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璋站在集团财务部的落地窗前,俯瞰着楼下如蝼蚁般的车流,金丝眼镜后的眼眸映着晨曦的冷光。
他正准备签署季度财报,突然身后传来刺耳的嗡鸣。
转身望去,最新款的激光打印机正疯狂吞吐着纸张,带血的冥币如雪片般散落,每张都印着他西装革履的照片,面额 “柒亿伍仟萬” 的烫金字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
“顾总,这己经是这个月第 17 台出故障的打印机了……” 财务总监战战兢兢地站在门口,领带歪斜,镜片上还沾着咖啡渍,“技术部说检测不到异常,保洁部不敢来打扫,员工们都在传……” 他咽了咽口水,“传咱们楼里闹鬼。”
顾明璋的皮鞋碾碎满地冥币,弯腰捡起一张,血腥味扑鼻而来。
他的指腹摩挲着照片上的自己,突然发现背景竟是顾家老宅的废墟,青苔在砖缝中蜿蜒,像一双双漆黑的眼睛。
“叮 ——” 工作群消息弹出。
顾明璋低头看去,市场部小张发了张满地冥币的照片,配文:“财务部集体转行做纸钱生意了?”
立刻有人回复:“听说打印机自己吐钱,这是要发横财?”
“别扯了,我刚看见保洁阿姨被抬出去,脸色惨白!”
顾明璋皱眉,正欲退出群聊,陆昭蘅的消息突然刷屏:“各位同事,这是新型压力缓解疗法,满地纸钱有助于释放工作压力。”
还附了张他蹲在冥币堆里比耶的照片,唐装换成了潮牌卫衣,脚边蹲着那只黑猫。
“陆昭蘅,立刻来我办公室。”
顾明璋对着蓝牙耳机冷声下令,余光瞥见保洁阿姨瘫坐在地,手里的鸡毛掸子掉在血泊般的冥币堆里。
电话那头传来猫咪的惨叫和陆昭蘅的笑骂:“祖宗,轻点挠!”
顾明璋挂断电话,盯着打印机,突然想起三天前陆昭蘅往机器里塞的 “新型墨盒”—— 那玩意儿红得像凝固的血,还带着腥味。
十分钟后,办公室的玻璃门被撞开,陆昭蘅晃了进来。
他穿着 oversize 的潮牌卫衣,下摆露出半截蜜色腰腹,破洞牛仔裤里露出结实的小腿,脚踩老爹鞋,手里却拎着杯星巴克。
“顾总这打印机,” 他啧啧有声,用吸管戳了戳满地冥币,“比我家的法坛还热闹。”
顾明璋冷笑,将沾血的冥币拍在桌上:“解释,不然我让人把你和打印机一起送去检测。”
陆昭蘅喝了口咖啡,突然凑近打印机,从出纸口拽出张泛黄的纸。
顾明璋的呼吸骤然停滞 —— 那是他八岁时画的全家福,蜡笔画的太阳下,母亲笑着摸他的头,父亲站在身后,而他怀里抱着的金算盘,与陆昭蘅脖子上挂的一模一样。
照片背面用血写着:“七月十五,子时,老宅见。”
“看来有人急了。”
陆昭蘅晃着纸张,眼尾的朱砂痣在阳光下妖异得像滴露水。
工作群再次炸锅,有员工偷***了照片上传:“这不是顾总小时候的画吗?
怎么从打印机里冒出来了?”
“陆顾问在搞什么名堂?”
顾明璋的胎记突然发烫,他想起三天前在老宅破解的锁魂阵,难道背后还有黑手?
“查。”
他简短下令,陆昭蘅却突然把咖啡泼在打印机上。
电流声中,机器冒出浓烟,吐出最后一张纸 —— 竟是陆昭蘅的生辰八字,墨迹未干,血珠在纸面上晕染成符咒。
“顾总,” 陆昭蘅捡起纸,笑容消失,“有人在用我的血布阵。”
他扯开卫衣领口,锁骨处的玄鸟刺青正在渗血,血珠汇聚成细小的符咒,在皮肤上蜿蜒。
财务总监发出一声尖叫,连滚带爬逃出办公室。
顾明璋的呼吸一滞,下意识按住陆昭蘅的肩膀,指尖触到滚烫的皮肤和起伏的肌肉。
“去医院。”
他沉声说,陆昭蘅却反手握住他的手腕,指尖滚烫如烙铁:“来不及了,对方要的是我们的血。”
宾利在车流中疾驰,顾明璋的指节发白,油门踩到底。
后视镜里,陆昭蘅闭目靠在座椅上,鲜血顺着刺青滴在真皮座椅上,开出诡异的花。
秘书小王发来消息:“顾总,董事会听说打印机的事,要求您下午三点前给出解释。”
顾明璋冷笑,回复:“告诉他们,正在进行新型金融实验。”
陆昭蘅突然睁眼,凑过来看手机:“顾总这借口,比我的符咒还扯。”
回到 701 室,陆昭蘅首奔书房,从保险柜里取出青铜匕首。
匕首在阳光下泛着幽蓝的光,刀柄上的纹路与顾明璋的胎记完美契合。
“这是你父亲给我的,” 陆昭蘅将匕首递给顾明璋,“二十年前,我们用它结契。”
顾明璋握住匕首,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 八岁的他被抱在父亲怀里,看着穿古装的男孩割破掌心,鲜血滴在匕首上,父亲说:“从此昭蘅就是你的守护者。”
“现在需要你的血。”
陆昭蘅划破自己的掌心,鲜血滴在匕首上,发出刺啦的声响。
顾明璋毫不犹豫地划破指尖,两滴血在匕首上交融,竟凝成一枚小小的金算盘。
“这是我们的契约信物,” 陆昭蘅将金算盘挂在顾明璋脖子上,“当年你弄丢了,现在物归原主。”
顾明璋摸着金算盘,胎记与它共鸣,仿佛在呼应某个古老的誓言。
他突然意识到,陆昭蘅的体温透过指尖传来,两人的掌心相贴,心跳声在静谧的房间里清晰可闻。
“咳,” 陆昭蘅突然后退半步,卫衣帽子滑落,露出凌乱的发丝,“现在该解决打印机的问题了。”
他掏出手机播放《大悲咒》,音量开到最大,“科学证明,声波能驱散负能量。”
顾明璋翻了个白眼,却在看到打印机冒出的黑烟凝成鬼脸时,下意识握住陆昭蘅的手。
陆昭蘅反手扣住他的手指,指尖的薄茧摩挲着顾明璋的掌心:“顾总别怕,这是饿死鬼在讨香火。”
他掏出支票簿,大笔一挥:“给你烧十亿冥币,别再缠着我们。”
鬼脸瞬间消散,打印机恢复正常。
工作群里立刻有人截图:“陆顾问给鬼开空头支票?”
“这驱鬼方式,资本家看了都流泪!”
顾明璋看着陆昭蘅一本正经的模样,突然笑出声:“你这驱鬼方式,倒是和我签合同挺像。”
陆昭蘅挑眉,凑近他耳畔:“毕竟顾总的资本,连鬼都馋。”
深夜,顾明璋在书房加班,落地窗外的月光洒在他银灰色的西装上,勾勒出修长的身影。
陆昭蘅晃进来,手里端着杯符水,卫衣领口大开,露出结实的胸膛和渗血的刺青。
“顾总,” 他突然开口,“七月十五快到了,我们得准备些东西。”
顾明璋抬头,就见陆昭蘅倚在门框上,月光在他脸上投下温柔的阴影,刺青泛着微光,眼尾的朱砂痣艳得像朵桃花。
“准备什么?”
顾明璋问。
陆昭蘅笑而不语,从口袋里掏出枚棒棒糖,在指尖转圈:“准备成亲。”
顾明璋的钢笔尖戳破纸页,耳尖发烫:“陆昭蘅,你又在胡说八道!”
陆昭蘅却突然凑近,金算盘在两人之间摇晃,“当年的聘书可没作废,顾总不会想悔婚吧?”
话音未落,书房的智能音箱突然响起诡异的笑声,黑猫撞开门冲进来,嘴里叼着张泛黄的纸。
陆昭蘅捡起纸,脸色骤变 —— 竟是他小时候的卖身契,落款处赫然是顾父的签名,红手印鲜艳如血。
“顾总,” 他的声音罕见地严肃,“有人在逼我履行二十年前的约定。”
顾明璋看着卖身契上的红手印,胎记再次发烫。
他突然想起陆昭蘅后背的镇魂钉,想起老宅的锁魂阵,难道这一切都是为了逼陆昭蘅与他成亲?
“我不会让任何人强迫你。”
他沉声说,陆昭蘅却突然笑了,眼尾的朱砂痣艳得像滴露水:“可我自愿呢,未婚夫?”
这时,整栋楼的灯光突然熄灭,黑暗中传来黑猫的嘶吼。
陆昭蘅将顾明璋护在身后,匕首出鞘,寒光映出他眼底的锋芒:“来得正好,省得我去找你们。”
顾明璋握紧金算盘,心跳如鼓,却在陆昭蘅的背影中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
月光从窗外倾泻而入,照出空气中漂浮的符咒,一场更大的阴谋,正在夜色中悄然展开…… 而顾明璋脖子上的金算盘,突然发出微弱的红光,仿佛在回应某个古老的召唤。
工作群里,员工们还在热火朝天地讨论:“陆顾问和顾总不会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吧?”
“你们看顾总看陆顾问的眼神,不对劲啊!”
这些消息,顾明璋和陆昭蘅都没有看到,他们正一步步踏入更深的谜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