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惊梦入古朝葛清瑶蹲在假山后面数蚂蚁。
十分钟前她还在用平板戳着《权倾天下》的充值按钮,此刻,抬头望去,天空有些灰蒙蒙的,
柳絮像一片片灰白色的羽毛,慢悠悠地在头顶飘荡着,周围是古朴的建筑,
她脚底下踩着散发着陈旧气息的货真价实的青砖。她摸出手机——很好,连2G信号都没有。
葛清瑶心里直犯嘀咕:这啥情况啊,穿越得也太突然了。“哎呀妈呀,
这游戏公司是搞量子物理的吗?”她对着屏幕上的裂痕龇牙。
一串叽里咕噜、嘈杂刺耳的方言突然炸响,如同平地惊雷,震得她耳朵生疼。
三个家丁举着木棍气势汹汹地围过来,领头的胖子眼睛瞪得像铜铃,
指着她绣着皮卡丘的卫衣,扯着嗓子大喊:“嘿!细作!”葛清瑶心里暗暗叫苦,
怎么刚穿越就被当成细作了,这古代的事情可真是不好应付,
早知道就不那么好奇地按那个充值按钮了。“哟呵,大哥,你见过穿拖鞋的细作?
”她嘴上说着,手忙脚乱地把运动鞋往身后藏。家丁们突然抄起扫帚,
伴随着扫帚与地面摩擦的唰唰声,恶狠狠地扑上来。她转身撞翻晾衣架,
竹竿噼里啪啦地滚了满地,那声音好似炒豆子一般。红漆廊柱后闪过道白影。“且慢呐!
”少年单手撑栏跃下,银穗玉佩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只见这少年眼睛明亮而狡黠,
像是藏着无数的小秘密,一头乌发整齐地束起,束发带上的金线刺绣虽然线头支棱着,
却也透着一种别样的精致,银穗玉佩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发出清脆的声响。“嘿!
锦衣卫办案。”家丁们膝盖比脑子反应快,扑通一声跪成三团棉花,
那沉闷的跪地声在空气中回荡。葛清瑶盯着对方晃来晃去的木雕令牌,
心里想着:那玩意分明是夜市二十块三个的旅游纪念品。“哎唷,姑娘可会骑马?
”少年冲她眨眼,虎牙尖上沾着阳光,脸上带着一抹俏皮的笑容。葛清瑶还没来得及开口,
就感觉一股大力袭来,人已经被拽上墙头,身体在空中晃荡,吓得她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她低头看见自己悬空的人字拖,终于憋出穿越后第一句完整台词:“哟!你玉佩掉色了!
”“嘘——”少年把缰绳塞进她手里,“嘿,
等他们发现这是戏班道具......”马蹄声如战鼓般踏碎满院鸡飞狗跳,
那嘈杂的声音让她的耳朵嗡嗡作响。葛清瑶在颠簸中瞥见他束发带上的金线刺绣,
线头还支棱着,风吹在脸上,像刀割一样疼。风卷起句带着笑的话:“在下傅云逸,哎,
姑娘怎么称呼?”她张嘴,柳絮便糊进嘴里,那软绵绵的触感让她一阵恶心。
青石板溅起的水花打湿了葛清瑶的拖鞋,冰凉的感觉从脚底传来。她盯着傅云逸远去的方向,
心里吐槽着:古人骑马转弯都不打转向灯。“哟!苏大人又参了王御史三本!”“嘿,
听说城西米铺掌柜...”两个布衣书生擦肩而过,他们的话语如同磁石一般吸引着葛清瑶,
她耳朵竖得比兔子还直。卖糖葫芦的小贩突然冲她吼了句方言,
那尖锐的声音好似要把她的耳膜刺穿,手里山楂串抖成筛子。“哎妈呀,这玩意用银联卡吗?
”她一边摸着空空如也的裤兜后退,一边心里犯愁,这古代可咋买东西啊。后背撞上酒旗杆,
发出“咚”的一声闷响。褪色的"杏花村"幡布扑簌簌往下掉灰,像细小的沙尘钻进她眼里,
迷了她满眼现代美瞳,眼睛一阵酸涩。街角传来铁器相撞那清脆而又刺耳的声音。
三个带刀侍卫踢翻菜筐,雪亮刀柄上刻着"苏"字,那寒光让她不寒而栗。
卖梨老翁的惊叫卡在喉咙里,像被掐住脖子的唐老鸭,那怪异的声音让人毛骨悚然。
葛清瑶缩进算命摊底下,竹签筒硌得她肋骨生疼,那坚硬的触感让她皱起了眉头。
卦旗上"铁口直断"四个大字正在她头顶晃悠,摊主瘸腿木凳突然朝城门方向歪了歪。
1.2:侠影相伴行原来,葛清瑶是从现代穿越而来的。此刻她正和竹签筒较劲,
后颈突然传来一阵凉意,好似有一阵冷风轻轻拂过,那股凉意顺着肌肤蔓延开来。
"这年头算命摊改行卖鸵鸟了?"明亮的阳光洒下,晃过那精致的剑穗,
剑穗上的珠子闪烁着细碎的光芒,傅云逸歪头蹲在摊子外,马尾梢上还沾着丝丝糖丝,
那糖丝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刚才追我的姑娘能绕城三圈,你倒是第一个往桌底钻的。
”竹帘被猛地掀起,发出“哗啦”一声脆响,一颗颗山楂如弹雨般呼啸着砸向他眉心。
傅清瑶顶着头蛛网钻出来,那蛛网轻柔地贴在她的头发上,痒痒的,
她忍不住皱了皱鼻子:“你们古代人出门带导航吗?”傅云逸拇指抹过鼻尖,
露出八颗洁白的牙齿,
烂得如同春日暖阳:“我回来时看见三个‘苏’字刀鞘在啃糖葫芦——姑娘的裤兜再空下去,
怕是要被请去苏府当挂件。”茶楼二层飘来阵阵椒盐酥香,那香气丝丝缕缕,钻进鼻腔,
令人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这顿我请。"傅云逸把茶盏推过裂纹斑驳的木桌,
那木桌的裂纹摸上去有些粗糙,手指滑过能感受到岁月留下的痕迹。
“先说正事——当朝九门提督苏霖,最爱给忠良送镀金棺材。”他蘸着茶水,
在桌上缓缓画了只歪嘴狐狸,那茶水在桌面上晕染开来,形状渐渐清晰。“比如林羽将军,
上月他给灾民开粮仓,转头就被参了个‘私养亲兵’。”傅云逸特意压低了声音,
神秘兮兮地说道。林羽将军的佩剑,据说乃是上古神兵所铸,寻常时候安静异常,
但若遇到与它有缘或者身负特殊使命之人,便会有所感应。
葛清瑶盯着茶渍地图上“苏”字标记,那茶渍的颜色有些暗沉,形状歪歪扭扭,
她疑惑地问道:“你们江湖人还管朝堂闲事?”"姑娘昨日踹翻苏府灯笼时,
可没这么讲道理。"傅云逸突然凑近,他的睫毛又长又翘,轻轻扫过她额前的碎发,
那触感痒痒的。“再说......”他摸出个油纸包,打开后,
一股浓郁的桂花香气扑鼻而来。“能把桂花糕吃成挖掘现场的奇女子,我自然要盯紧些。
”楼下突然传来“噼里啪啦”的碗碟碎裂声,那声音尖锐而嘈杂,仿佛在空气中炸开。
四个佩刀大汉踢翻茶博士,领头那个刀疤脸露出狰狞的狞笑,那笑声沙哑而难听,
油腻的视线紧紧黏在葛清瑶的破洞牛仔裤上:“傅少侠的相好挺别致啊?
”他的声音充满了猥琐与挑衅。“苏大人最疼美人儿了。”傅云逸指尖银光微闪,
那银光如同流星般短暂而耀眼,却被葛清瑶按住。她抄起滚烫的茶壶晃了晃,
那滚烫的感觉透过茶壶传递到手上,有些灼人。“知道这是什么?”热气腾腾地扑面而来,
糊了刀疤脸满眼,那热气带着淡淡的茶香。“这叫神奇宝袋!”趁对方愣神,
她拽着傅云逸就往窗边退,心里有些慌乱,脚步也有些踉跄:“你们古代黑社会不讲武德!
”后腰突然撞上硬物,那撞击让她的身体微微一震——竟是掌柜的鎏金算盘。刀光劈面而来,
那刀光闪烁着冰冷的寒光,葛清瑶本能地举起算盘。铜钱“叮当”乱飞,
那清脆的声响在空气中回荡,竟真挡住一击。傅云逸趁机甩出三枚铜钱,
刀疤脸的裤带应声而断,只听“噗”的一声,裤带掉落在地。
"姑娘这兵器......"傅云逸憋笑憋出泪花,眼睛都笑得眯成了一条缝,“甚好。
”街面忽然传来整齐而有节奏的马蹄声,那马蹄声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
如同鼓点般敲击着人们的心脏。傅云逸笑意骤敛,一种紧张的情绪涌上心头,
揽住葛清瑶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楼下喧闹诡异地静了一瞬,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一般,
连刀疤脸都僵在原地,脸上露出惊恐的神情。某种铁血肃杀之气顺着青石板漫上来,
那股气息冰冷而沉重,惊得茶楼幌子都忘了飘动,静止在半空中。
马蹄声里突然炸开一声冷笑,那冷笑充满了威严与不屑。刀疤脸的裤腰刚提到膝盖,
茶楼木门“哐当”裂成八瓣,那巨大的声响震得人耳朵生疼。林羽玄铁战靴碾过门槛,
发出“咚咚”的声响,腰间虎符撞得茶碗直跳——四个苏府爪牙当场表演了瞬移消失术。
傅云逸心里有些紧张,不知道这位将军会如何处置他们;葛清瑶则充满了好奇,
眼睛紧紧盯着林羽。"傅少侠。"林羽的银甲在阳光下折射出冷冽的光芒,
那光芒让人不敢直视,目光扫过葛清瑶破了洞的膝盖,语气严肃地问道:“当街斗殴?
”傅云逸把半块桂花糕塞进袖口,脸上挤出一丝尴尬的笑容:“林将军误会,
我们这是......”他指尖勾住葛清瑶发梢的蛛网,“在培养战友情。
”葛清瑶甩开他的爪子,突然发现林羽的披风裂口处缠着褪色红绳,那红绳的颜色有些黯淡,
在风中轻轻飘动。还没细看,对方已经转身:“苏府的人睚眦必报。”"将军且慢!
"傅云逸突然正经起来,拽过葛清瑶往前一推,“这位是......”"葛清瑶。
"她话音未落,林羽佩剑突然嗡鸣,那嗡鸣声低沉而悠长,仿佛来自遥远的地方。
将军垂眸按住剑柄,喉结动了动,最终只吐出句“保重”。街角传来糖画小贩的吆喝声,
那声音响亮而欢快,“糖画嘞,好看又好吃的糖画!”葛清瑶盯着林羽背影,
他铠甲后腰别着个褪色的平安符,那平安符的颜色已经有些发旧,
但依然能看出上面精美的绣工。傅云逸突然凑过来啃她手里的桂花糕,
嘴巴吧唧吧唧地响着:“别看了,人家媳妇儿给绣的。”暮色渐浓时,
天空被染成了一片橙红色,好似一幅绚丽的画卷。茶楼飞檐上跳下只黑猫,
那黑猫的身影敏捷而灵活,如同黑色的闪电。它嘴里叼着半截染血的军报,
那血渍殷红而刺眼,正巧落在葛清瑶脚边。远处馄饨摊飘来压低的议论声,那声音隐隐约约,
好似一阵微风拂过:“听说了吗?林将军他......”傅云逸弹飞最后颗铜钱,
精准砸灭墙角的灯笼,“噗”的一声,灯笼熄灭了。黑暗漫上来的刹那,
整条街的窃窃私语突然死寂,仿佛时间都停止了。1.3:忠义蒙尘处傅云逸蹲下来,
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那带着暗红血迹的军报,鼻子里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气,
调侃道:"这猫挺会挑外卖啊。"葛清瑶皱了皱鼻子,也闻到了那股血腥味,
她赶忙用帕子小心翼翼地裹着军报捡起来。展开的羊皮纸上,
“林羽通敌”四个字被血糊成了糖葫芦,那模糊的字迹在昏黄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刺眼。
街边馄饨摊飘来断断续续的议论声,那声音像是从远方传来的呢喃,
“听说皇上要把林将军…”“打赌吗?
”傅云逸突然把一块散发着香甜气息的桂花糕塞进她手心,触感软软的,
“这馄饨汤里至少飘着八个版本的八卦。”他们费力地挤进围观群众中,
耳边传来嘈杂的人声。正撞见说书先生用力拍醒木,
“啪”的一声脆响在空气中回荡:"要说那林将军叛国啊——"傅云逸抬手一弹,
一粒花生米带着轻微的破空声准准落进说书人张大的嘴里。“咳!林、林将军忠义无双!
”说书人被呛得剧烈咳嗽,双手不停地拍着胸口,那声音急促而慌乱。林府门前,
老管家吃力地抱着哭晕过去的林夫人往屋里挪,脚步有些踉跄。林羽跪在祠堂,
手中的布轻轻擦拭着剑,剑刃在烛光下闪烁着寒光。
剑穗上坠着和铠甲后腰同款的褪色平安符,那平安符的颜色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有些陈旧。
“傅少侠。”剑刃映出他发红的眼尾,“我书房暗格里还有三十斤火药。
”傅云逸正偷偷伸手去拿供桌上的苹果,手指刚碰到苹果光滑的表面,
闻言差点咬到舌头:"您这是要自爆还是炸皇宫?"“炸苏霖茅厕。”葛清瑶突然出声,
带着一股决然,把血军报用力拍在香案上,“这上面的火漆印,是苏霖门客专用的蜂蜡。
”傅云逸凑近,鼻子用力嗅了嗅,一股淡淡的西域龙涎香钻进鼻腔:"还掺了西域龙涎香?
这老贼拉屎都要用金马桶吧?"他突然转身往外走,“等我两个时辰!
”葛清瑶伸手拽住他后领,触感是粗糙的布料:"上吊也要喘口气。
"“去苏霖家茅厕找证据啊!”傅云逸从怀里掏出个瓷瓶晃了晃,瓷瓶在手中凉凉的,
“新研制的窜稀粉,保证让那老贼…”屋檐突然传来瓦片轻微的“沙沙”轻响,
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上面快速移动。葛清瑶迅速抄起供烛,烛火在手中微微晃动,
朝着房梁砸去,只看见一只黑猫叼着半块桂花糕,“嗖”地一声窜过窗棂,
速度快得让人眼花缭乱。傅云逸望着猫尾巴嘟囔:"这猫怎么总抢我吃的?
"夜色浓稠得像墨汁一般,苏霖府邸后墙闪过一道黑影,那黑影在黑暗中显得格外神秘。
更夫敲着梆子,“梆梆”的声音在寂静的巷子里回荡着走过巷口,突然,
灯笼“噗”的一声被石子打灭,周围陷入了一片黑暗。房梁上的暗卫揉了揉眼睛,
眼前有些模糊,总觉得刚才有只黑猫叼着个瓷瓶溜进了书房。傅云逸刚翻过西市墙头,
三把弯刀带着“呼呼”的风声擦着***钉进土里,扬起一阵尘土。“苏相爷问傅少侠好。
”蒙面人从糖人摊后转出来,刀尖还粘着半块麦芽糖,在月光下闪着黏腻的光。
傅云逸甩出窜稀粉,粉末在空中扬起,“替我谢谢他茅厕装修!”青烟“轰”地炸开,
刺鼻的气味弥漫开来,杀手们边打喷嚏边劈砍,刀与刀碰撞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糖画架轰然倒塌,发出巨大的声响,傅云逸踩着黏糊糊的糖稀滑出包围圈,
腰间钱袋被削了个口子,铜钱“叮叮当当”地滚进馄饨锅。“加餐咯!”他一脚踹翻汤锅,
滚烫的汤汁“哗啦”一声泼向杀手,葱花香菜像雪花一样挂满了蒙面巾。林府烛火猛地一跳,
火苗摇曳不定,葛清瑶手里的茶盏突然裂成八瓣,“咔嚓”一声脆响,
普洱在宣纸上晕出个呲牙咧嘴的小人。葛清瑶心中涌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她总觉得这和傅云逸的安危有着莫名的联系,而此时林府烛火猛地一跳,
仿佛也在印证着这种不安。傅云逸向来行事不拘一格,他的命硬也是出了名的。
“傅少侠命硬。”林羽把断成两截的箭矢摆上桌,“上次他被西夏人射成刺猬,
还顺走了人家两串羊肉。”房梁突然掉下半块桂花糕,“啪”的一声落在地上。
葛清瑶盯着糕渣上熟悉的牙印,心中一阵紧张,檐角铜铃毫无征兆地尖叫起来,
那声音尖锐而刺耳。1.4:困斗荆棘途"这牙印是傅云逸的。
"葛清瑶用帕子裹起半块桂花糕,指尖用力掐进掌心,指甲嵌入肉里的刺痛让她眉头微蹙,
"上回他偷吃供品被雷劈,牙缝里卡着枣核笑了三天。也不知他这次又惹了苏霖那老贼,
才招来这杀身之祸。"檐角铜铃突然炸响,清脆的***如炸雷般在耳边响起,
林羽腰间佩剑应声出鞘三寸,剑身闪烁着冰冷的寒光。
这位戍边将军用断箭挑开茶渍绘成的小人,墨色在宣纸上缓缓洇出西夏密文,
那墨色如蜿蜒的蛇,在纸上扭动。"傅少侠命硬?"葛清瑶霍然起身,
红木椅腿在青砖上磨出刺耳声响,尖锐的声音划过耳膜,
"他命再硬也扛不住二十个杀手拿糖葫芦当暗器!"话音未落,
窗外传来铜钱叮叮当当滚进馄饨锅的响动,那清脆的声响仿佛是战斗的前奏。
林羽的亲卫撞开雕花门,肩头还粘着半片香菜叶,
带着一股淡淡的菜香:"城东汤面摊打翻十七口铁锅,有蒙面人拿葱花当暴雨梨花针使!
"葛清瑶心急如焚,抓起斗篷就往外冲,衣摆扫落博古架上的青瓷瓶,
瓷瓶坠落的声音在屋内回荡。林羽用断箭接住坠落的瓷瓶,
箭尖在釉面上刻出歪歪扭扭的路线图:"让阿虎带你去,他认路比猎犬还灵。""将军!
"阿虎急得跺脚,地面都被跺得微微震动,"苏霖的人在朱雀街撒了铁蒺藜!""走水路。
"葛清瑶把桂花糕塞进袖袋,发间珠钗撞得叮当响,那声音急促而慌乱,
"傅云逸上个月偷了画舫当赌资,船舱里还藏着三坛女儿红。
"此刻城东战场飘着诡异的甜香,那甜香混合着血腥气,让人闻着有些作呕。
傅云逸看着周围的杀手,心中暗自嘀咕:这苏霖到底为何要对自己下此狠手。
他踩着糖稀滑出第八个回旋,脚下黏腻的感觉让他有些难受,腰间钱袋又漏出三枚铜钱,
精准砸中杀手头目的涌泉穴。"你们玩够没有?"他甩开粘在靴底的芝麻馅,
剑锋挑起滚烫的汤圆,热气扑面而来,烫得他脸颊微微发红,"知不知道糖画熬过头会发苦?
"蒙面杀手们突然变阵,二十根糖葫芦棍结成天罗地网,
那密密麻麻的棍影让傅云逸心中一紧。傅云逸正要骂街,忽见半空中飞来个酒坛子,
坛底红封还沾着胭脂印。"接着!"墙头传来懒洋洋的吆喝。萧剑倒挂在梧桐树上,
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树叶在微风中沙沙作响,"城南赌坊新到的竹叶青,
泼地上喂狗可惜了。"酒坛在剑气中炸成绿雾,那绿色的雾气如幽灵般弥漫开来,
杀手们的蒙面巾瞬间变成翠色。傅云逸趁机扯过馄饨摊的帆布,裹着辣椒面往人堆里撒,
辛辣的气味呛得他鼻子一酸,"让你尝尝巴蜀秘制胭脂粉!"与此同时,
葛清瑶的乌篷船正撞上拦河铁索,船身剧烈震动,她的身体也跟着摇晃起来。
两岸是茂密的芦苇丛,河面上弥漫着一层薄薄的雾气,如轻纱般笼罩着一切。
阿虎抡起船桨劈开木栅栏,木片飞溅,惊起芦苇丛里十三只野鸭,
野鸭扑腾着翅膀的声音在寂静的河面上格外响亮。"苏老贼就这点能耐?
"葛清瑶抄起船头的腌菜坛,坛底"傅云逸到此一游"的墨迹还新鲜,
她心中想着傅云逸的安危,不禁有些担忧,"阿虎!接着!"酸萝卜在空中划出完美抛物线,
正中黑衣人的百会穴。阿虎踩着泡菜坛子跃上岸,腰间麻绳捆着七个还在扑腾的活结。
"姑娘退后!"他甩开绳索如同渔夫收网,"这些杂鱼还不够下酒——哎?
"葛清瑶已经抡起铁锅盖当盾牌,左手擀面杖捅进偷袭者的咯吱窝。蒸笼当暗器,
竹篾作飞镖,最后那撮辣椒面扬得比正月十五的烟花还绚烂,红色的辣椒面在空气中弥漫,
刺痛着人的眼睛。"跟傅云逸混久了,"她抹了把呛出来的眼泪,袖口桂花香混着辣椒味,
心中又气又急,"不会打架还不会掀桌?"城东忽然传来震天响的铜锣声,
那声音震得人耳朵生疼,二十个糖葫芦杀手齐刷刷后撤。
傅云逸的剑尖还挑着半串没吃完的羊肉,萧剑的草茎已经戳中三人笑穴。"这就怂了?
"傅云逸踹开还在抽搐的蒙面人,"小爷还没请你们吃红油抄手——"话音戛然而止。
杀手头目怀里掉出半块桂花糕,牙印缺口处渗出暗红朱砂,那诡异的颜色让傅云逸心中一惊。
河面上飘来破碎的莲花灯,灯芯燃着的竟是边关狼烟才会用的紫磷火,
紫色的火焰在黑暗中闪烁,散发着一股刺鼻的气味。糖葫芦棍突然爆出倒刺。
傅云逸用馄饨汤浇熄三枚磷火弹,滚烫的汤溅到手上,烫得他一阵剧痛,
裤腿上的补丁又被削去半片。"他们嗑药了?"萧剑吐出咬烂的狗尾巴草,
袖口甩出七枚骰子当暗器,"这糖画弯刀怎么还带淬毒的?"杀手头目狞笑着掰断竹签,
糖稀瞬间凝成峨眉刺。傅云逸刚躲开糖丝缠喉,后腰就被芝麻弩擦出血痕,
尖锐的疼痛让他倒吸一口凉气。"小心!"葛清瑶抡圆腌菜坛砸翻偷袭者。
酸汁溅在苏霖密探脸上,瞬间腐蚀出"王八"形状的红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