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亭衣端坐在床边,默默消化着脑海中系统强行灌入的记忆。
他竟然穿书了!
而且还穿成了书中活不过三章的同名炮灰。
“宿主,您好,我是反派拯救系统。
请您书中拯救大反派,改写他灭世的结局。”
停停停,你这系统有没有金手指啥的,卫亭衣挑着眉问。
当然没有,金手指那可都是主角的专属福利。
也是哈,卫亭衣尬笑一声,就起身打开房门,大踏步地朝外走去。
当然得赶紧跑了,根据书中情节,此处便是原主的丧命之地。
看这房间中如特效般的黑雾,若再继续待在这儿,小命怕都没了。
此刻,原书的男女主皆外出查案,这府上唯一能与这妖物抗衡的唯有反派。
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横竖都是死,卫亭衣毅然决然地朝着反派的房间走去。
他每迈出一步,身后便多一分阴凉,那种被窥视的感觉愈发强烈,卫亭衣不由自主地加快了步伐。
所幸记忆中反派的房间离他不是很远,只要沿着这条路走到头就到了……只是……为何这么久还没走到尽头啊,卫亭衣无语望天,背后那股恶意愈发浓烈,仿佛那妖物正对着自己垂涎欲滴。
照理说不应走这么久,莫非自己遭遇了鬼打墙?
可原身只是个普通凡人,毫无术法,此种情形又当如何应对。
以那些电视剧中套路,若遇幻境,只需紧闭双眼,遵循本心便能走出,然而可都是是主角,自己不过一个炮灰,会有效吗?
不管了,死马当活马医吧。
卫亭衣迅速结束内心争斗,紧闭双眼,一步一步摸索着向前走去。
失去视觉的感觉甚是难受,尤其是那妖物尚在自己身旁,虽知它此刻无法对自己怎样,但再拖延下去,待到子时,自己定然会成为它的果腹之餐。
夜色渐深,弯月高悬于那高高的枝头。
只见一人紧闭双眼,朝着前方的院子行去,当手触及那院前的柱子时,那人才面露喜色,睁眼开来。
还真有效,电视剧诚不欺我也,卫亭衣心里感慨万千。
接着,卫亭衣推开客房的门,却首首撞上了一个胸膛,冷松香扑面而来。
卫亭衣连忙退后两步,低着头道,盛公子,对不起深夜打扰你了,我刚才在我房间里看到了妖物,不知盛公子能否帮在下除了那妖物。
卫亭衣一股脑说完,完了完了他刚竟然把大反派给撞了不会被灭口吧!
等了半天却是无人回话,卫亭衣眉头微皱小心翼翼抬起头,却对上了一双深邃的眼睛,里面竟然有一丝悲伤?
哈?
卫亭衣以为自己看错了,下一秒盛乌却己经移开了眼。
好。
声音干涩,带着些奇怪的韵味。
卫亭衣眨了眨眼,反派这是答应了,这么容易?
哦,卫亭衣跟着答了一声,之后那人半晌都没有动作。
卫亭衣咳了一声,那还请盛公子施法吧。
盛乌笑道,既如此卫公子不如今夜就在我这里休息吧,这样更好保护卫公子。
卫亭衣听闻此言瞪大了眼睛,“这……这恐怕不妥吧,盛公子。”
盛乌却又轻笑一声,“有何不妥?
卫公子害怕在下吃了你不成?”
说罢,盛乌靠近了些,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卫亭衣的脖颈处。
卫亭衣只觉脸上一阵发烫,心跳陡然加快。
“我……我只是怕公子不习惯。”
卫亭衣结结巴巴地解释道。
本是让反派给他设个法术什么的就好了,让他和反派待在一间屋子里,真的不会被反派半夜暴起给灭口了吗?
盛乌温和道,“江湖人哪有那么多规矩。”
说着便将卫亭衣拉进了房间,反手关上了门。
房内烛火摇曳,气氛变得微妙起来。
卫亭衣局促不安地站着,不知如何是好。
盛乌看着他的模样,却以为他在害怕,他走上前对卫亭衣道,“今夜你安心在此休息便是,那妖物不敢进来。”
卫亭衣抬眸看向盛乌,此时他才发现盛乌的面容在烛光下竟是那般好看,一时间有些失神。
而盛乌也静静地凝视着他,两人之间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拉扯着。
那我先去休息了,卫亭衣开口打破了这古怪的气氛,躺上床去既然盛乌不在意,卫亭衣也就没那多计较。
只是,这跟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这盛乌不仅答应他,整个人温和有礼,还贴身保护,系统,系统反派人设崩了,你知道吗!
这么好的反派会灭世?
系统你搞错了吧!!!
系统是不会弄错的,目前来说反派仍具有灭世的企图,还请宿主仔细甄别哦啊?
难道反派是装的!
卫亭衣想到刚刚盛乌的笑容越来越觉得诡异。
卫亭衣打了个哆嗦,不不不,睡觉睡觉。
卫亭衣紧闭双眼来时经历鬼打墙,身心都累因此不一会儿便深入梦乡。
屋里静得能听见床上之人的呼吸声,盛乌默默走到床边,望着他的睡颜。
指尖轻轻的碰了一下卫亭衣的脸颊,像对待什么易碎品一样。
首到真正碰上的那一刻,盛乌才确信这不是梦,是真的“他”,本以为重逢会是喜悦,习惯了没有那人的日子,这一刻当他真的回来,更多的己然是茫然无措。
不记得他了,也好就当重新来过,盛乌露出一个满足的笑容,就这样守在卫亭衣旁。
屋外黑云肆虐,房间里蜡烛一瞬熄灭,一团黑雾来取它今晚的祭品。
很快它就能享受到人类的美味,它迫不及待的进入房间,向床上人扑去,床上人似感觉到什么皱了皱眉。
黑雾还未碰到人便消失殆尽。
盛乌睁开了眼,吵到他睡觉了。
外面的妖物见状纷纷逃窜,生怕慢一步神魂俱灭。
盛乌伸手抚平了他的眉头。
卫亭衣做了个梦,他梦见一个看不清模样的人抱着一只狐狸,坐在一棵树旁,那人像是在哄那个狐狸睡觉,吟着一首奇怪但又觉得熟悉的曲子,一只手来回摸着那狐狸的头。
那狐狸却好似陷入噩梦一般,呲着牙全身颤抖,不知为何看着那狐狸的样子,卫亭衣控制不住心里犯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