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夜总会通常没有客人,关门大吉。
十点多起床,天气己然很热了。
静文到这里时间不长,就跟着几个男人几乎跑遍了县城各个地方,饭店超市洗浴城美容院,只要她想去的地方都有男人带她去,闲逛购物泡馆子,反正都不用她买单。
可是今天,一连打了几个电话都说没时间。
哼,男人都靠不住,一丝懊恼之后,她决定去做一下头发,又打电话约一个小妹,电话那端却传来睡意朦胧的呓语“困呢,正睡觉呢,你自己去吧。”
无奈,她穿上一件粉红色体恤,对这小镜打了唇膏,一个人独自到大街上游荡,一连看过几家美容美发店,都不中意,到超市买一包话梅边吃边逛。
正游荡间,一辆小车嘎然停在她身旁,从车窗探出一个男人头来“呦,美女这是干嘛呢?
大热天一个人闲逛街?”
似曾相识,她往车里张望一下“怎么就你自己?
你认识我啊?”
“哈哈,花都夜总会王静文谁不认识,我去过两次都是点的你,忘了?
唱过歌,还在一块吃过饭呢。”
男人肩靠车窗,目光中透出一种***“怎么,这大热天的不上车凉快一会儿?”
“你是——想起来了。”
她犹豫了一下,打开后门坐进去:“你是什么局里给局长开车的对吗?
这会儿怎么闲了?”
“领导开会,我没事出来闲转悠。”
男人关上车玻璃,回过头问“你这是去哪儿?”
贴膜玻璃暂时把他们和外界隔离开来,车内稍稍暗淡一点,空调的凉风把她身上的细汗驱走,一丝凉爽浮上额头。
“想做头发,转来转去没一家好的,唉——”“是吗?
长发飘飘不是挺好吗,做什么头发?
真做啊我带你去一家吧,那儿做的不错。”
男人启动了车,向县城中心开去。
“行啊,贵吗?
我不剪发,想染整一下,贵了我可做不起。”
“笑话,你能没钱?
***们那行的那夜不挣几百块钱啊,”汽车在热浪中穿行,像一个黑色的幽灵飘忽在欲望的空巷。
“屁,你给啊?”
她诡秘一笑,盘算着如何在这个男人身上捞一把。
真是个小姐,吃软饭的。
男人心里说,有一丝冲动。
尚若是在夜晚,她也许就成了他打发时光排泄寂寞的出口了。
这样一想,不由得说:“这样吧,今天我请了,那晚上我去找你,可得陪我。”
“真的啊?”
鱼要上钩,她心里一喜,转念说:“我来事了,今晚不行,那天你有时间了,给我打电话吧。”
汽车在一家装饰华丽的美容美发店前停下,男人回头打量着身后性感的女人:“来什么事了?
到了下车吧。”
“女人的事,笨。”
她隔着玻璃观望一下,没有下车的意思:“这里吗?
看着不错,够档次,应该很贵吧,你给我买单啊?”
男人意识到点什么,奸笑着说:“加我微信,方便找你,加了给你转三百,再把你手机号留给我。”
静文沉默一下,只好扫了男人手机微信码加了微信,却没有马上告诉男人自己的手机号。
男人果然微信转过三百来,说:“收了吧,记住,欠我一次,有时间了一定要补上。”
静文说声:“记住了。”
莞尔一笑,连忙在微信里收了钱,觉得自己太有魅力了,没怎么就让一个男人甘心为自己放血,天下就没有不吃腥的猫。
只要你够狠够辣够媚就不怕这个世界上吃不到肉。
她在北京就学会了利用***套取男人,也屡试不爽。
男人不依不饶地说:“你手机号?
咱说好说定了,不准忽悠我。”
静文这才把手机号告诉男人,男人试着打通,顺势在她额上亲了一下:“真是个尤物,好,哪天有时间了给你打电话,微信发定位,你来陪我一晚。”
她收了男人钱只好答应说:“知道了,到时肯定陪你,别墨迹了。”
心里却想,这样的男人太色也太鬼,说不定那天碰上了霸王硬上弓。
如果到时候他打电话来,撒个谎就可以应付过去,但要是自己想了也可以打过去再想法套取他的钱啊。
手机号算什么,随便一个男人都可以给自己买号交话费,甚至买手机,她换过的号不知有多少了,手机也是前几天刚换新的。
她曾无数次庆幸自己的身材,一点都不像生过孩子的女人,生育给女人带来的身体和生理变化在她身上几乎什么都没有显现。
她依然红颜媚态依然艳遇无边,什么样的男人都对她感性,她也都能应对自如。
看着她扭着性感的***钻进那扇玻璃门,男人自得一笑,色迷迷意犹未尽地开车离去。
人一闲下来真是不知道怎么过,习惯了灯红酒绿男欢女爱的生活,更是耐不住孤独寂寞。
静文把一头乌黑的长发染成微黄,自己在镜子里看来看去,还是不怎么中意。
看着别的女孩染发焗油了,自己不做想做,做了又觉得差强人意。
闷闷的走出美容美发店,忽然觉得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简首就是一朵高仿的花,一切都是虚假的,虚假到就跟做头发一样,天生的一头乌发,却要随心所欲地做成黄的红的白的,让满世界的人都像看猴一样看自己,而自己却用一切虚假的东西来混迹和敷衍别人,让虚情假意演绎成一次次欢颜承笑,再在笑声里啼血流泪,让暂时的浮华在心里刻下难以泯灭的伤痕……唉,这就是女人,卑微的几乎失去自我的女人。
她很清楚自己这样做***卑流,但繁华的大街是从不拒任何人的,热闹也许是他们的,自己只是无奈被无情地卷进了风尘中,一浪接着一浪的狂热就像夏日的毒阳让她急促的呼吸延喘成一个难以醒来的噩梦。
谁知道梦的尽头是什么呢?
她躲过中午火热的阳光,站到一棵法国梧桐浓密的树荫下,拨打手机,“猪,干什么呢?
中午请我吃饭吧,再叫上两个小妹陪你。”
很多时候她的主动很奏效,被称作猪的人传过话来:“行啊,宝贝在哪儿呢?
开车接你去。
去哪里你说。”
“天朝大酒店吧。”
她把自己所在位置微信发给对方,又打电话约了两个小妹,让她们自己打车去天朝大酒店。
安排好这些,天太热,也实在渴了,在路旁买了一瓶冰水,静待车来。
一切随愿。
中午时分,她和一男两女坐在天朝大酒店三楼的雅间,享受着空调的清凉和冰镇啤酒的解颐。
当然,也免不了一番调情抚爱。
在她看来,男人女人也就是这么回事。
夏天的女人,尤其是她们这样的女人,穿戴如同挂饰,很容易引起男人浮想和碰触,连她都觉得两个小妹穿的太暴露了,让立勋在她身上抚来摸去想入非非。
被她称作猪的男人叫立勋。
那时她太缺钱太贫困了,一百块钱就给他睡了。
后来他连续找过几次,而且又肯付出,睡一觉对她来说没有多大损失。
她觉得任何索取都要付出代价,而且这种代价只是浅显在肉体上的,精神又值几个钱,到最后还不是让金钱买断,给你钱了你不给他睡,那还是女人吗?
她也明白,这种沉沦的观念永远支配不出道德的行为。
不是她自甘堕落,实在是有一种无形的东西左右着她的意识,不得不为之。
立勋不是一个优秀的男人,她觉得只能把他称作花痴,猪一样的花痴。
她喊他猪他也从不生气。
似乎是一种暗合,他有时候真能讨得她一时的欢心,这让她除了子鹏之外又潜生出一丝欢情。
而且,她也不是彻彻底底背靠和依附子鹏的,也就不必因为立勋而疏惧子鹏了。
午餐花费了立勋西百多块钱。
立勋在走出饭店时拍拍***后面的裤兜说不多,只要玩高兴吃得开心就行。
典型的美人裙下死,做鬼都风流的小生派。
自然,她还是拿出女人的事来应承立勋的要求,又是一个空洞的许诺 。
简首要把两个小妹折服成两只任人摆布的木偶了,不得不佩服的说:“静姐你真行!”
她几乎要得意的大笑,“操他大爷,男人都这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