹在天幕闪烁,那道本该存在于异界的青铜巨门,此刻正倒悬在写字楼上空。
穿着职业装的女人们成批跃下天台,她们腕间的青铜镯在坠落中发出共鸣。
血色月光浸透黑森林时,林瑶的利爪正卡在卡鲁的喉骨间。
这个曾对阿克出言不逊的虎族兽人,此刻被她钉在祭祀岩画上,断爪的鲜血顺着上古图腾的沟壑流淌,唤醒岩层深处沉睡的尸虺。
"你早知青铜门会吞噬阿克。
"林瑶的声带发出金属刮擦般的重音。
卡鲁破碎的狞笑中,三天前吞下的幽蓝晶石突然在胃里爆开——属于阿克的记忆碎片如毒刺扎入大脑。
她看见月圆夜的祭坛,卡鲁将浸透毒液的匕首刺入阿克后心;看见祭司黑袍下的蛇尾卷起血契卷轴,卡鲁的虎爪在羊皮纸上按下烙印;看见自己倒在卡车前的瞬间,祭司的鳞粉正从下水道口幽幽飘散......"你们把两个世界缝在了一起。
"林瑶的利爪刺得更深,卡鲁伤口涌出的血却突然凝固成冰晶。
祭司的蛇头杖从背后抵住她心脏位置,杖尖钻出的尸虺幼体正在啃食她的肩胛骨。
暗河突然沸腾,无数镜面从水底升起。
林瑶在其中一个镜面看见系着围裙的自己,正把青铜镯浸入洗碗泡沫;另一个镜面里,穿婚纱的自己被戴婚戒的男人亲手推下天台;最近的镜面中,握手术刀的自己割开了病人腕间的青铜镯。
"这些时空的你,都在为此刻供能。
"祭司的蛇信舔过镜面,所有林瑶的瞳孔同时泛起鎏金色,"当血月吞掉最后一个太阳,你们就会成为冥界之门的活体锁芯......"尸虺的嘶鸣震碎镜面,林瑶抓着祭司的蛇尾坠入暗河。
水流在她耳蜗里凝成卡车鸣笛的幻听,青铜镯突然勒紧腕骨,将她的视网膜烧出焦痕。
无数青铜门正在每个时空的林瑶面前开启,门缝中伸出苍白的手指。
"瑶瑶......"林瑶猛然呛水。
暗河深处浮现出阿克半透明的身影,他残存的左手正被门内伸出的锁链缠绕。
那些锁链的纹路与青铜镯完美契合,而门缝中戴着婚戒的手指——分明是现实世界未婚夫陈禹的手。
"杀光......"阿克最后的低语混着气泡,"他们不是人......"幽蓝火焰从林瑶的骨髓里爆燃,祭司的蛇尾在火中蜷曲成焦炭。
当她攥着半截蛇尾冲出水面时,狼族战士正跪在岸边——他们***的胸膛上浮现出与林瑶锁骨相同的狼形血契,最年长者捧着阿克遗留的骨刃。
防空警报突然撕裂时空。
林瑶抬头看见现实世界的霓虹在天幕闪烁,青铜巨门倒悬在***大厦顶端,穿职业装的女性正成群跃下天台。
她们腕间的青铜镯在坠落中发出共鸣,撞碎在玻璃幕墙上绽开血花。
"王,血月吞日要开始了。
"老战士的独眼倒映着诡异天象,"当三个世界的门同时开启......"林瑶的太阳穴突突跳动。
她看见自己的倒影在大厦玻璃上分裂——左侧是长出水晶骨刺的怪物,右侧是西装革履的普通白领。
而倒影中本该是祭司尸体的位置,此刻站着个穿唐装的老者,正是当初卖给她青铜镯的古董摊主。
"林小姐,冥界缺个守门人。
"老者抬手接住坠落的血滴,那血珠在他掌心凝成青铜钥匙,"你杀死的祭司不过是傀儡,真正的缝界人早在你出生时就......"尸虺的咆哮打断话语。
林瑶转身看见暗河冲天而起,裹挟着无数兽人尸骸灌入青铜门。
现实世界的街道正在融化,柏油路变成蠕动血肉,红绿灯长出森白牙齿。
她突然听见陈禹的声音从门内传来:"瑶瑶,把门打开!
"狼族战士的骨刃突然刺向同伴,血契印记在他们皮肤下爆出蛆虫。
林瑶的利爪穿透老者虚影,却只撕下一张人皮面具——面具下的脸,竟与陈禹办公室悬挂的创业合照完全一致。
"你的未婚夫三年前就死了。
"人皮在火中蜷曲,"现在占据他身体的,是第七任缝界人......"血月突然吞没最后一缕阳光。
所有青铜门传出齿轮咬合的巨响,林瑶腕间的镯子开始反向旋转。
她看见无数个自己从门内走出,有的浑身覆满蛇鳞,有的背后展开鹰翼。
而真正的陈禹正被锁链吊在门扉中央,他的婚戒己长进指骨,胸腔里插着半截蛇头杖。
"瑶瑶......"陈禹每说一个字,就有黑甲虫从喉管涌出,"杀了我......"林瑶的利爪穿透他心脏时,青铜门轰然洞开。
阿克消散的光尘突然凝聚成实体,他的骨刃抵住林瑶后颈:"你果然会心软。
"尸虺群从陈禹体内破膛而出,天空开始坠落燃烧的青铜镯。
林瑶在最后时刻掰断自己的水晶骨刺,刺入阿克与陈禹的眉心。
当两个男人的身躯同时爆成血雾时,所有青铜门传出锁芯断裂的清响。
暗河突然静止。
林瑶跪在血泊中,看着现实世界的大厦如沙堡般崩塌。
古董店主的身影再次浮现,他手中的青铜钥匙正在融化:"你通过了考验,新晋的缝界人......"血月深处亮起无数鎏金瞳孔,林瑶听见万千时空传来自己的呜咽。
当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时,她腕间的青铜镯化为齑粉,而真正的游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