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家大郎——”“乔生——”“乔大少爷——”“生儿——生儿——”黑夜深邃似墨,郊外漆黑无明,西周树木参天,灌木杂草丛生,蛙鸣鸟叫,此起彼伏,由远及近,夹杂着人声,逐渐鼎沸。
黑暗中灯火闪烁,焦急的呼喊声打破了郊外独有的寂静。
乔清衎只觉骨头松软,无力行动,随意仰躺在地上。
夏日烦热但晚风微凉,夜风拂颊,乔清衎闻到了铁锈的血腥味,浓重得压抑地让人窒息。
碎发凌乱,遮了半分清亮黑眸;额前满汗,混着泥土扬尘,还有小杂草的茎叶。
气息微弱,乔清衎只觉得胸口气闷,像压了百千斤的岩石。
乔清衎费力抬了一只手,搭在额前,血泥满手更显抬眸望星的黑瞳更深邃透亮。
乔清衎欲张口说话,然声己哑言,只发出一丝气音:“曜魄当辉。”
眼皮渐重,微合,脑袋麻木,耳边嗡鸣,似听见喧哗人声。
侧头欲看,远处灯光模糊,最终失去意识。
“快过来,快来人啊!”
“乔家大郎在这!
好重的伤!”
“生儿!”
“大少爷!”
……一栋现代化欧美式的别墅内,白布满庭,黑灰装饰,气氛压抑,时不时传出哭喊声,并夹杂着怒骂。
庭院内,众人皆黑服西装,前来吊唁。
大堂正中央摆放着一口黑漆棺材,后面放着两个大花圈,棺材正前方摆着一张黑白照片,遗像里的人顶着一头杀马特的绿发,化着烟熏的妆容,做着天不服地不服的鬼脸。
来宾渐多,站在棺材一旁的家属哭泣不断。
来宾中有一位中等身材的发福男人来到家属面前,安慰以手帕捂脸抽泣的女士:“乔夫人,贵子己逝,还望珍重。
世事无常,乔家大郎也只能说是福尽了,你们还是要多保重身体!”
扎着双低马尾辫的圆脸小姐,微红着眼眶,俯首哽咽:“多谢周叔叔挂心。”
周恒峰向西周望了望,微皱眉,问:“你二哥呢?”
“在楼上,跟爸谈话。”
一旁瘦小的公子回答。
周恒峰看向他,双手拍了拍他两肩,语重心长地说:“扬凡,你也不小了,都成年了,你大哥这一走,这顾家除了你爸,就只有你和你二哥两个男丁,好好撑起这个家和公司,少到外面鬼混!”
“嗯”乔扬凡低落应答:“生哥走了,以后就没人带我玩了。”
“唉!
你这——”周恒峰想骂他,但最后还是止了下来,长叹了一口气,除了惋惜以外更多流露的是一种无奈。
以手帕拭泪的乔夫人,绷不住,突然大嚎:“生儿,我的生儿啊!
你说你怎么就这么早就走了!
我和你爸都一大把年纪了还在,为什么偏偏是你啊!
不就是出去玩了几个月嘛!
你说,你一下子没消息,这突然出现,怎么就成这样了?
唉~你不是说喜欢小迪吗?
妈同意了,你就别闹了!
别吓唬妈妈了……”“闭嘴,哭什么哭!
还嫌脸丢得不够多吗!”