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意攥着马克笔的手指已经发白，显示屏的蓝光在她青黑的眼底跳动。
这是她连续奋战的第三十六个小时，窗外的晨光刺破云层时，她终于把第七版方案改到让自己满意。
"叮铃——"骨瓷杯与大理石台面的碰撞声惊得她猛地回头，咖啡厅里除了她这个角落，其他桌位的客人早该散尽。
此刻正倚在卡座边沿的男人穿着银灰色西装，袖扣折射出的冷光像手术刀划开凝固的空气。
"抱歉，这里是贵司的专属会客区。
"许知意下意识站起来，膝盖撞到身后的椅子，"我马上离开。
"男人轻笑一声，指尖摩挲着威士忌杯沿："陆氏集团的千金上周订了这间包厢，说是要给某个重要的客户看设计稿。
"他忽然倾身向前，领带垂落在许知意散开的马尾辫上，"不过现在看起来——"喉结滚动着咽下后半句，"你才是那个需要紧急处理的客户。
"许知意感觉后颈汗毛倒竖，包里装着图纸的文件夹"啪嗒"掉在地上。
那是她熬了整晚修改的珠宝设计方案，此刻正摊开在男人锃亮的皮鞋尖前。
图纸右下角鲜红的"许知意"三个字刺得人眼眶发烫。
"你！
"她慌乱蹲下要捡，却被陆沉舟拽住手腕。
男人身上雪松混着古龙水的味道扑面而来，西装面料摩擦出簌簌的声响："这么急着销毁证据？
"许知意突然挣开他的手后退两步，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陆沉舟！
你凭什么闯进别人的设计室！
"她的声音因为疲惫而发颤，"就算这是你们陆氏的产业，也不能随便践踏设计师的劳动成果！
"陆沉舟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沾上咖啡渍的袖口，黑色丝绸衬衣衬得他身形愈发挺拔："看来我们都需要重新认识一下。
"他忽然俯身抓住她的笔记本，纸张哗啦啦散落满地，"比如你连基础的人体工学概念都不懂，还敢标榜自己是珠宝设计师？
"许知意瞳孔骤缩，那些被揉皱的草稿纸里藏着她的珍宝。
有无数个深夜，她趴在出租屋的地板上，用荧光笔在墙上画出宝石切割的角度，用手机电筒照着研究莫桑比克鸽血红原石的纹理。
此刻那些凝聚着她心血的图纸正在男人靴底碾转，她感觉喉咙里涌起血腥味。
"放手！
"她像炸毛的猫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