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还未洒向大地时,平静的小沟山己经悄然升起了一层朦胧的雾气。
水汽凝聚在树叶上,附着在草丛间,让小沟山得到些滋润。
远远望去,小沟山变得若隐若现,神秘宁静。
山洞中,一滴晶莹的露水悄无声息的滴落在林㓓脸上。
唤醒了熟睡的林㓓。
“嗯……”林㓓舒服的伸着懒腰,活动着有些僵硬的手脚。
脑海中回想着昨天发生事,纠结要不要下山看看。
“咕……”一道低沉的声音从的肚子传来,紧接着饥饿感不断传来,仿佛肚子被掏空般。
此刻的林㓓己是饿得前胸贴后背。
饥饿阵阵袭来,似乎催促林㓓赶紧弄点吃的!
林㓓脸色也跟着一阵阵变换。
“不行,太饿了,必须先填饱肚子!”
林㓓喃喃自语道。
他抬起头,思索着。
想到了昨晚那只不开眼的老狼。
“要不,尝尝狼肉?
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不过既然是肉,烤起来滋味应该不会太差吧?”
林㓓舔了舔嘴唇,咽了下口水。
心中暗自思忖,虽然他以前从未吃过狼肉,但此刻,饥的发慌的林㓓己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管他的,狼肉就狼肉,有肉吃还挑什么?
再说也没别的可选了,尝尝再说吧!
说不定挺好吃的。”
想到这里,林㓓拿起身旁的青㓓棒迈开脚步,走出山洞。
朝着昨晚挂起老狼方向走去。
一晚的休息让林㓓体力恢复了不少,走起路来比昨晚快多了。
只是肚子太空,越走越饿。
再加上穿的比较破,脸上和身上都是泥土,长的又瘦小黝黑,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野人出山了!
样子着实吓人。
正走着,见不远的石头上正躺着个人。
心中好奇,便想着去看看。
可能也是昨晚逃出村的,正好问问情况。
可走近一看,林㓓的本就黝黑的脸色又是一沉,本就黑的脸,变得更黑了。
地上躺着的正是李财主,不过还没醒。
“真是冤家路窄啊,李老爷。”
眼看着李财主还没醒。
林㓓看着熟睡的李财主,本想从他嘴里问问村里的流匪走了没。
可李财主睡的太沉……看样子得会才能醒。
这么怎么办呢?
思来想去没办法,于是轻轻给了李财主一巴掌!
啪!
熟睡的李财主突然被扇,整个身子都是一颤。
随后,悠悠醒来。
“嗯?
脸怎么这么疼?”
旋即抬头望去。
只见一个蓬头散发,脸色黝黑,破衣烂衫的干瘦小人站在他面前,眼神死死盯着他。
“啊……鬼!”
惨叫一声后,啪嚓一声,倒在石头上昏死过去。
“……”林㓓一阵沉默,风轻轻吹过他散乱的发丝。
本就不多的耐心顿时耗尽。
“呵,小爷我玉树临风,眉清目秀。
清溪村谁见不夸?
到你嘴里却成了鬼?
呵呵……”林㓓一个飞身首接骑在李财主身上。
接着,巴掌抡圆了朝李财主脸上呼去。
林㓓越打越来劲,一开始只是一只手打,渐渐觉得不过瘾。
于是两手齐出,如雨点般打在李财主脸上。
清脆的声音富有节奏的在林间响起,往日的屈辱在这一刻全部找了回来。
啪!
“两年,你知道我这两年是怎么过的吗?”
啪!!
一个巴掌抡圆了拍下。
“一担柴一个铜板?
是人能做出来的事?”
啪!!!
反手又是一个巴掌。
“一个铜板我也认了,可你居然连一个铜板都不想给!”
清脆的响声不绝于耳……打了好一会,林㓓感觉手掌发麻,这才收手。
只见李财主原本瘦长的脸被扇的肿起,几根稀疏的山羊胡也被林㓓扯掉。
剩下八字胡和一张胖脸,显得格外猥琐。
“铁公鸡居然逃出来了,流匪不简单,看来情况不容乐观。
不过……他身上一定有很多钱吧?
以前那么欺辱我,这些就当是你补偿我的了,嘿嘿嘿。”
一阵摸索后,在李财主怀里搜出三两银子。
脖子上的小玉佛也被摘下,裤角里也藏着二两碎银子。
最后连鞋垫底下都搜出二十八枚铜钱。
转头又看向李财主背上背着的小袋子,拿在手里沉甸甸的。
打开一瞧,居然是整整一吊钱!
(注:一两银子兑换六百铜钱,二百钱为一吊)望着这些钱财,林㓓被震惊了好一会。
“这老东西这么有钱?”
林㓓吃惊道。
接着,从李财主身上扯下一块布料。
把玉佛,银子放在布上包好,揣进怀里。
又把铜钱扔在小袋子里,背在自己身上。
虽然沉了些,但林㓓心里却从未这么踏实过。
其实,李财主一开始只是吓昏过去了,缓一缓就没事了。
但被林㓓这么一顿狂抽,没个小半天别想醒过来。
至于说他会不会被野兽吃了?
林㓓可没心情管这些,他现在只想填饱肚子。
“这些钱都是不义之财,我收了就等同于替天行道。
不碍事的,天意如此!”
林㓓嘴里反复说着,没一会的功夫,他心里最后一丝负罪感也消失不见。
“嗯,小爷我现在也是有钱人了。
应该把房子重搭一座,衣服也要穿新的,治好爹的病,然后和爹一起享福。
嘿嘿。”
林㓓边走边想,经过一番跋涉。
回到了昨晚击杀老狼的树林。
看着老狼依旧挂在那时,林㓓松了一口气。
“在就好,真担心你被啥叼跑了。”
林㓓一脸笑容的看着咽气己久的老狼,仿佛多年未见的朋友。
他现在的心情显然好极了。
肚子咕咕的叫着,似是在催促林㓓。
林㓓放下背上的包袱。
举起手中的青㓓棒朝着树上的老狼捅去。
经过一夜的放置,老狼己经变得僵硬。
弄的林㓓又是晃树枝,又是拿棍子捅。
费了好大劲才把老狼弄下来。
“累死小爷了,你说你怎么变硬了?
一点都不乖。
不知道自己活动活动?
太赖是不行的。”
林㓓无奈的笑道。
幸好老狼的魂魄昨夜己然被阴兵勾走,否则听到林㓓这话,说什么都得回魂跟林㓓再打一场。
(注:每界都有阴司负责魂魄的投胎转世,后面随着主角变强会慢慢知晓。
)边说边摸向腰间,拿出那把从山洞带来的柴刀。
说是柴刀,其实就是林㓓从村里铁匠铺要了一块人家不用的铁片,磨出刀刃又绑上刀把,勉强算是刀。
虽然如此,这也是林㓓最喜爱的一件宝贝了。
林㓓拿出柴刀刀,在石头上打磨一阵,让它更锋利一些。
满意的点点头。
“老伙计,我就知道你能派上用场。”
林㓓拿起柴刀朝老狼走去。
刀子锋利的刃口一点点划开狼皮,刀口灵巧的把狼皮和肉割开。
每一刀都恰到好处。
既不损坏皮毛,又不会把肉割烂。
不多时,一张完整的狼皮就被林㓓取下。
看着手中的狼皮,林㓓满意的点了点头。
“等下把狼皮再处理一下,就可以卖掉了。
嗯……自己穿也不错。”
用树叶抹了抹刀上的血迹。
挥刀向着狼腹割去。
得先把内脏拿出来才行,否则没得吃。
刀子正割着,忽然觉得刀刃下传来一种切到硬物的感觉。
起初他以为是卡到了狼骨,便拔出刀向下继续割去。
但等剖开狼腹,掏出内脏,感觉狼的胃里有块硬邦邦的东西,便用手伸进去摸索。
一阵摸索后从狼胃里中掏出一块坚硬的东西,随即双手一握,抓了出来。
一股酸臭味顿时冒出,林㓓皱着眉头看着那团裹着胃液的东西,这滑腻的触感让他想起去年在河滩摸到的鳖甲。
有些嫌弃的甩了甩手,又按在草叶上蹭了半天,终于露出包裹在里面的硬物。
"这是……"“一块铁牌?”
林㓓对着阳光眯起眼。
铁牌被锈覆盖,看不出原本样子。
他用拇指抹开黏着的胃液,隐约看到铁牌上似乎有字,上面的两个字己经模糊的看不清楚。
只能依稀认清最末端的一个字。
只见铁牌最下面写着一个“令”字。
笔势雄浑有力,让人看了心中升腾起一种难以言喻的威严,仿佛这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就能掌控乾坤般。
林㓓不解的看着铁牌,心中疑虑。
“狼肚子里怎么会有这玩意?
这铁牌看着不像是村里人能有的……莫不是,县城里的某位老爷被狼吃了?”
想不通其中关系,索性把铁牌放在一旁,继续切着狼肉。
不多时,老狼的西条腿割下来,身上能割下来的肉也被林㓓一一割下。
随后林㓓小心的把这些肉搬到溪水边清洗。
顺手从附近捡了些干木头,用手钻起火来。
就在林㓓热火朝天地忙着架火烤肉时,空中的日头一点点攀升着。
原本清凉的微风渐渐消失,天气逐渐变热。
林㓓找了一处阴凉之地。
惬意的吃着烤狼肉,不时用脚丫翻动一下串着狼肉的木枝,狼肉在火焰的炙烤下滋滋冒油,散发出阵阵肉香。
“不赖嘛,没想到这狼肉滋味还不错。
挺好吃的。
等我长大了,当个猎户也不错。
和爹一起吃……唉,也不知道爹他怎么样了。”
想到这,林㓓有些担忧。
但嘴可没停过。
刚啃完一块,又拿起一块烤好的狼肉放在鼻前一闻。
那热气腾腾、香气扑鼻的烤狼肉散发着诱人的金黄色泽。
牙齿咬下时,外层的脆皮发出清脆的声响,内里鲜嫩多汁的肉块被林㓓的大口狠狠咀嚼着。
一口下去满嘴留香,嘴里充斥着浓郁的油香味,这大口吃肉的爽感让林㓓无比满足,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着。
“这才是小爷我应该享受的生活啊!”
一边说着,一边又迫不及待地往嘴里塞了一大口烤狼肉。
“痛快!”
很快林㓓吃的五足六饱,差点把自己撑死。
毕竟之前家里太穷,那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感觉真是一言难尽。
别说肉了,糙米稀粥能喝饱都是难事。
吃饱的林㓓打了个嗝,随手掰下一小根树枝剔着牙。
静静的躺在树下消化食儿。
约莫一个时辰后,林㓓才缓缓起身,打量着从狼胃里掏出的铁牌。
走到溪水边用水冲了冲。
只可惜依旧看不清前两个字,只能依稀看清最后一个令字。
“这到底是什么?
有个令字?
难道是县城老爷的?”
林㓓思索着,可想了一会便觉无趣,用衣服擦了擦那块铁牌,就想把它揣进怀里,正当手指摸进怀中,竟碰触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心中纳闷,旋即伸手一掏。
只见一颗亮晶晶散发微光的半透明石块出现在眼前。
林㓓也是一愣,口中喃喃道。
“我怀里什么时候有的这个?
装布包的时候怎么没摸见?
不过,这石头看着挺值钱。”
林㓓好奇的把石块放在手中打量。
想到这,林㓓开心一笑。
用右手抓住石块和铁牌,心想着今天真是发财的好日子。
思索着应该回村看看了。
“这么久,土匪应该走了把?
爹一定饿了,把狼肉拿回去点。
剩下的明天再来取。”
正想着,林㓓感觉手里好像在往外漏东西。
低头一看手中的小石块己经变成一堆石粉,缓缓飞扬着。
而那令牌则像是吃了补品一般。
变得崭新如初,周身散发着光泽。
上面的字迹也变得清晰起来呈现出—赤岩令三个字。
林㓓有些发懵的看着这一切,石块己经变成一堆粉末随风飘散……良久过后他才缓过神来。
“不是,这块铁牌怎么突然变新了?
早上的时候,我连上面两个字都看不清,可现在居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㓓满心狐疑地紧盯着手中那块原本毫不起眼的铁牌。
“赤岩令?
这……能做什么?”
林㓓此时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林㓓现在满脑子都是损失了一块可能很值钱的石头。
不过这铁牌也算神异,居然把石头吸成粉末了。
他眉头微皱,脑海中飞速闪过各种可能的原因。
难道说,这块铁牌具有某种特殊能力,可以吸收周围物体修复自身?
想到这里,林㓓不禁将目光移向了小溪边散落的几块小石块。
随即拿着铁牌上去挨个贴。
可结果显而易见,根本没变化。
“……”“莫非……是要吸刚才那种石头才行?”
想到这,林㓓似乎通透了一些,心中暗道。
那石头一看就不好找。
起码,在小沟山这两年都没看见过这种石头。
“不管了,既然你吸了我的石头,那你以后就是我的了。”
林㓓拿起铁牌揣在怀里。
心中默认石块和铁牌都是他的。
接着,又编了两根草绳,绑在烤好的狼肉上,用手提着。
把剩下的狼肉挂回树上。
确保不会被其他野兽叼走后,林㓓这才拎起狼肉下山而去。
爹,㓓儿给你带肉了,你可一定要等着我!
越这么想着,步伐越发加快,朝着山下飞快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