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蜷缩在飘窗角落,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冰凉的玻璃。窗外呼啸的北风正将整座城市揉进混沌的旋涡,梧桐枝桠在暮色里狂乱地舞蹈,暗红色晚霞被风撕成碎片,斑驳地贴在高楼幕墙上。
金属风铃突然发出短促的碰撞声,像一串被风吹散的银豆子。我猛地直起身子,膝盖撞到实木窗台也顾不上疼——这是林深和我约定的暗号。三声清脆的叮当,两声闷响,再是五连音,对应摩斯密码里的"我在想你"。
玻璃倒影里,对面23楼的阳台亮起暖黄色壁灯。隔着六十米高空与呼啸的风幕,我看见林深的身影轮廓映在落地窗前。他今天穿了那件我送的烟灰色羊绒衫,袖口还沾着咖啡渍,大约是加班时又被同事撞到了马克杯。
"叮——叮叮——"我拨动悬挂在窗边的黄铜风铃。风势突然转强,将我的回应卷进混沌的气流。这是我们相识第九十七天养成的习惯,彼时我刚搬到这栋公寓,深夜加班画设计稿时,总听见对面阳台传来断断续续的风***。
直到某个暴雨夜,我在雷鸣间隙捕捉到某种规律性的敲击。湿透的衬衫贴着后背,我却趴在窗台上数了半小时风雨中的金属震颤,终于破译出那串摩斯电码:"要伞吗?"
此刻林深的身影忽然贴近玻璃,他举起平板电脑,荧蓝光线在狂风大作的黄昏格外醒目。我抓起望远镜,看见屏幕上跳动的字符正被雨水冲刷得模糊不清:"项目要提前...下月去硅谷..."
狂风裹着冰雹砸在窗上,我手一抖,望远镜磕在锁骨处生疼。再抬眼时,对面阳台已经空无一人,唯有那串贝壳风铃在暴风雨中疯狂旋转,发出支离破碎的鸣响。
雨滴在玻璃上蜿蜒成河,我望着对面黑洞洞的阳台,忽然想起半年前那个宿命般的夜晚。那时我刚结束米兰时装周的项目,拖着行李箱入住这间公寓。春末的晚风裹挟着玉兰花香,将对面阳台的风***送进我未关严的落地窗。
"叮——叮叮——叮——"金属碰撞声在午夜格外清晰。我烦躁地扯掉蒸汽眼罩,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