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灰烬显影

江瑜在殡仪馆接待处的长椅上醒来时，晨雾正攀附着玻璃窗生长。

骨灰盒上凝结的露水洇湿了袖口，他盯着304号寄存格金属门反射的倒影——那里有个模糊的身影正在翻阅病历，像极了佟乔怀孕后夜半起身查资料的样子。

空调出风口的嗡鸣与佟乔旧手机的震动频率微妙共振，解锁屏幕时，云端相册昨夜新增的137张照片正静静等待检视。

那是佟乔秘密拍摄的诊疗记录，妇科检查单的边角总有意无意拍到诊室门牌：仁爱医院407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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