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着不甘和懊悔的心,几近疯魔的魏嬿婉衣衫褴褛,披头散发,扭曲的趴在地上蠕动着身体,不一会儿,终于在鹤顶红的折磨下闭上了眼睛,一滴泪凝结在了她的右眼下方。
“小主,小主,再不起身就来不及去给皇后娘娘请安了”宝娟剥开安陵容床榻的帘子,去搀扶正在熟睡的安陵容。
“小主?”
安陵容在宝娟的搀扶下起身,慢慢的坐了起来,“我不是喝了鹤顶红嘛,怎么不痛了?”
魏嬿婉思绪万千间,宝鹊己经打来一盆水,等着她净面。
“小主,别难过啦。
您还年轻,日子还长着呢,一定会有机会再次侍寝的”宝娟宽慰她道。
“我己经死了吗,所以哪里都不疼了吗?”
魏嬿婉心里想着并没有仔细听侍女在说什么,曾经的几十年像是打开的匣子不停的穿过她的记忆。
在宝娟的安慰声中,看见了水中反映的自己,柳叶弯眉,如新月般柔美,微微上挑的弧度,透着几分妩媚。
哭红的眼睛却一点不影响她的美丽,明亮而清澈,宛如夜空中闪烁的繁星,右眼下的泪痣和她深邃而迷人的眼睛相得益彰。
肤如凝脂,白皙细腻,仿佛羊脂玉般温润,散发着迷人的光泽。
“这……”魏嬿婉看着水中的倒影,再看看西周,张了张嘴,因为长达多年的搓磨,以及没有人和她说话,她忘却了要怎么说话。
坐在铜镜前看着陌生的自己,一时间无数个疑问穿过她的头,可自己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恍惚间,宝娟和宝鹊己经帮她穿戴整齐,推着她出了门。
魏嬿婉在延禧宫幽禁的那些年,从未见过太阳,她下意识的抬起手遮了遮明媚而灿烂的光线。
“呦,这不是完璧归赵的安答应嘛,”住在主殿的富察贵人雍容华贵的样子让魏嬿婉实在想不起来这是谁,呆呆的看向她。
“我要是你啊,我可没脸出门见人,哈哈哈”说罢富察贵人摸了摸前些日子皇上赏赐的簪子,一脸不屑的转过头,不等魏嬿婉说话就和侍女快步出了延禧宫。
“小主,咱们也快些走吧,不然等下迟了,皇后娘娘是会怪罪的”宝娟搀扶着她,小声提醒着。
魏嬿婉像是提线木偶一样被宝娟和宝鹊搀扶着走着。
刚迈出延禧宫宫门,魏嬿婉回头看了一眼牌匾,正是延禧宫!!!
紫禁城的一砖一瓦她熟悉的很从她是一个人人可欺的小宫女再到成为至高无上的贵妃再到东窗事发被幽禁折磨……她都是在这个像是囚笼的皇宫中度过,怎么能不熟悉呢?
“难道?
皇上放过她了?
可刚才铜镜中的自己却那么陌生……”魏嬿婉在心里疑惑着,却怎么也不敢问身旁的人半句。
“陵容”一个温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不等她回头看来人是谁,一个身着粉色斗篷,面容姣好,身材高挑的女子一把拉住她的手。
“陵容,昨夜的事,今晨我才听说,你莫要难过,以后有的是机会”“见过惠贵人”宝娟和宝鹊向沈眉庄行礼道。
“惠贵人?”
魏嬿婉想破脑袋也没想起来,后宫何时有的惠贵人。
由于想得太深,头突然疼了起来,她两个手按着太阳穴,沈眉庄只当她昨天因为侍寝被完璧归赵而伤心哭了一宿而木讷,不等她说些什么就拉着她向景阳宫走着,并安慰她“等下请安后我们一起去嬛儿那儿坐坐吧,她出不来,想必也是焦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