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渴了?”
他转身端来一杯水,做出一副贴心的模样,喂到我嘴边。可就在那一瞬间,他手一歪,水 “哗啦” 一声,全洒在了我伤痕累累的身上。
我被开水烫得剧痛难忍,只能 “哇哇” 大叫。那声音,仿佛受伤野兽的嘶吼,充满了痛苦与绝望。
叶琪见状,手忙脚乱地拿起毛巾为我擦拭,可她的动作却极为慌乱,一不小心,就将我红肿的皮肤擦破,渗出血来。
她眼眶泛红,快哭出来了:“老公,对不起啊,我…… 我怎么这么笨手笨脚的?”
儿子也着急地大喊:“爸爸,你没事吧?”
看着这三人虚伪的表演,我心中的愤怒达到了顶点。我用尽全身力气,想吼出一个 “滚!” 字,可喉咙却像被死死掐住,怎么也发不出完整的声音。
偏偏在这时,身下一湿,一股恶心的臭味瞬间弥漫整间病房。我这才记起,医生早就残忍地宣布,我要终身挂粪袋。
那三人像是条件反射一般,下意识捂住鼻子,眉头紧紧皱起。
“老公,你想上厕所了,怎么不和我说一声呢?” 叶琪的语气里,虽有关心,却也带着一丝责备。但我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眼眸中那微不可查的嫌弃。
愤怒、尴尬、憋屈这几种复杂的情绪,在我体内疯狂乱窜,可我却如同被困在笼子里的猛兽,无处发泄。
护工来为我处理时,陈明宇丝毫没有要回避的意思,他大剌剌地坐在一旁,若无其事地玩着手机。
他一边玩,一边还漫不经心地来了句:“江澈,我听医生说你直肠切除了一大部分,很难受吧?不过,你身为男人的东西已经被割了,这更难受,你可千万别想不开啊,反正你都已经有儿子了。”
此刻,看着陈明宇那副得意的模样,我知道,他内心一定在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而得意。我帮他养了这么多年的儿子,还把那东西也移植给了他,他怎么能不得意呢?
可惜,他高兴得太早了。
那三人前脚刚走,我就挣扎着让护士帮我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爸,我答应你,我要回家继承家业!”
我本是世界顶级隐世家族的继承人。当初,我隐瞒身份和叶琪恋爱。后来,更是为了叶琪结婚,我主动放弃了继承家业,选择成为一个普通人。我以为,我拥有了爱情,拥有了家庭,可如今看来,这个女人根本不值得我这么做。
这些年,庞大的家族势力主要集中在国外。等一个月后,我爸整合完家族资源,就会回国与我进行交接。到那时,这些辜负我、背叛我、伤害我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当天夜里,病房里一片寂静,只有我轻微的呼吸声。突然,我感觉喉咙一阵发紧,呼吸越来越困难,原来是因为花粉过敏,我发生了严重窒息。
护士们发现后,急忙将我推进急救室。可此时,叶琪和儿子却不知所踪。
医生急得手心冒汗,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他一连打了好多个电话,声音里满是焦急:“家属再不来签字手术,病人就断气了!”
所幸,在最后一秒,叶琪匆匆赶来签了字。经过漫长而惊险的九死一生的抢救,我又从鬼门关捡回了一条命。
迷迷糊糊间,我听见重症病房外医生对叶琪劈头盖脸的指责。
“你身为他的老婆,难道不知道他对花粉过敏吗?病人刚经历了那样的悲剧,又让他从鬼门关再走一趟!”
儿子不屑地撇撇嘴,那表情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他这不是没死吗?非要打扰我和爸妈聚餐。”
叶琪也有些不满,小声嘟囔着:“我那是为了不辜负人家探病者的一番好心,再说了,不过是花粉过敏,忍忍就过去了,非要我来签字手术……”
“咳咳咳!”
叶琪还想继续抱怨,却被我的咳嗽声打断。
她和儿子像是换了副面孔,焦急地推开房门,然后开始抹起了眼泪。
“老公,是我不好,忘了你花粉过敏。”
儿子也满脸关心,用那稚嫩的童言说道:“爸爸,你还疼吗?疼的话我帮你打开电视,看看电视就忘记疼了。”
说着,他伸出小手,按下遥控开关。
严肃的新闻报道声立马传了出来。
“近日,一名男子在接儿子放学回家时,被几十名彪形大汉侵犯,请各位市民出行注意安全……”
叶琪像是被烫到了一般,急忙抢过遥控,手忙脚乱地切台。
“江澈,你别放在心上,画面都打码了,没人知道是你。”
可下一个画面,就是一群记者围在医院门口的现场直播。
一些无良媒体还在大声报道:“我们现在已经来到了受害者所在的医院,据说,他直肠坏死,大小便也失禁了,稍后,我们去一探究竟!”
叶琪脸色极为难看,变得十分苍白。她心疼地握住我的手,假惺惺地安慰我:“我马上下楼把他们都赶走!”
“站住!”
她转身那刻,我冷笑出声:“新闻媒体们怎么会知道这么多细节?甚至找到了我所在的医院,这事闹出这么大动静,其中少不了你的手笔吧!”
“叶琪,我变成这样,你开心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