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李知然疲惫地靠在地铁车厢的角落，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滑动着，工作群里上司的消息依旧充斥着命令和质问。
“方案修改了吗？今天要交给客户。”
“客户反馈的重点怎么还没解决？”
屏幕的亮度在深夜显得刺眼，他的眼睛被熬夜折腾得泛红，像一滩风干的水迹。他叹了口气，关掉屏幕，将手机塞进口袋。车厢里人并不多，午夜的地铁像一只喘息微弱的怪兽，偶尔发出几声哐当作响。
这已经是他第三天凌晨回家了。
地铁到站时，李知然揉了揉眼睛，走向站外。他的出租屋就在附近，一间逼仄的单间，房间里堆满了工作的文件夹和没时间打开的快递箱。
他原本以为回家后可以一头栽进床里，可临街的便利店橘黄色的灯光吸引了他的注意。
“算了，买点咖啡吧。”他喃喃自语，推开玻璃门，门口的铃铛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店里安静得有些过分，除了角落里坐着的一个男人，连收银员都在昏昏欲睡。男人身穿黑色风衣，低头翻阅一本书，修长的手指轻轻敲着书页。他抬头的那一刻，正好与李知然对上了目光。
男人的眼神深邃，嘴角微微上扬，仿佛对李知然的出现早有预料。
“晚安。”男人声音低沉。
李知然愣了一下，点了点头，转身走向货架。他挑了两罐速溶咖啡和一个微波食品后，准备结账。
男人这时走到了他面前，手中拿着一张白纸递给他。
“你看起来很累。”男人开口，语气笃定，像是在陈述事实。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李知然下意识退了一步，戒备地看向他。
男人却没有生气，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