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明十二年冬，钦天监的铜铸浑天仪突然自行转动三周半，青铜指针在子时三刻直指北方。
监正赵元晦连夜入宫，在紫宸殿的蟠龙柱下长跪不起。
他知道，星象昭示的这场变局，即将撕碎昭元王朝表面平静的朝堂。
三日后，太子李承稷正在东宫暖阁批阅奏折，忽闻窗外传来金石相击之声。
推开雕花木窗，只见檐角悬挂的青铜风铃无风自动，铃舌上的朱砂符文正在剥落。
他望着飘向西北方向的红砂，想起三日前赵元晦密奏的"紫微西斜"之兆，握着狼毫的手微微一颤，墨汁在奏章上洇开一朵墨梅。
"殿下，云州急报。
"侍卫统领韩昭疾步而入，玄色鱼鳞甲上沾着细雪，"龙首山南麓昨夜地动，现出地下玄宫入口，当地驻军已封锁山道。
"李承稷的目光扫过密信上的火漆封印，那是三皇子李承煊的私印。
信笺展开，素绢上寥寥数语："玄宫现世，内有前朝星图，兄若有意，可共谋大事。
"末尾的朱砂印痕如凝固的血珠，在烛火下泛着诡异的光。
三更时分，李承稷的马车碾过朱雀大街的薄冰。
车帘缝隙间，他看见太史令府的灯笼在风雪中明明灭灭。
赵元晦曾说，龙首山乃前朝观星台遗址，传说地宫深处藏着能窥天机的青铜星盘。
此刻车轮声与心跳声在寂静中重叠，他忽然想起十年前那个雪夜——父皇将传国玉玺放在他掌心时，三弟眼中转瞬即逝的寒芒。
玄宫入口处，火把将冰棱照得如同刀剑。
李承稷抚摸着石门上的二十八宿浮雕，指尖传来刺骨寒意。
当他触到北方玄武星宿时，机关齿轮发出沉闷的轰鸣，石门洞开的瞬间，数百盏长明灯次第亮起，照亮穹顶的星图。
"殿下当心！
"韩昭的佩刀出鞘半寸。
甬道尽头的水晶屏风后，三皇子李承煊正负手而立，月白锦袍上的银线云纹在幽光中流转。
"皇兄来迟了。
"他转身时，腰间玉佩与剑鞘相撞，发出清越声响，"你看这星盘，像不像父皇寝殿里的那方砚台？
"青铜星盘悬浮在玄宫中央，二十八宿方位镶嵌着夜明珠。
李承稷注意到星盘边缘刻着前朝篆文："观天之道，执天之行。
"当他伸手触碰盘面，那些明珠突然开始游走，在穹顶投射出流动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